不过陆桃酥并不是天真的人,这人有多恶劣,她清楚的很。“你在这儿做什么?”
陆桃酥整理衣服,随口问他。“我是春园的管事,我不在这,应该在哪儿?”
季其琛反问她。“管事?”
陆桃酥觉得莫名其妙,可还是接受了这个说法。瞧他那一身简单素净的衣衫,虽布料很好,可也不是锦衣玉贵的模样。昨日还在想此人到底是何身份,今日倒是解惑了。不过想到他竟然是春园的管事,陆桃酥整个人都觉得不好了。“没错,以后,你归我管。现在,去给少爷做早饭吧。”
他走到陆桃酥面前,抬手戳了戳她的额头,嫌弃道,“发髻凌乱,衣衫不整,真是丑死了。”
说完他就走了,留下陆桃酥一个人懵逼的站在原地。“你说谁丑啊,你给我站住。”
她回过神来,怒道,可对方人已经走远。陆桃酥狠狠踩了两下地,遇上这个人,真是她倒了八辈子霉啊。不过……做什么早饭啊。她是来给少爷‘治病’的,怎么都得先瞧瞧少爷吧。“喂,你别走啊,少爷住在哪里,我要先去看看少爷。”
这么想着,陆桃酥赶紧追上季其琛。听到她的话,季其琛猛地停下脚步。陆桃酥很快追上他,一把拽住他的衣袖,“少爷住在哪儿,你还没告诉我呢!”
季其琛神色变了变,就连凝在她身上的目光也带了几分审视,须臾才指了指旁边到,“那儿!”
陆桃酥闷头就往那屋子闯,却被季其琛一把拦住,“你不要命啦?少爷的屋子也敢闯,想被撵走?”
“撵走刚好。”
陆桃酥扬眉笑,随后撇嘴道,“我不就是来给少爷治病的吗,不看到少爷,我怎么知道少爷怎么了。”
她说的理直气壮,季其琛差点都被她逗笑了,“行,你去吧,不怕死你就去。”
说着,便松了手。可瞧着他面上的笑,陆桃酥却觉得有那么几分不安。不管了,她就是要闹的季家家宅不宁,然后把她撵出去最好。陆大胆桃酥便直接推门进了屋,可不想,屋内漆黑一片,半点光亮都没有,厚重的帘布遮挡,而她一进去,身后的门就砰的一声关上了。“你做什么?”
她扭头质问,却什么也看不清楚。而随后,面门上便有一个东西飞速朝着她砸了过来。陆桃酥吓了一跳,连忙躲闪,茶盏啪的落地,脆脆的响。紧跟而来的,是一道低沉阴霾的声音,“滚出去。”
陆桃酥心一慌,手都跟着抖了。那声音,阴冷无比,像是从地下钻出来的,叫她心肝俱颤。她转身,狠狠拍门,大声喊道,“喂,你快把门打开,放我出去。”
季其琛站在门外,身形笔直,看着被拍的啪啪作响的房门,眼睛微眯,眼底流转的情绪冰冷诡测。陆桃酥被关在屋子里,刚才那声咆哮还回荡在脑海,她胆子虽然不小,可此时房间里一片漆黑,她根本不敢往前走一步。而下一秒,她就觉得脖子上被一只冰冷的大手狠狠掐住,掐的她,瞬间窒息。“谁准你进来?”
耳边的声音,沙哑低沉,让人毛骨悚然。而他的手,他的呼吸,都冰冷的像是来自地狱。“少爷……咳咳……咳,唔……“陆桃酥根本说不出话来,喉间又痒又痛,脸颊也瞬间浮上一片火辣。她双手胡乱挥舞着,最后一把抓住少爷的胳膊,想要挣脱。“说,你到底是来干嘛的?”
“我……是来、咳咳咳,来给,给少爷、治。病的……”可她的话,却似乎更加惹恼了少爷,他手指越收越紧,怒吼着,“我、没、病。”
“是、是、是……少,咳咳……”陆桃酥已经几乎说不出话来,喉咙里火辣辣的烧着。她觉得自己这次,可能是要死了。可怜她刚活过来没多久,又要死了。这么一想,陆桃酥觉得自己还真是命运多舛,有些难过,忍不住就哭了起来。她发不出声音,只能由着眼泪掉落。眼泪砸在少爷手上,那束缚她的力道猛然松了。少爷呼吸粗重,剧烈喘息。而陆桃酥,整个人跌在地上,浑身软的一点力气也没有。耳边,感官无限放大。少爷似乎,渐渐走远了。随后,陆桃酥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少爷好像……已经回了内室。“少爷,您没事吧?”
想到刚才的情况,陆桃酥还是没忍住问道。“出去。”
冷漠的声音,带着浓重的沙哑。陆桃酥撇嘴,走就走。揉了下自己发疼的脖子,陆桃酥深吸一口气,才踉跄着站起来。走到门口,却见门已经打开。陆桃酥直接开门走出去,对着坐在台阶上的季其琛就是狠狠一脚,“你是不是疯了。”
季其琛却只是挑眉冷嗤,“我警告过你。”
“可是……你也不能把我关在里面啊。”
陆桃酥有些不爽,想到刚才她差点死掉,就对眼前的男人再难有任何好感。“是你想见少爷,想看看他到底得了什么病,我不过是让你去瞧个清楚而已。”
陆桃酥很想一脚踹死这个混小孩,“这就是你让我进去看的后果,我差点被少爷掐死……”“活该……”他话没说完,陆桃酥已经一把拧住他的耳朵,狠狠一扭。她前世好歹也二十六岁了,眼前这男人,瞧着不过二十不到的模样,在她看来,就是个顽劣欠揍的小子。“赶快松手,否则我把你手拧断。”
季其琛突然被她拧了耳朵,脸颊一下烧了起来。他眸底,一瞬盛满怒焰,几乎将陆桃酥烧着。“来,反正我脖子已经废了,无畏多一只手。不过……你这般陷害我,我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说着,她松了手,扭头就走。嘴上虽然叫嚣着,可季其琛那眼神,也着实叫她有些怕怕。见她直接溜了,季其琛立刻追上去,“你给我站住。”
陆桃酥可不傻,脚步匆匆,直接钻进那唯一开着门的屋子。一进屋,她就再没有力气,眼瞧着季其琛跟了上来,便捂着脖子问他,“你这儿有伤药吗?我脖子疼。”
“疼死你算了。”
嘴里虽然这么说着,可季其琛还是去右边的柜子里拿了药扔给她。陆桃酥对着铜镜,自顾自抹药,边问他,“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阿季。”
季其琛没有半点心虚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