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儿,你这是在往母亲心口上插刀啊!”
宁氏急忙将她从地上搀扶起来。薛以茉见到宁氏和薛寒儒哭得就更凶,泪珠如断了线的玉珠往下掉落,愈发得我见犹怜。“茉儿做错了事,是该受到成惩罚的。”
薛寒儒目光复杂的看着她,“茉儿既然知道这件事有悖道德,为什么还要做呢?”
薛以茉咬了咬唇.瓣,眼神十分凄楚,“茉儿这样做,也是迫不得已。”
薛寒儒和宁氏面面相觑,“此话怎讲?”
薛以茉小声抽噎:“还有两月有余便是皇商竞选,其中就包括织造局,茉儿想要让薛氏机房成功入选织造局,可半路却遇到破茧这个劲敌,二哥为了稳妥起见,便派人将破茧的设计图纸偷过来。”
“茉儿知道这件事,苦口婆心的劝二哥哥,可是二哥哥却执迷不悟,再加上茉儿想为薛家,为父亲母亲和哥哥们争夺荣誉,这才……一时误了歧途……”她这一番话将宁氏薛寒儒感动的热泪盈眶,心中剩下的怒意也彻底的烟消云散。原来,他们是错过她了。宁氏急忙将她扶起来,“乖女儿,你为何不早一点告诉我们,而是在这里跪着?”
薛以茉:“无论出于什么样的理由,女儿的行为都给薛家蒙了羞,女儿跪在这里祈求列祖列祖的原谅,怕母亲心疼,这才瞒了下来。”
宁氏爱怜的将她鬓角的碎发别在耳后:“茉儿当真是娘的好女儿,你如此深明大义,薛家列祖列祖定当以你为荣!不像那个天煞孤星,克得家里鸡犬不宁!”
“只是还有一事,女儿不懂。”
薛以茉咬了咬唇,欲言又止。宁氏鼓励她,“女儿想说什么便是,母亲绝对不会怪罪你。”
薛以茉得到了鼓舞,也就不再顾忌什么,说道:“女儿没有想到破茧竟是元姐姐开的。”
她状似无意的小声说道:“元姐姐设计服饰的天赋如此绝妙,怎么不帮薛氏机房,而是要单独开了一间呢?”
这话刚好被宁氏听个正着,她神色骤然一顿,反应过来后,就大骂元昭昭孽障。“这个孽障一定是想同我们争织造局,枉我拼死拼活将她生下来,给她生命,这个白眼狼倒好,翅膀硬了就开始恩将仇报,全然不将家族荣誉和我们这些父母看在眼里!”
说到这里,宁氏慈爱的表情变得阴厉无比。元昭昭一进来,便听到了宁氏这声咒骂。“也没见大夫人将我看在眼里啊!”
薛以茉看到元昭昭,她的眼眸忽而露出些许恐慌,身子也跟着狠狠颤动了一下。就好像看到恶犬,受了惊吓的小白.兔,模样又可怜又弱小。宁氏察觉到了她的害怕,扭头望了过来,那张慈爱的脸顿时来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变得阴沉无比:“我问你,这画册分明是薛寒毅偷得,跟茉儿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为什么要去衙门告她?”
薛寒儒亦是不满的说道:“我们是一家人,有什么事不能关起门来自己说?非要捅到明面上让人笑话?”
一家人?!元昭昭竟有些想笑,“试问大夫人,是我拿着刀架在薛以茉脖子上逼她剽窃我的设计图吗?若她不拿着我的设计图追名逐利,我又怎么会击鼓鸣冤呢?”
“方才听闻大夫人说,是因为我这个天煞孤星,才让薛家背负骂名。大夫人扪心自问,薛家背负骂名漫道不是因为薛以茉心术不正吗?”
薛寒儒被怼得哑口无言。宁氏阴恻恻的看向元昭昭,“茉儿与薛家本无血亲,却处处想着薛家,在给薛家争光,可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