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派出手下,往琅琊而去,务必要竭尽全力保全王家人,将重要人质保下,更要借机引蛇出洞,将对方抓获。对于王岁晴,秦淮也派了人去把她带来。不管之后皇上会怎么处置王家人,王岁晴又究竟有没有活路,至少现在,她的确是无辜的。吩咐完了此事,秦淮又继续对王璟辉的审问。这一次,不用秦淮再千方百计地威逼利诱,他就主动开口了。“我爹告诉我,王家上了这艘船,乃是在三年前。彼时王家的境遇已经大不如前,更隐有败落之势,父亲和伯父都很是忧愁。也正是在这样的契机下,对方主动向王家示好,王家才会明知此事风险极大,还是愿意冒险一试。”
秦淮:“这几年你们帮对方做了些什么?”
王璟辉咽了咽唾沫,“扬州城的这批生息蛊,便是父亲亲自经手,对方只是派了一些人手协理此事。”
“这么看来,王家才是在这件事中冲锋陷阵的。”
虽然不愿承认,但王璟辉却还是不得不承认这一点。的确,这件事是父亲亲自来办的,对方反倒是一直躲在后头。现在要论罪定罚了,首当其冲的也是王家。以前他都未曾想过这些,从未怀疑过对方这般做的用意。而今想来,才终于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只怕对方从一开始就打着这个主意,随时做好了把王家当成替罪羊的准备。现在,这也成了事实。王璟辉想要交代事实,这才发现,自己所知道的其实也十分有限,而大多数都已经被王志澜说过了。他交代了另外一处地方,他若是下回要给那人送信,便只需把信送到那处即可。虽然眼下那个地方多半也已经废弃不用,但他还是交代了出来。霍临尘不耐烦,“说些有用的。”
王璟辉苦思冥想,总算还是能想起一些零碎的线索。“我听父亲提过,那个给大家带回蛊虫之法之人好像姓武。若此人曾经到过南疆,或者现在依旧驻守在南疆的话,有了这个姓氏的线索,或许能更快找到对方。”
顿了顿,他又补充,“但我也不确定此人究竟是否是朝廷的将领。”
不管是不是,这都是一条线索。“对方饲养生息蛊,所图甚大,据我爹猜测,对方只怕是冲着那把龙椅去的。”
此言一出,秦淮和霍临尘的眸色俱是一凛,两人心中都没有特别震惊诧异,反而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胆敢煽动学子跟朝廷对立之人,胆子之大可见一斑,对方的图谋自然也小不了。这世上,什么图谋最大?除了那把龙椅,自然就再无其他了。幸而他们已经发现了生息蛊的存在,并且有了应对之策。不然,等事情发酵得越来越严重,便是大罗神仙也挽回不了了。有了生息蛊,堪比拥有了一支威力十足的军队。且训练军队还需要时间和银两,但用蛊虫控制却能飞速见效,还能实现全然操控,这可真是一本万利的好买卖。王璟辉也没能再提供更多的线索,秦淮便让手下把他带了下去。王璟辉知道自己罪责深重,他连半句求情的话都不敢说,只提了一个请求。“若草民的女儿安然无恙,还请王爷派人与草民知会一声。”
秦淮倒也没有拒绝。不管王璟辉做了什么事,至少此刻,他只是个父亲,秦淮不会对身负罪责的王璟辉心慈手软,但对一个父亲,他愿意多几分宽容。王璟辉被带走,厅中就只有秦淮和霍临尘二人。秦淮问道:“义父,此事,你可有怀疑之人?”
霍临尘摇头,“我已卸任多年,对于现在军中任职之人并不了解,便是想怀疑,也委实找不到头绪。”
秦淮亦有同感。霍临尘又道:“现下,只能一边快马加鞭给皇上送信,禀报此事,同时立马派人前往南疆,暗中排查此事。”
秦淮立马道:“我现在马上调派人手。”
又派出了一波人手,两人的心头依旧不曾放松。霍临尘依旧觉得这样太慢了,把人手派出去,他们就只能干等。而他不喜欢这种只能干等的感觉。他喜欢掌握主动权。霍临尘问:“方才王璟辉说,那人现在就在扬州城,咱们有没有什么法子,能把对方引出来?”
秦淮眉头紧锁,认真地思考了一番方缓缓道:“我倒是有个思路。今日我们将王璟辉抓到府中审问,对方必然早就知晓此事。只我们自己知道,王璟辉实际上压根没有提供什么有用的线索,但只怕大多数人都觉得王璟辉必然所知不少。您猜,幕后之人会不会生出疑虑,觉得王璟辉已经招了什么不该招的?若对方以为王璟辉已经招了,他会不会狗急跳墙,做出些自乱阵脚之事?”
霍临尘的眸光一动。“你的意思是,我们要让对方以为我们已然掌握了重要线索,引对方行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