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喝足的男人容光焕发的诊室走出来,刚要去寻封北临,迎面走来一个戴着帷帽的小娘子,拦住了他的去路。封北枭目不斜视的侧身避开她,径直离开。“封郎君,”帷幔撩.开,露出明月那张清秀的脸,“借一步说话。”
……巷子静深,枝叶繁茂的爬山虎蜿蜒的爬满整个白墙,更有几株横斜于曲径幽处。明月站于墙下,缓缓说着她此次找他的目的,“元昭昭仗着给绣莹公主点妆又开始欺负三小姐,三小姐念着姊妹之情,只把这委屈强压在心底不肯说,我不忍三小姐受委屈这才偷偷摸摸的来见你,薛郎君你那么爱三小姐,一定不忍心三小姐被元昭昭欺负吧。”
“你想要说什么?”
明月勾唇:“是这样的,元昭昭如此欺辱三小姐,仗得不过是那套胭脂水粉和点妆术,你是元昭昭的夫君,你有权将处置她所有的东西,就像上次在玉琴阁,你命令她将残琴给三小姐一样命令她将胭脂水粉和点妆术教给三小姐。她若不听,封郎君就休了她。”
封北枭立于树荫之下,纤长浓密的睫毛盖住了他的瞳眸,旁人看不到他的眸色,只觉得那狭长延亘的眼尾似是缀着令人无法揣测的讳莫。明月不催促他,只半眯着眼,闲情逸致的等着他的回答。良久,他终于开了口,“我答应,但元昭昭聪慧奸诈,恐怕就算是我休了她,她也不会将方子交出来。”
意料之中的答案,意料之外的回话,明月挑了挑眉尾,“她要不肯,封郎君也可以将那方子偷过来,她那么爱封郎君,定然不会对封郎君有所提防。”
元昭昭教不教点妆术倒也无所谓,只要握着那些胭脂水粉的方子,依照薛以茉的聪慧,将那点妆术钻研出来只是时间的问题。封北枭声音清冷,“她若是自行研制的,岂会将法子轻易的写下来?”
“这不行那不行,封郎君有何高见?”
封北枭神色无恙,“可以换种方式逼她交出方子。”
明月挑眉:“比如?”
“下毒,”封北枭说:“绣莹公主的脸若是被毁了,其一可以挑拨元昭昭和绣莹公主的关系,其二薛府可以借查胭脂水粉的由头要来方子。”
明月听言,眼中露出钦佩:“一箭双雕,不愧是封郎君啊,只是……”她忽而勾唇,别有深意的笑问:“若元昭昭知道她深爱的男人为了另一个女人如此心狠手辣的算计她,她会如何?”
封北枭没说话,菲薄性感的唇一点点抿起。明月嘴角扬起的笑弧不知是讽刺还是不解,“为了三小姐,竟然算计自己的结发夫妻,若说封郎君不爱三小姐,我是不信的,只是,我倒是好奇,封郎君若是爱三小姐,那日却为何将中了情毒的三小姐推开?而同样中了毒的封郎君又找谁解了毒?”
……一轮圆月高悬于鱼鳞办的云层,洒下汹涌的余晖,树影婆娑,鸦默雀静。元昭昭昭昭将明日送给琇莹公主的护肤品一一装进了放进锦盒中。而后,端起木盆来到了浴室沐浴。她走后,一道黑影悄无声息的走进了她的房间,打开锦盒,拿起里面的护肤品,将事先准备好的毒逐一投在里面。少顷,他将护肤品重新摆好,鸦默雀静的离开,消失在茫茫月色中。元昭昭从浴池出来,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拧干了头发,和衣而眠。清晨,太阳自东方冉冉升起,向大地笼下一层淡薄的金霞。元昭昭照例早起来到薛府为绣莹公主点妆。小啪啪表示很不理解:【每天这么早起来薛府给绣莹公主点妆,宿主大大你不嫌折腾吗?你你直接用圣莲叶治好她的伤疤,再帮她减肥不就好了吗?何必这么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