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被景晏怀疑了,而且是非常彻底的那种。洛遥拧眉:“什么意思?”
“我找人查过!如果结果不错的话,我应该是你第一个男人!”
洛遥心尖一颤,几乎下意识地回答:“不是!”
她没跟景晏提自己出车祸的事,以前的记忆模模糊糊的,不过她的梦里经常会出现一个陌生又熟悉的男人的背影。她拼命地追,却总是和他隔着一段距离,每次都是又急又气。主动找上景晏那次,她刚开始确实以为自己未经世事,只是强装熟练而已。可是完事之后,她又觉得那些旖旎的画面好像发生过。她的第一次,应该不是景宴,那么,是不是梦里那个男人呢?不得而知。景宴弯眉看她:“为什么这么肯定?”
其实她并不肯定,只是模模糊糊的感觉,没法说清楚。她只敷衍道:“没有落红,还不能证明?”
“运动过度或者外伤都有可能会破坏那层膜,落红又能说明什么?”
聊着聊着又跑题了,不是在聊景桦的吗?洛遥真有点儿怀疑景晏是故意的了!老板当惯了,不想聊的事情,总能很自然地跳过,开启新的话题。在他面前不知不觉就陷入了被动!洛遥有点儿懊恼,努力扯回到正题:“如果连景桦都不简单的话,那你们景家可真够热闹的!景家那么大的产业,估计大家得抢破了头吧?”
她不得不下这着险棋了!会不会引起景晏的怀疑,她已经顾不得了。扔在一边的手机亮了好几次,她敢肯定,一定是景一腾又发微信了。无形的压力,让她几乎透不过气来,她正在拼命地强撑。景晏突然深深地凝视着她,仿佛能一眼看穿她的灵魂。“洛遥,是不是景桦对你说过什么?”
洛遥脸不变色心不跳,直直迎向他的目光:“没有!我是单纯地好奇,不可以吗?”
“不可以!你越界了!”
景晏的脸色,刚刚还晴空万里,转眼间就阴沉得瘆人。气氛尴尬极了,洛遥努力掩饰着自己的情绪,茫然地看着景晏。景晏起身,抓起外套往外走,边走边说:“你早点儿睡,我回家了!”
都说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洛遥现在觉得,男人也好不到哪儿去。不想回答可以不答,生什么气?她透过猫眼往外看,景晏并没有进对面的房子,而是转身朝电梯的方向走去。看来是去别处了。她鼻子发酸,心头升起一阵失落。恐怕又是一轮冷战,难道还得要她用热脸去贴景晏的冷屁股?可是提到景家的财产,他已经这么不高兴了,她还怎么再提?任务怕是完不成了!她沮丧地坐到沙发上,又从沙发滑落到地毯上。深夜来临,万籁俱静。洛遥靠着床头,望着窗外的月色,一直到东方渐渐出现了鱼肚白。她拿起手机,正准备给景一腾发微信。她想说,我完成不了,要杀要剐,随你!他的微信就在此时发过来了:【我给你的任务,可以暂缓几天!你先按兵不动,不要打草惊蛇,以免被景晏发现。】这对她来说,简直是天大的好消息。老天爷一定是发了善心,才会给她这么好的福利。虽然压力没有消失,可到底有了喘息的机会。即使顶着大黑眼圈去上班,她依旧神采飞扬。周周出差回来了,和她擦肩而过时,竟然破天荒的没有找她的茬。是因为齐溪已经让她焦头烂额了吗?她不得而知。接下来的几天,洛遥的日子过得很安静很舒服。可她心里却是隐隐不安,有时候太平静未必是好事。周周这个人,她已经很了解,三天不作妖就受不了。果然,担心着担心着,事儿就来了。这天下午,洛遥参加完项目会,打算回办公室,走廊里碰到的同事都悄悄对她指指点点。她虽然有几分好奇,不过也并没有放在心上。反正项目快结束了,她很快就可以回佳美上班,周周怎么搞她,腾跃的员工又怎么看她,她并不在乎。刚回到办公室,周周就给她打电话:“你知道员工们背地里都怎么议论你吗?”
自己不愿意去打听没关系,有人主动送上门。“周副总,可能要让你失望了!他们怎么议论我,我没兴趣知道!还有别的事吗?没别的事,我先挂了!”
周周被洛遥噎得说不出话来,正打算再说点儿什么的时候,洛遥已经挂断了电话。她有点儿困,拿起咖啡杯一看,空了。没有咖啡,恐怕一会儿坐着都能睡着。她只好去了茶水间。茶水间是她最不愿意去的地方,每次去都能碰到三五成群的女员工在窃窃私语。上到老板,下到同事,没有她们不八卦的。她们的议论往往由“我听说”开始,越说越激动,直说到唾沫横飞,五官都恨不得飞出天外。对她们,洛遥从来都是避之唯恐不及,每次都是冲完咖啡就匆匆离开。这次也一样。可是她想走,却没有走成。一个个头娇小的长发女人拦住了她,口气不善:“洛遥,你还真是嚣张啊!把别人弄得妻离子散,还好意思在这儿招摇过市,你要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