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大家都不知道汪云芳和唐柔居然还有一层表姐妹的关系。“姐姐,”唐柔看上去可怜极了,似乎是风雨里头的扶桑花,随时可能被席卷走,她定定的看向对面的汪云芳,“温蔓会调查的,现在的温蔓已经觉醒了,和当初那个懵懂无知的她完全不一样。”
闻言,温蔓心跳加速。当年……当年这俩在一起究竟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调查,是啊,她会竭尽全力还原一个事情的本来模样。“她兴许已经在调查了,姐姐。”
唐柔抓住了汪云芳的衣服。但汪云芳却不客气的推搡了一把她,“有的事情是咱们做出来的,现如今你担心害怕了?当初做的时候咱们可是姐妹连心呢,现在这些事让温蔓知道了,你想一想她会把你怎么样吧?”
“姐姐,收手吧,咱们现在要什么有什么,我感觉足够了。”
“足够?”
汪云芳冷笑,指了指远处的黑暗,“温蔓随时会来,温蔓和这个小贱人一样厉害,将来总有一天会骑在咱们头上拉屎,到那时候咱们可说什么呢?”
“姐……”“听话,”眼看唐柔还要说什么,汪云芳已悄无声息靠近,此刻的她看上去就好像一个慈爱的母亲抱着自己那被吓唬到了的孩子一样,甚至于就连音调都轻柔了下来,“你听话一点,这事情安排的好一点,也就过去了,我打听过了,谁都不会看出破绽的。”
“但是姐姐,一夜夫妻百日恩啊,我和他已经十七年了,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啊。”
听到这里,汪云芳勃然大怒。“当初是我,是我带你进城的,怎么?现在你情根深种了?当初你说过会好好儿报答我的,要不是我,你现在能披金戴银?你能当富太太吗?你做梦呢你!”
汪云芳不客气的抓住了唐柔脖颈上的一条珍珠项链。她用力的拉了一下,那珍珠项链顿时断裂了,雪亮的珍珠一枚一枚弹射到了草丛里。唐柔一个劲儿的在哭。汪云芳呢,凑近了她,傲慢的命令,“事情成了,你就是咱们家的遗孀,唐柔啊,我不会亏待你的,你不就是想要找个人长相厮守吗?可不要恋爱脑了吧,到时候我介绍结果小鲜肉给你,你想要怎么样就怎么样,知道了吗?”
她轻轻拍唐柔的面颊,完全是在警告了。“乖一点,不要让姐姐生气了。”
说完,汪云芳转身离开了。此刻唐柔却哭天抢地起来,温蔓不知道她们这是在聊什么,但却明白,一个恶毒的陷害人的计划已经诞生了,这个计划的矛头指向的乃是自己的舅舅温南凌。只可惜这些年来,舅舅和自己关系并不好,以至于她想要私下里见一面温南凌都难上加难。温蔓看的入迷。但汪云芳明明走出了一段距离,但却似乎想到了什么,她快速回头朝温蔓的位置走了过来,她躲避在墓碑后面,刚刚的确视觉盲点,但此刻却有点暴露。看汪云芳走了过来,温蔓准备躲避。但就在这时候,一只手却捂住了她嘴巴。温蔓急忙回头,看到了时逾白那双黑白分明的深邃眼眸。时逾白担心她会叫,急忙在她耳边压低了声音说:“不要出声。”
紧跟着,抱着温蔓就地一个打滚,两人已经躲避在了旁边那茂盛的花丛里,汪云芳走到这里,发觉这里没有人这才神秘一笑。“小贱人,”她轻蔑的看向墓碑,“你以为她很厉害了,你以为那些陈年往事会被调查出来吗?我们做事情也是天衣无缝的,现在只要温蔓这家伙不算计我,不靠近我,十有八九我是相安无事的。”
“但……”她忽的疯狂靠近墓碑,似乎面对的不是一块大理石。而是有血有肉的一个生命,是温蔓母亲从地府爬上来的灵魂。“但只要她想要拿走那所谓属于她的一切,我这边就要下手了,大姐,你知道的,”汪云芳鬼魅的笑着,慵懒而优雅,看上去好像一只猫,“遇到这种事,我都是先下手为强的,我啊,绝对不会姑息养奸,我可从来都六亲不认呢,大姐。”
温蔓恨不得跳出去给她俩耳光。但毕竟还是被时逾白控制住了。等她大摇大摆离开了,温蔓才从还从花丛里头出来。她气急败坏,失去了平日里的风度与冷静,“你刚刚就不应该阻拦我。”
“所以,”时逾白温柔的坏笑,“你要出去打她,然后暴露自己,然后让这一切都变成历史对吗?”
温蔓终于冷静了下来,她卡看时逾白,“好端端的,你不在公司到这里做什么呢?”
“这是龙潭虎穴,我当然要来了。”
“什么龙潭虎穴啊,赵伯不是好好的吗?”
温蔓反驳。但时逾白的眼神却变得比之前更深邃了,“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赵伯也是知情人,只可惜到目前为止条件不成熟或者他不情愿帮助咱们呢?”
“这怎么可能啊?”
但温蔓仔细分析了一下赵伯的言行举止,倒有点感觉奇怪。注意到时逾白的车子就停靠在墓地附近,赵伯提溜了白云苏急急忙忙走了进来,手中还握着老牌子的花露水。“你们果然就在这里呢,时总,小姐,回去吧,这里保不齐还有蛇虫鼠蚁呢,到底是不安全的。”
“我知道。”
温蔓点点头,从赵伯手中将花露水接过来。三人朝车子而去,眼瞅着快到车子里,温蔓忽而回头,“赵伯,舅妈唐柔究竟是怎么一个人呢?”
这问题其实很好回答,但赵伯却犹豫了许久,“哎,我和她不怎么接触,怎么知道她是什么品性的人呢?她啊……”显然这不是温蔓想要听的回答。发觉温蔓眼神复杂,赵伯急忙说:“她喜欢琴棋书画,你看看我,我就是个大老粗啊,我就是能栽种一些风景罢了,二夫人还喜欢西洋乐器,管风琴啊,还有什么不死。”
“什么“不死”?”
温蔓奇怪。反而是旁边的时逾白见怪不怪,“贝斯?对面?是个乐器?”
“是呢,铁疙瘩一样,吐鲁番的人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