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烟傻傻坐着理清了其中关键的功夫,孟云初已经吃完了饭正在抹嘴,她垂头看了一下孟云初剩下的饭菜,忽然便觉得一阵饥肠辘辘,饿了。一时间,她有些后悔没有和孟云初一起吃完,本想找个借口便离开了的,却听孟云初这个时候忽然开了口,“不过,你还是要时常往苏澜那边跑一跑,有什么消息,及时传回来。”
秦烟一怔,“你还需要消息?”
她还以为孟云初的意思是什么都不需要做了。孟云初淡淡瞥了她一眼,似笑非笑道:“当然需要,若是她求助于家中该如何?总要有点防备才是,不能盲目自大。”
“我知道了。”
秦烟倒是没有想到这一点,想到之前苏澜阴孟云初的那一次,秦烟有些犹豫,不过看着孟云初气定神闲的模样,她才是小心试探道,“你不怕其实她已经问过了家中?然后故意做成现在这个样子,目的是为了吃惊,出其不备?”
“哦?”
孟云初轻轻挑了一下眉,眸色深了深,似乎在考虑,想到从前苏澜做下的事,也不是没有可能。秦烟静静等着她开口,没有催促,对于她能将自己说的放在心上,秦烟也算松了口气,也算没有看错人。“你明日去之前,去找魏述。”
孟云初忽然说了一句,没有给出任何指示,“其他的我会安排好,你见机行事。”
“好。”
秦烟现在已经习惯了孟云初不与她解释。也并未多说什么,转身便离开了。她一走,孟云初便命迎夏拿了纸笔过来,迅速写了两行字给她,“你去交给魏述,顺便求一副安眠药。”
“是。”
迎夏小心接过了纸条,便向外走去,她明白,所谓的安眠药,不过是为了不引起清蔻院那边注意的借口,孟云初最近经常向他讨药,在府中已经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了。回来时,迎夏看起来心情不错,嘴中还轻轻哼唱着歌,孟云初看得心中有数,调笑道:“顾大人又在寄风轩?”
近几日,顾明义经常秘密来找魏述讨教,这事她是清楚的,因与清蔻院近,她也会时常帮着打掩护。迎夏脸上一红,将药放在一边,轻轻应了一声“是”,说完便随便找了借口跑出去,根本不敢去看孟云初。孟云初笑笑,转头盯着那药,心中暗忖着,之前经常讨药,现在倒是可以作为借口了。次日一早,秦烟便去了寄风轩,忐忑的敲响了院门,好在,魏述已经起了床,开门便走了出来,又让小童将门关上了,根本不给秦烟看到里面的机会,只是淡淡说了句,“走吧。”
秦烟心中忐忑,不过还是硬着头皮跟了上去,没几步就到了清蔻院。看到魏述和秦烟一起过来,苏澜有些惊讶,“魏先生,您怎么来了?”
秦烟看了魏述一眼,见他没有说话的意思,便忙说道:“我看魏先生近几日闲着,便邀请他过来一起坐坐。”
说着,她还对苏澜挤眉弄眼。苏澜何等智商,当即就醒悟过来,这是在给她和魏述牵线,好拉拢人家,她心中顿时乐开了,忙请人入座,“魏先生请。”
虽然现在是在忙着,但是明显魏述更为重要,更何况,魏述随性,能不能请的动都不一定,拒绝了这一次,也许就没有以后了,更何况,照目前宋衡对魏述的态度来看,只要能得到他的认可,便能让宋衡对她刮目相看。魏述直接走去坐在了首座,根本不把苏澜放在眼中,玩笑,他能答应孟云初来应付这种女人之间的事情就已经很不错了,还想让他屈居人下?根本不可能。好在苏澜也没在意,很自然坐在了下首,柔笑道:“听说魏先生棋艺很好,不知能否赐教?”
魏述淡淡瞥了她一眼,嘴角浮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一刻钟后。“你输了。”
魏述轻轻落下手中的棋子,似笑非笑的看着苏澜,摇头道:“之前我与王爷和王妃下,都算是能坚持许久,侧妃你……啧。”
这声“啧”,便已经将所有意味都表明,羞的苏澜脸上轻轻一红,暗自咬了嘴唇,她不怕输,怕的是输给孟云初。但她不知道,之前魏述已经敬着那二人,下棋便顺着两人走,也算是一种指点,但是到了苏澜这里,魏述一点客气都没有,直接将她杀得溃不成军。看着苏澜面色不太好,魏述心中想着也许是时候了,便状似无意的说道:“你最近似乎在清账?”
苏澜点了点头,有些疑惑的看向他,“魏先生问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只是我在几年前做过几个月的账房,也算是有点经验,想到你做,顺口问问罢了。”
魏述仍是漫不经心的神色,但是听在苏澜耳中,却教她眼前一亮,忙顺着话说了下去,“既然如此,能否请魏先生看看我算的?”
魏述犹豫着,眼中似是闪过一丝麻烦的意味,苏澜看得心下一沉,以为没戏了,却见他忽然道:“好吧,你且拿来,我看看。”
苏澜一喜,忙去了,对于他这幅颐指气使的模样也没有在乎。拿了账本在手中,魏述随便翻了几页,想着孟云初交代的话,终于翻到了类似的一页,便随意指了指,也不知是何处,还没等苏澜反应过来,就听魏述说,“这里不对,你算的不齐,好好想想罢。”
说完,他便将账本一扔,人已经站了起来,“你先看着吧,我有些困了,先回去睡了,有空再来。”
还未等苏澜挽留,他人已经走了出来,没有一点留下的意思。苏澜无奈,但还是看着账本仔细想了起来,觉得自己应是没有漏处的,不过这一点倒也算是好查,她又将管事找了过来,问了几句,便发现自己的确有疏忽之处,暗道自己粗心,同时体会到了有魏述的好处。“秦烟,你若是有空,多带他来坐坐。”
苏澜笑着,脑中已经构想起了以后的美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