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
“你说什么,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死鸭子嘴硬呢?”
站在椅子前头的扈杰不由地愤怒质问,蒲扇大的双手插在腰间,虎目瞪的犹如铜铃一般,“郭一贤,你不要以为你现在矢口否认,我们就那你没有办法了,为了办你,我们可是搜罗了好多证据,你现在乖乖的承认自己干了什么,我给陛下写折子的时候还能替你求情,若在冥顽不灵,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扈杰说着还抬手撸起了袖子,气咻咻地道:“他奶奶的,不给你点厉害看看,你真以为爷爷我这次过来是来吃干饭的!”
“扈粮道,不可冲动行事。”
顾梓晨不紧不慢地开口了,虽然是在劝说,可身子依然稳稳坐在太师椅上,并没做出什么实际行动。“顾监察,你还没看出来吗,就郭一贤这个德行,想让他自己招认,我看是没戏了,还不如直接上刑,先打一顿再说,打的时候再把该问的都问问,看看是他的嘴巴硬,还是我的拳头硬!”
语毕,扈杰还真的朝跪在中央的郭一贤走了过去。“打,狠狠地打!他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就该打,看看这两年的粮税收的,都快把我们这些穷苦人家逼死了!”
“打他,他不给人活路啊,说是大晋十九州的税收徭役都一样的,可年年交税都是不够称,都是在家里装够斤数了才去的,怎么就到衙门过称就不对了!”
外面的那些百姓看热闹不嫌事大,还在外面起哄。眼看着扈杰越走越近了,郭一贤吓得趴在地上开始后退。等到扈杰真的举着拳头走到郭一贤跟前的时候,还是周世杰看不下去了,出声开口制止:“粮道大人息怒,这就算是要动刑,也是要在公堂上呈出所有的人证、物证,与犯人或者被告答辩之后,若犯人铁证之下,还不招供,这才要动刑,您若是现在出手,可不合规矩啊!”
“什么,大晋律法里还有这条规矩吗?”
扈杰脚步一停,侧过身看着周世杰。周世杰扯扯嘴角,尴尬一笑,“下官可不敢信口雌黄,不信可问问顾监察。听闻顾监察也是书香门第,又是丞相之子,必然对大晋律法审视熟悉。”
“的确有着一条。在物证、人证没有全部呈上之前,还不得用刑。扈粮道先息怒,容我再问两句。”
顾梓晨在此时才慢悠悠地开口,刻意在公堂上扮演着‘白脸’的角色。京剧中,唱戏要想唱的精彩,在台上表演的时候就需要一个人唱威严十足,咄咄逼人的红脸,另外一个人唱慈眉善目的白脸。他现在就要唱这个白脸,专审郭一贤贪污一案才能更好进行的下去。有了顾梓晨的制止,扈杰举起的手这才不甘心的又落了下去,改为右手指着郭一贤的脑门,凶恶警告:“趁着现在最后几个物证还没上来,我劝你最好认罪!”
“……”郭一贤任由扈杰指责,并不给予任何回应。让他认罪?怎么可能。以他贪污的粮税款项来说,一旦认罪,就是脑袋分家,别说他自己的脑袋不够砍的,就是自己一家子,把发妻还有孩子老娘的脑袋都拉过来,都不一定够砍!郭一贤不肯抬头,还是刚才那个说辞:“顾监察,下官的确是不知道钱师爷做的这一切,他交给下官的去年和今年的收粮税的登记册子,现在还放在下官的书房里呢,从账面上看,的确是没有纰漏,且验粮筛粮,也都是依法办事,下官真的不知这其中到底是出现了什么问题,会让师爷每年能私下售卖粮税六万斤。还请顾监察慧眼审视,秉公裁断!”
“这么说,你的意思是钱师爷私下找魏记米行售卖的六万斤谷子,这一切都乃是钱师爷个人所为,你是被被蒙在鼓里,毫不知情?”
顾梓晨面带微笑,轻声询问。郭一贤微微支起身子,回答的理直气壮:“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