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温蔓。虽然第一面有些惊艳,但温蔓怎么看也不像是会医术的样子。时渡更不相信,“沈夫人,温蔓就是再普通不过的护工。她这种女人……”贬低的话脱口就要出来,时渡余光不期然对上时逾白的眼神,话到嘴边就变了味道,“她这种普通人,怎么可能会是神医的徒弟?”
“你知道什么?”
陈宁佳凤眸扫过去,带着被反驳的不悦,“我跟蔓蔓认识这么久,难道还能骗你们?”
她这般说着,转而又看向温蔓。刚刚还凌厉万分的神情转瞬便成了恳求,“蔓蔓,我知道,你还在为了当初的事情怪我。你不肯原谅我,这没关系。但是董事长他年纪大了,真的等不起那么长时间。”
“你就当看在时家和沈家交情颇好的份上,救救董事长,好不好?”
瞧着她已经哭红的眼睛,沈从文心疼万分。温蔓却是跟没事人一样,眸色冷清,“陈小姐,医生就快来了,你还是等等吧。”
“陈小姐再如何跟温小姐熟悉,也比不上她本人吧。她都说了,根本不认识神医,陈小姐又何必强求?”
周闻早就看陈宁佳不顺眼,要不是看沈从文在场,他早就开骂了!现在,能过过嘴瘾也是好的。他是真不知道老大会来参加酒会,不然,他说什么也要把温蔓拽住!哪怕众人全都不肯相信,陈宁佳面上依然不见任何气馁,她眼眸冷芒闪过、膝盖一弯,咚的一声,跪在地上。“宁佳!”
那一刻,沈从文心都揪着疼,下意识就想让人拽起来。可陈宁佳铁了心,双腿膝行几步,跪在温蔓面前,带着妥协的语气求道:“既然你不愿意承认,那我就不说那么多。只是,蔓蔓,我真的恳求你,求你救救董事长。哪怕只是让他清醒过来也好,后续的治疗,我们可以找别的医生。”
时逾白冷眸闪烁,“陈小姐,你这可算道德绑架。”
“我不在乎!只要能救董事长,不论时先生怎么看我,我都不在乎!”
陈宁佳梗着脖子,精致动人的小脸上写满了大义凛然。众人瞧着,原本还讥讽的神情此刻也都渐渐消散。就算是做戏,陈宁佳这么能豁出去,为了老爷子给人下跪,也应该是有几分真感情的吧。“就算是普通护工,也应该学过急救知识吧。只是让人清醒而已,这个温小姐,这点本事都没有吗?”
“我看,她就是不想担责任。怕自己弄不好,出了岔子,被大家嘲笑。”
“沈家和时家怎么说也算是老朋友,温蔓身为时家儿媳妇,这么冷血无情,会不会是时家授意的?”
围观群众交谈的声音不小,断断续续传入中间的当事人耳朵。时逾白等人具是面色一变,就连温蔓都拧起眉头,双手环胸的指尖不断敲打着手臂。陈宁佳这么做,肯定不单单是为了让她救沈老爷子。但是,当年陈宁佳想要的东西已经被她偷走,现在,她又设下这么一个局,莫不是又想从自己身上拿走什么?“老公,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温蔓眸色微沉,转头看向时逾白。问完,又觉得自己是在多此一举。沈从文是时逾白的发小,都说兄弟如手足,他怎么可能向着自己?不想时逾白毫不犹豫回应道:“不必在意我的感受,你想做什么,我都无条件支持。”
作为时家继承人,他如何看不出陈宁佳的别有用心?哪怕沈从文会因此心生猜疑,他也不愿让温蔓趟这趟浑水。温蔓闻言眼眸微微睁大,时逾白的声音可不小。他这么说,可是完全不顾时家和沈家的情谊,他就不怕沈从文跟他断交吗?感受着周围突然安静的气氛,温蔓呼吸放轻,沉默一会儿,突然笑了起来。只见她果断抱住时逾白的手,脑袋搭在他的肩膀上,“老公真好。”
甜甜的说完这一句,温蔓不咸不淡的瞥眼瞠目结舌的周闻,最后看向陈宁佳淡淡道:“你戏还挺好。我可以救老爷子,不过我再重申一遍,我并不会医术。若是沈老爷子醒来,有什么不对,你们可别怪我。”
“毕竟,这可是陈小姐求着我出手的。”
说完,温蔓唇越过陈宁佳,走向躺在地上的沈老爷子。她倒是想看看,陈宁佳到底想做什么?沈从安见她蹲下身,手指在自家老爹脖颈处摸索,眸中带着狐疑,“你到底会不会?我告诉你,可别因为陈宁佳的激将法逞强,要是我爸出了什么事,她难为的还是你跟时家。”
这个沈从安,眼神倒是比他哥好。温蔓不接话,默默想着,手上突然发力在老爷子身体一处穴位上狠狠按了一下。众人大惊,沈从安骂声都到了嘴边,忽听一阵急促的咳嗽声。他不可置信地去看,只见躺在地上的沈老爷子竟然真的缓缓睁开眼睛,从地上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