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时渡就遣散了家里所有佣人,戏谑地对她说道,“你不是很擅长伺候人吗?以后家务活都由你来干,不需要工作,我养你。”
他的那句“我养你”,仿佛恩赐。温蔓当时被爱冲昏头脑,也是为了报答时渡曾经的救命之恩,她同意了。她一介国际顶尖黑客,因为婚前听到时渡说的一句的不喜欢自己未来的妻子在外抛头露面,太张扬招摇,而藏匿锋芒,隐瞒身份,下嫁给时渡。本该攻克技术难题的双手,用来为时渡洗手作羹汤。任劳任怨。直到今天。他们三周年结婚纪念日宴会上,时渡抛下一句“芊芊回来了,我要去接她。”
抛下她这个原配,中途离场,让她成了众宾客眼中的笑柄。甚至时渡跟他的白月光宋芊芊寻欢作乐完,还要回家找她这个原配老妈子伺候。可真是……死渣男!温蔓一鼓作气,修长纤细的指尖飞快的在26键键盘上敲击。“没手?生活不能自理?我没记错的话时先生你三年前就康复脱离残障人士队伍了,要是这点小事自己搞不定,喝点马桶水清醒一下也可以,我不会再伺候你个大傻缺!”
温蔓一气呵成,点击发送。时渡头一次秒回,“?”
一通输出后,温蔓感觉神清气爽了不少。接着直接拉黑了时渡。随后打了个电话,“帮我找个律师拟个离婚协议。”
“好的。”
那边回复。接着起身去了趟洗手间。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温蔓迷迷糊糊的回到了包厢,坐下后发现,沙发上却多了个陌生的男人。温蔓泰然自若,表现出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伸手挑起了男人的下巴,微眯着眼睛打量了下他,男人面色冷淡,深邃的眼眸扫了她一眼,微微挑了挑眉头,没说话。送上门的男模?温蔓很满意,她似笑非笑的看着男人,低语询问,“干净吗?”
男人疑惑,“什么?”
“有没有人,碰过你?我有洁癖。”
“现在有了。”
男人眉眼低垂,视线扫向她挑着自己下巴的手。温蔓明媚地红唇微勾,作势要吻上男人的唇,轻声呢喃,“开始你的服务吧~”男人微微皱了皱眉头,偏头躲过。温蔓有些诧异。不愿意?都来干这行了?还是个贞洁烈夫?温蔓坐了回去,“不愿意就算了,我另外点一个。”
说着,温蔓就拿起手机,准备重新给自己点个识相点的男模。男人脸色一黑,握住了她的手,“你还想找谁?”
温蔓讶异,她怎么感觉男模像是吃醋了一般,这男模还挺敬业,对顾客也能真情流露么?她调侃道,“所以,你刚才是在欲拒还迎?”
男人的脸色很臭,薄唇紧抿,半天不说话,温蔓失笑。她懂了,这男模还是舍不得这笔生意的吧!不想钱被同行赚走。看在他长得好看得份上,温蔓不打算跟他刚才的别扭计较。自然而然搂住他的脖颈,坐入他的怀中,与他纠缠。在温蔓的得寸进尺下,男人理智溃散,反客为主。两小时后。温蔓精疲力竭,这是她第一次如此放纵自己,她慵懒躺在沙发上,看着正在穿衣服的男人,身材很好,硬件条件也很不错,体验满分。她忽然对这个高质量男模产生了几分好奇,“你的真名叫什么?”
男人扣衣扣的动作一顿,语气戏谑,“名字,重要吗?”
温蔓撑手支着下巴,“重要,因为我想知道,下次要是想点你,不至于找不到人。”
“不愿意告诉我吗?不过话说回来,你刚入行?价位是多少钱一晚?”
多少钱一晚?她这是把他当成了……鸭?男人脸色一黑,调整了下情绪,忽而轻笑一声,“时逾白。”
温蔓愣了愣。等等,这个名字,怎么有种熟悉感?男人转身,语调低沉,“想起我是谁了吗?”
“侄、媳、妇。”
温蔓瞬间清醒过来。时逾白,时渡的小叔!三年前,她跟时渡结婚那天,听闻这位小叔,时氏真正的掌权人,就出国料理时氏在国外的产业了,她没跟时逾白见过面,所以没能在第一时间认出他来。不仅没认出来,还把他给当鸭睡了!温蔓大脑停机了那么几秒。但她转念一想。时渡让她在结婚纪念日上颜面扫地,她睡了他小叔,好好回敬时渡一顶特质绿帽子。有何不可?只是她有些意外,时逾白竟然认出了自己,不过她没太在意这个小细节。温蔓完成了逻辑自洽,又淡定了下来,捡起被扔在茶几上的衣服一件件穿好。“你不怕我告诉时渡?”
时逾白问道。温蔓风轻云淡,捋了捋耳边的碎发,“时总这是在威胁我么?”
当然不是,他只是想知道,她的心里究竟还有没有时渡……“无所谓,反正我跟时渡也快离婚了,他先对婚姻不忠,这顶绿帽子,是他应得的。”
温蔓笃定道。时逾白垂下眼帘,“所以,你今晚来夜色,就是想随便找个男人睡了,来报复时渡?”
温蔓没否认。时逾白冷笑了一声,温蔓以为接下来时逾白大概是会对自己冷嘲热讽一番,毕竟他跟时渡才是一家人,但刚才,他不是也一副沉浸享受其中的模样吗?唉,狗男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但我不是一个随便的男人。”
时逾白道。温蔓,“?”
什么意思?时逾白不会是在跟她要名分吧?男人,也要名分?时逾白整理好衣着,“尽快处理好你跟时渡的事情,然后。”
“跟我去领证。”
温蔓瞪大眼睛,有些难以置信,“我可以认为,你是在要我对你负责?”
“是。”
时逾白不冷不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