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春芝的事,便是这般来的,而第二次,他听说春芝被卖,本想买回来做个小妾,却没想到先被钱深买了去,也不管那是不是真的春芝,便用来陷害您,而这一次,我家主子听说钱深二人近些日子在石林城游玩,便动了心思……”后面的话他没有再说下去,在座的自然也都知道是什么事。“你胡说!”
七皇子顿时跳起,激动的拔起了腰间的刀,跨前几步便想要砍人,“你这人小人,定是被宋衡那厮收买了来陷害本皇子!”
“混账!”
燕皇利落的夺下七皇子手中的剑扔在地上,身手不减当年,只是这一番动作,便让他喘上了粗气,“你竟敢在朕面前亮剑,你的眼中可还有朕?”
“不是,父皇,我没有这个意思,儿臣太过着急,请您原谅。”
七皇子顿时吓得跪在了地上,下一瞬,他便又立刻抬起了头,满怀期望的盯着春芝,“你说啊,你说我们什么都没发生,快说这只是误会!”
春芝已经是泣不成声,她紧紧裹着衣服,满是恨意的眼牢牢盯着七皇子,哽咽着开了口,“民女自知自己势单力薄,无法做些什么,当时已是起了必死之心,好在二皇子及时待人赶至,小女才生出了丝希望,即使我只是一介女流,也曾是歌姬,但现在我已从良,自是不能被任何人玷污,您做下这样的事,即使拼死,我也要趁着这个机会为自己辩个礼。”
“你!”
“七皇子,请您不要欺人太甚。”
钱深一脸痛苦的拥着春芝,抬头看向了燕皇,眼中也是滴下了泪珠,头磕的格外响亮,“皇上,请您定要为小民做主,竹英怎么敢用自己的贞洁去犯险,请您相信,皇上!”
宋衡脸上满是诧异,这倒不是装出来的,而是在惊讶与这两人的演技,尤其是钱深这头磕的,即使换了他演戏,也不会这般拼。皇帝听了他们二人的话,也很是动容,心中对于七皇子更加气恼,很是失望的摇了摇头,“没成想,你竟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父皇,您相信我,我真的是被冤枉的。”
七皇子眼中满是恐惧,他已经知道了加下来会发生什么,但他仍是想再争取来一个彻查的机会,而不是单单靠这几人说的。只是他以为事情会到此为止,但却还有一重打击在等着他。“父皇,这石林城与央渠距离之短,倒是出乎意料,看七弟的动作,似是知道一般,也不知是如何知道的。”
宋驰疑惑的问着,趁燕皇不注意,他阴沉沉的扫了七皇子一眼。听得这话,燕皇也是才注意到这一点,便转头看向了七皇子,目光一沉,沉声说道:“说吧,你是如何知道的?”
“儿臣不知,儿臣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出现在石林城中的,请您相信。”
七皇子还在挣扎着,只是他语气之弱,听起来他自己都不是很自信,更何况是擅长察言观色的燕皇。见他不说,燕皇更是不满,看向了宋驰,有些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你就直说吧,别兜这些弯子。”
宋驰面色有些为难,悄悄看了宋衡一眼,最后咬咬牙,还是说了出来,“之前十九弟外出寻找围猎场地之时,儿臣曾收到过一个情报,他曾被暗杀过,那时刺杀的人身上所穿靴子,便是我燕皇士兵特有的靴。”
“没想到二哥对我如此关心。”
宋衡忍不住讥讽了一句,便没有多说,看起来像是碍于燕皇在场一般。只不过,这也是两人提前说好的,之前宋衡便向二皇子挑明了这件事,当时二皇子见宋衡知道了派人暗杀的是自己,怕他拒绝与自己合作,也是紧张了一阵,但是宋衡却说出了接下来的计划,宋驰听是让七皇子背锅,自然是百般愿意。七皇子自然也是知道这件事,见他竟然在此时说出来,便知道是与宋衡好的,一时着急,脱口而出道:“你胡说,派人行刺的明明是你,何况,当时出行的是孟云初,根本不是宋衡。”
“初儿好好在府中,未出府半步,怎会是她,这件事,赵、李、薛几家的小姐可证明,初儿曾与我说,我不在时,这几位小姐来拜访过。”
宋衡淡淡说着,看着七皇子的眼中隐隐藏着怒气,但是仍保持了淡定,深吸一口气看着燕皇说道:“父皇,这件事,儿臣不想再参与进去,七哥的事,我也不想参与,还请父皇准许我现在离开。”
燕皇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本以为宋衡会趁机落井下石,没想到他竟然什么都没说,对于本就有意不重罚七皇子的他来说,对于宋衡这个请求自然是十分满意,一时间心中也有些怀疑,莫不是之前自己都猜错了?难道真的是七皇子自己弄出来的这件事?他没有再细想下去,宋衡还在等着他的指使,燕皇摆了摆手,神色间勉强挤出了一丝慈祥的神色,“那你且去休息,这事你就不要管了。”
“多谢父皇。”
宋衡拜了拜,便转身离开,在路过宋驰身边时,他暗暗给他使了个眼色。这件事他们倒是没有提前商量好,但是燕皇已经在怀疑宋驰,现下两人还有合作关系,宋衡也算是给了他能够脱身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