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奶?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可能!”
许镜几乎想也想的就否认了。贺妈妈仔细的盯着她的脸看了好一会儿,终于松了口气,拍了拍她的手说:“我也是这么说的,我相信你不会做这种事情。”
“阿姨,这件事情是谁告诉你的?”
许镜正色问道,手也握紧了些,掌心黏腻腻的全是汗水。贺妈妈面上有些为难,她了然的笑了笑,安抚妇女道:“没关系,我知道阿姨你一直都不是个喜欢说三道四的人,但是毕竟这关系到我的名声。”
“也是,你看我都老糊涂了。”
妇女不好意思的也跟着笑起来,“我也是从别人那里听来的,说你小姨前些日子回来,在家里摔东西,与人争论的时候就提到你了……”许镜见她语焉不详,于是追问道:“说我什么了?”
“说……说你长本事了,去给有钱人做了二奶。”
“我呸!”
也不等许镜说话,厨房里面就传来了一阵惊天动地的呸声,贺爸爸端着一盘鱼走了出来,脸色铁青,就和谁刨了他家祖坟一样。“你怎么能信外面那些人的话呢!我看那个许可君就不是个好东西!”
他把鱼放到许镜事先放好的隔热垫上,口里一个劲的维护着许镜,“我还听人说她出去赌,现在天天都有人上门去要账呢!”
“嗨,你个老头子,我这不是关心月月么?”
贺妈妈没好气的回嘴道,“这件事我可得问清楚呀,不然我怎么把那些埋汰咱们月月的人给怼回去。”
贺爸爸一听知道是自己过于激动了,连忙赔笑道:“行行行,来来,吃饭了。”
桌上的饭菜鲜香可口,但许镜却吃的犹如嚼蜡,她动了下筷子,就埋头扒饭,可扒进嘴里的只是寥寥几颗米粒,和喂鸟一样。“唉,月月。”
贺爸爸见状也放下了筷子,说道,“今天呢,一是我们很久没见你了,一直惦记着你。二呢,的确是我们听到了风声,不放心。”
一股难以用语言描述的情感从心底泛起,它笔直往上,几乎就要冲破了许镜的喉咙,令她在贺家三口的面前哭出声音来。她委屈。许镜宛若旧时的将军,一路闯过了千军万马,但是当她回到这里的刹那间,她就委屈得不能自已。“你……你和宁志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贺爸爸小心翼翼的问。但贺妈妈很是心细,已经察觉到了她的情绪变化,便在饭桌下面踢了自己老公一脚,让他闭嘴。已然长成大人的许家月月胡乱的摸了把脸,那张初露风华的脸重新变得端庄秀丽,许镜正襟危坐,对贺家夫妇说:“叔叔阿姨,我许镜是什么样的人,你们都应该很清楚,二奶这种事我是绝对不可能做的。”
“我们都信你,可是……”贺妈妈为难的看了眼老公和女人,“人言可畏啊!这件事你得想想办法才行!”
三人成虎的道理,许镜再清楚不过了,倘若现在不控制好关于自己的流言蜚语,以后就算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她正要说出自己的想法,手机却在兜里响起。许镜瞄了眼备注就把电话重新装进了口袋里,面上的神色十分阴沉,看得人有些胆寒。“是、是谁啊?”
“没有什么,推销的电话。”
她微微一笑,只是拉伸了嘴角,而眼睛里面满是冰冷的光芒。看来是她大意了,许可君还没有的到酒店里面的教训,既然这个小姨开始不仁,那就不要怪她许镜不义了。饭桌上的气氛冷凝了会儿,大家拼命的说些有趣的事情来活跃下氛围,就在周围空气渐渐转暖的时候,贺家的大门被人在外面敲响。“咚咚咚——”的急促声音犹如密集的鼓点,听得人倍感心慌。“是谁啊?”
贺妈妈一边应声一边起身开门,即便她是老师,教养良好,此时都开始不耐烦了。“哼,让那个小贱人出来见我!”
许可君的声音让屋里的人脸上都透露出了无奈的神情,身为亲人,竟然一口一个小贱人,这分明就是仇人!贺妈妈平时就看不惯许可君,顿时气道:“你说的是哪个小贱人?”
“你先把门打开,我有事要说。”
“我们没什么话好跟你说的!”
这次是贺爸爸严厉的声音。他平时在学生当中就很有威信,现在那种教导主任的威严全开,吓得外面的许可君打了个激灵,话也不由自主的软了些。“我…我找许镜,门口的李大爷已经告诉我她回来了,现在就在你们家,你们开门啊!”
贺家夫妇与许镜对视了眼,似乎在问她怎么办。许镜心里已经有了个主意,但现在她还不能和许可君正面对峙,所以她对贺家父母轻轻的摇了摇头。“不在不在,人已经走了。”
贺爸爸当即大声拒绝了门外的女人的要求。贺妈妈也附和道:“许镜是来过了,但她和我家菲菲出门去玩了,有事你打她电话吧。”
许可君虽然怀疑,但是贺家夫妇这么多年名声在外,是出了名的公平正直,现在他们一口咬定许镜没有在他们家,她又有什么办法能撬开那扇大门呢。她倒是可以找来多年的老邻里,逼着贺家开门,可万一许镜真的不在这里,那不就弄巧成拙了么!许可君悻悻的咬着牙,“好吧,今天我就算了,你们也记住了,她不是个好东西!她也不知道和哪个野男人结了婚,我连人都见了!”
贺芳菲目瞪口呆,这是她活了二十多年来,头一次看见自己正刚不阿的父母脸不红心不跳的说谎。“我在想,要不去做个亲子鉴定。”
她附在许镜耳边说着悄悄话,“我觉得你才是他们亲生的。”
“胡说!”
许镜觉得好笑,伸手轻轻的揪了下贺芳菲的鼻头,心里也是暖暖的。逼退了许可君的贺家夫妇重新回到桌边,脸上是前所未有的凝重,“月月,许可君说的是不是真的?”
话题跳转的有些快,让许镜的脑子有些发懵,“什么真的假的?”
“听叔叔阿姨一句话。”
贺爸爸说,“你要是已经结婚了,就把对象带回来给大伙瞧一瞧,也好绝了外面那群人的口。”
许镜再次沉默。这也许是眼下最便捷的方法了,但是顾清让会愿意跟她来见自己的亲戚朋友吗?不。不可能的事情。那个男人连她的存在都不承认。她结婚了,也把自己送进了坟墓里。想到这里,她脸上的笑意淡了许多,也变的苦涩了许多。“好,让我再想想吧。”
许镜用近乎呢喃的语气轻轻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