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个人,来作为传递消息的中间人。毕竟她住在客栈里,四处都是她月夕商号的人,想要直接面见高健实在太过冒险。“高健还说,那位小姐只是告知她杜清怡的出城时间和地点,其余一切行径,包括如何安排小船逃离,都是他自己所为。不干其他人的事情。”
“嗯,我相信她这个说的实话。燕雪凝一直住在咱们客栈里,没有那么长的手可以帮高健安排逃跑路线。”
秦月夕这句话像是自语,语毕后又马上抬起眼帘,目光如炬地看着眼前的暗卫统领,“你按照高健说的去派人查了没有?”
高健说的那条长街酒摊子。既然那人喜好喝酒,那必然还会在酒摊子上现身。守在酒摊子那边,询问铺子老板之后再这两天把每个来喝酒的人都问一遍,总能抓到那个中间人。“禀夫人,已经差人去高健说的那个铺子去查了。想来今天晚上应该能查出一些东西。”
“好。”
秦月夕满意地敛了敛眸子,“高健那边,口供有没有让他签字画押?”
“已经画押完毕,口供在此。”
暗卫说着,从怀里摸索出一份叠成巴掌大小的纸页,双手举到秦月夕面前。秦月夕伸出右手,双指夹起纸片在半空轻轻一抖。叠好的纸片随即打开。扫了一眼上面的内容,基本上和暗卫统领说的一致,也没什么好细瞧的。收好口供,秦月夕再次看向暗卫,下达命令:“高健虽然已经把该吐的都吐了,也不代表没用了。事情扯到了燕雪凝身上,你在顾家村的时间也蛮久了,定然知道燕雪凝身份不简单,只凭这几张口供,难以成事,还需要留下高健这个活口才行。”
“夫人放心,属下明白您的意思。”
暗卫也抬眼看向秦月夕,认真道,“这几日会给高健上药送饭,必定不会让他死了。”
“好,你知道怎么做就行,下去吧。”
“喏。”
暗卫无声离开。大堂里恢复安静。秦月夕懒散地往身后的靠背上倚靠,倚着坚硬的大理石靠背,神色平静的想着后面的安排。事情查到这里,虽然那个传话的第三人还没找到,但可以确定,此事已经跟燕雪凝有脱不开的关系。此事既然已经查明是跟燕雪凝有关系,自然就要处置。可燕雪凝不是高健这种小喽喽,是跟顾家有生死大恩的人。那这处置权,自然不是她随便就能做主的,就算真的要处置论罪,也要送到顾家村,在顾家老宅公开受理。而且在处置之前,为了顾母和顾父的面子着想,也为了燕回青这个小少年的尊严,她还不能立马回去就揭发燕雪凝,要私下先找顾父顾母谈一次。看看顾父顾母的意思是什么。以她对顾父的推测,顾父虽然已经不在朝为官,可做丞相时那刚正不阿的风骨还在,如果是挚友的遗女真的做出这样伤天害理,谋害郡主的事情,也不会徇私偏袒,会有一个较为公正的处理方式。唯有如此,也才能给杜清怡,以及杜儒诚夫妇有个交代。三个时辰后。天色以暗下来。入冬之后,昼短夜长,太阳老早就下山了。秦月夕没有折回客栈,而是依然留在蔚城内城的别院内,有条不紊的指挥着马车一辆辆的停在院子大门前。大门口处除了看门的门房小童之外,还有数个手里拿着大小包袱,忙不迭的往马车上装的下人。秦月夕站在门口台阶上,看着阶下众人忙碌的身影,清澈的眸子里是格外坚定的眼神。就在今晚,她就要带着这些人,返回顾家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