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奶奶说,姜爷爷以前中风过。 “本来以前就中风,好了以后腿脚不太利索,还不知道好好锻炼。”
姜爷爷无奈,“这么点路能锻炼个什么。”
聂则远一听,急忙说:“要不我去看吧。”
奶奶:“这怎么行。”
姜爷爷:“你就让他去,说不定比你有用。”
姜奶奶瘪着嘴看他一眼,这糟老头子,尽说些话来伤她的心。 - 姜梦竹连续emo了两天。 两天没怎么吃晚饭。 这天晚上又突然说自己不吃了。 晚饭时间,屋外传开“咚咚”两声,姜梦竹蜷缩在被窝的身子微微动了一动。 “谁啊。”
没有人回。 门外安静片刻,紧接着又是两声咚咚。 敲个不停。 姜梦竹有点恼了,她从床上爬起来,打开门,看见聂则远那张脸,心头窝火,只觉更气了,她冷冷地问:“请问有什么事?”
“吃饭?”
聂则远指了指客厅的方向。 “爷爷奶奶都在等你。”
“我都说了我不吃了。”
姜梦竹说完便关上门,关了门之后又后悔自己刚刚暴露情绪。 情绪失控。 失态。 不该这样的。 还连带迁怒了爷爷奶奶。 她恼怒地将自己埋进被子里。 闷声捂住脑袋。 过了几分钟,心情实在是不好,姜梦竹换了一个睡姿钻进被窝里,将自己一整个裹住裹的严严实实。 倒头就睡。 门外,聂则远不出意外地落败而归,前一天晚上当然也是这个结果,但是他不是能很快及时缓过来,因为今天这个闭门羹吃得实在是快又狠准。 脑子很乱,但乱着乱着,好像也就睡着了。 睡了五个小时。 姜梦竹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手机震动几声,一下子就将她给震醒了。 沈长书:【休息了吗?】 沈长书:【我记得你说要考律师资格证?】 沈长书:【考过了吗?】 强撑着昏沉沉的眼皮从枕头底下摸出手机。 姜梦竹点开看了看。 回了个:【过了。】 便又打算继续睡。 沈长书:【那就好,恭喜。】 姜梦竹从被窝里发出一声震怒,彻底睡不着了。 她是那种有心事一旦醒了就很难再睡着的人。 长书哥。 为什么要偏偏这个时候来给他发消息啊! 下一秒姜梦竹掀开被子,坐起来,头发乱糟糟的,看着前方目光呆滞。 要不然,出去喝点酒吧。 对呀,她记得奶奶家有葡萄酒,偶尔情调起来,爷爷奶奶也会小酌一杯的。 说干就干,掀开被子姜梦竹从床上站了起来,也并没有拿手机。 …… 躬下腰从酒柜里面拿出来一篇葡萄酒,姜梦竹又觉得一个人喝很没有意思,想着索性要不再拿了一个杯子,打算上楼去找尹月汝喝? 嗯。 可以的。 反正据她所说的尹月汝睡得也晚。 十一二点……说不定现在正无聊。 从她家到尹月汝家不过十几层电梯的时间,但姜梦竹进了电梯,又明显变得很踌躇。 不知道尹月汝睡了没有。 如果睡了,那岂不是扰人清梦? 她试探性地按下门铃,也打算是按一次。 “大晚上的,谁啊。”
没想到没过多久,屋内就响起明显的回声。 姜梦竹侧耳倾听,不大不小地声音高喊了一句:“是我,月汝姐姐。”
门便鼓捣了一会儿,尹月汝这才打开,看见她的脸挽唇一笑:“是你啊,快进来。”
“我还以为是谁呢。”
“今天怎么想着有空来我这儿找我聚聚了?”
踏过一堆横七八竖摆的东西,尹月汝勉强挑了个空地站着。 微微一笑。 尹月汝门上挂着铁链,毕竟她是单身独居,那些是她用来防有些居心不良的外男的。 可姜梦竹看着,一边进门,一边又发现这满地满屋的狼藉。 还以为她遭遇了什么不匪。 “这是怎么了?”
姜梦竹有一瞬间微微的错愕,她甚至怀疑尹月汝家里被抢劫了,被盗窃了?还是被家暴了? 姜梦竹去拉她的手:“你有什么困难你跟我说!月汝姐。”
“要是被威胁了你就,你就哼一声。”
姜梦竹使劲眨眼,那一瞬间,她都怀疑她这屋子里还有别人了。 尹月汝不懂她说的什么意思。 “难道不是你遭遇了什么不轨,或是抢劫,偷盗……?”
姜梦竹问了之后。 她愣了一下以后,又笑着说:“啥呀。”
“你误会了,没有人来伤害我,也不是被威胁,我就是想着这两天搬个家。”
“搬家?”
姜梦竹问,“怎么突然要搬家?”
“害,就家里有点事,需要用钱,所以我想着把这房子退了,换个一居室的,开销小一点嘛。”
姜梦竹哦了一声,这才慢磨磨地放下手来,“原来是这样,好吧。”
“嗯,你怎么了?半夜来找我,心情不好?还是睡不着?”
姜梦竹老实说:“睡不着。”
“还是因为那天的事吧。”
尹月汝走到玄关,把她刚刚进门给带来的红酒和两个高脚杯拿了过来。 姜梦竹点头。 “我就知道。”
姜梦竹觉得尹月汝还是和以前一样亲近,温温柔柔的,也很想让人跟着忍不住倾诉。 于是她说:“月汝姐,我还是跟你讲讲我跟他、还有另一个人之间的一些事吧。”
尹月汝嗯了一声,推开桌子上的杂物,一边倒酒一边说:“你讲。”
姜梦竹缓慢地眨了下眼。 “就是我们之前……” 故事很多,一个晚上肯定讲不完,等姜梦竹说完大概的一些经过,都是一个小时过去了,而且其间还被她有省略许多。 一笔带过。 讲完之后,尹月汝问:“所以你现在的打算是?”
姜梦竹就是不清楚。 一方面,她要告他。 另一方面,聂则远这次台风事件,不仅帮了她一把,还救了爷爷奶奶。 要不是他,说不定事件最后会演变成什么样。 而且最重要的是这几天他待在她们家,她跟她的关系竟然还有所缓和! 这让姜梦竹心里很别扭,她就是拧巴。 但她心里就是揣着一根刺。 她突然想着要不然不高了。 说完,最后还是尹月汝替她做决定,“告吧。”
姜梦竹心里一打气。 尹月汝将高脚杯搁在桌子上,平淡无奇地说:“不告,你心里就永远记着他把沈长书弄走的这件事,还有以前的事。”
“告了也是给自己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