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法子是我从本草堂学来的,你舍身救我,我断不会见死不救。”
男人听言,瞳眸深处的那一丝情.欲渐褪,薄唇微抿成线。空气里的暧.昧被少女清冷的声音隔绝后,便只剩下无言相对的沉默。半晌,他忽而开了口:“对不起。”
他说话时,妖冶的薄唇一翕一动,以至于上面的水渍愈发的蛊惑人心。方才强压下的悸动又隐隐在心湖间作祟,元昭昭微黄的别过眼,转移了话题。“之前在石舫上救我的那群神秘人是你的属下吗?”
尉迟虚行颔首,“是,我收到安插在薛府里的探子密信,得知你被劫持了,于是派人暗中救你。”
元昭昭看着他身上的伤,内心复杂不已,若没有他,今日她势必在劫难逃。可他每次救她,换来的都是重伤。元昭昭咬了咬唇瓣,对他福身行礼:“谢谢尉迟郎君的救命之恩。”
“尉迟郎君?”
男人弯唇,温柔的笑问:“不是说要叫我哥哥吗?怎么今天叫的如此生疏?”
沉默半瞬后,她忽而开口道:“我以后不能叫你尉迟哥哥了。”
男人的笑骤然僵在唇角,“为什么?”
因为她面临的是封北枭、薛以茉这样强大的敌人。她不想牵连他,更不想他因她丧命。元昭昭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她从挎包里拿出金钥匙和令牌,回身递给他:“尉迟郎君,钥匙和令牌归还给你,恕我不能要。”
男人盯着面前的金钥匙和令牌,眼眸露出几分忐忑,像是做错事情的孩子,小心翼翼的问:“因为我方才的冒犯……”“不是。”
元昭昭斩钉截铁的打断他的话。“我近日在听到了些关于你和云陌卿的流言蜚语。”
说到这里,他忽而抬起鸦翼似的睫毛,一瞬不瞬的凝着元昭昭,“你爱云陌卿,是吗?”
跟云陌卿有什么关系?不过,若是能让他死心,她也不介意拿云陌卿当借口。“是,我爱云陌卿,”元昭昭说这话时,面色很冷也很淡。“你和薛以茉被绑架的时候,他选择了薛以茉。”
元昭昭:“能被他害死,我这辈子心甘情愿。”
“他选择薛以茉的时候,你心里不会痛吗?”
“……爱能止痛。”
男人沉默,暮色将他的脸廓描绘着深刻分明,细听之下,他粗哑的声线还有几分意味不明的晦涩。“尉迟郎君,这是我研制的圣莲水,此药能解百毒,治百伤,关键时刻兴许能救尉迟郎君一命。”
“我将此药赠予尉迟郎君,以便报答尉迟郎君今日的救命之恩。”
男人坐在地上没有说话,一双眼眸低垂,长长的睫毛在眼睑出投下一片阴影,衬得麒麟面具下的那双瞳眸愈发的的深谙,似乎连光线都隐没了。元昭昭将圣莲水递给他,他并没有接,于是,她牵起他的手,将圣莲水放在了他掌心上。“今日一别,与君从此山水不相逢。”
言罢,她转身离开,可下一瞬,一只大手拽住了她的手腕。一转身,元昭昭便撞上男人惨白的面容。“阿昭,你有没有对我有过一丝心动,哪怕是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