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染上几许锋利,挑眉浅笑:“你又不跟我爸住一间房,你怕什么?”
他既然敢在家里这么做,就是早就明了这个时候走廊不会有人经过。而且,老爷子虽然跟陈宁佳订婚,但因为还没领证所以两人还没住在一起就更方便了他的行动。“那你也不能随便进我的房间,别忘了,我是你父亲的未婚妻!”
陈宁佳被他捏着的手腕泛起点点疼意,她奋力挣了两下,盯着沈从文的眼睛,隐忍着怒气反驳。方知树的回归本就让她方寸大乱。现在她要想想接下来的计划,可没工夫陪沈从文虚与委蛇。她心中想着,乌黑的眸子冷下来,“放开我,否则别怪我喊人了。”
沈从文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从刚才听到方知树那些话后,心中便仿佛有一团黑色的火焰在灼烧。理智,矜持在克制与疯狂的推搡中燃烧殆尽。此刻,他脑中只想着一件事情,“你跟那个方知树,到底是什么关系?”
“关你什么事,你别忘了,咱们早就分手了!”
“当然关我的事!你现在是我爸的未婚妻,我得帮他看着。老人家年纪大了,万一有一天发现自己头顶戴了绿帽,肯定会承受不住的。”
望着陈宁佳闪躲,憎恶地目光。沈从文只觉自己脑中有一根线,啪的一声彻底断裂。他拽着陈宁佳的手,第一次没有怜惜意味地,将她重重推在门板上。突如其来的疼痛使得陈宁佳嘤咛一声,脸色发白。沈从文低头瞧见,漆黑的眸色散去两分,手上力道却没有任何松懈。他将陈宁佳死死禁锢在门框与自己之间,语调冷硬:“说,方知树跟你是什么关系?朋友,旧情人?他离开时说的那些,又是什么意思?”
疯子!陈宁佳被沈从文捏着下巴,强制与其对视。那双眸子反射出的与从前截然不同地冷冽寒光深深扎进她的眼眶,冻的她身子一颤,第一次对沈从文升起一种名为畏惧的情绪。她从不知道,向来温柔的人,盛怒之下竟然是这么疯狂且骇人的。陈宁佳眨了眨眼睛,挣扎的动作渐渐减弱,聪明的换上受伤的假面,“原来,在你心里,我就是他说的那样的?沈从文,我真是看错你了。”
刻意咬重的字音,话到最后脸上恰到好处的失望刺的沈从文心脏一揪。钳住陈宁佳的手臂微微颤抖,缓缓松了力道,“那你说,他为什么说那样的话,你们两个,有仇?”
这个问题,藏在沈从文心中很久了。其实他不只是想问方知树,他甚至还想问她跟温蔓之间的恩怨到底是什么!自从这个女人出现,从前在他心中完美无缺的陈宁佳形象已经开始一点点崩塌,到现在他也不确定自己之前是不是看走眼了。只能像现在这样,一遍遍诘问陈宁佳。可听到他的问题,对方却罕见地移开了目光,像是回忆起难以启齿地往事般。良久,陈宁佳似乎整理好了情绪,才哑着嗓子道:“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反正,一切都不是你想的那样。这一切,都是方知树故意编出来诋毁我的。从文,请你相信我,好吗?总有一天,等事情尘埃落定我会跟你解释清楚的,现在能不能给我一点时间,求你了。”
说到最后,陈宁佳的声音里都带了哭腔。沈从文瞳孔在听到求这个字眼时,倏地睁大。心思轮转间,也不知道他在心中到底如何劝说的自己。最后,陈宁佳只听到一声长长的叹息在房中回荡。沈从文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只是伸手轻轻拨开陈宁佳,拉开房门走了出去。“哥?”
沈从安拿着水杯从门口经过,刚巧就撞见从陈宁佳房间出来站在门口发呆的沈从文。他望了眼自家亲哥身后的房门,看着沈从文失魂落魄的样子,脸上浮现一抹了然,如一个年老的长者一般拍了拍沈从文的肩膀,“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我还是得提醒你一句。她已经是咱们的小妈了,别上头,不然你们谁都别想好过。”
公寓。时逾白和温蔓窝在沙发上,时总修长的手指一下一下按揉着怀中人的太阳穴,“感觉好点了吗?”
“好多了。”
温蔓扶着脑袋,用气声回复着。刚才在陈宁佳面前说喝多,还真不是借口。只是,当时酒意还没上头尚且能保持几分清醒。没曾想,只是在车上坐了那么长时间,温蔓就开始觉得不舒服。回到公寓时脑子昏昏沉沉,快要炸了。还是时逾白及时让阿姨给她煮了醒酒汤,才好受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