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是为了讨一杯喜酒喝,这二来就是为了咱们姐妹叙旧,我没有旁的意思。”
“你没有?”
秦月染像是听到了笑话,嘴角扯开的弧度更大,“你那点肚子里的小算计,骗骗你自己还有外面那些丫鬟还行,想骗我?”
“我,我真的没有这个意思……”秦月朦有些心虚,她的确是有过来奚落的意思,可没想到如今秦月染都已经成了京城里的笑话了,怎么性子还这么气势凌人,赶紧转移话题,“我就是不明白长姐之前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何去跟五皇子有了那些在护国寺里的流言蜚语。”
“这与你何干?给我滚出去,我不想见你!”
秦月染根本不愿多和秦月朦废话一句,秦月夕脑子聪明,姑且在她面前还算的伤是对手,可这秦月朦就跟一头蠢猪一样,凭她也想过来嘲笑自己?凭她也配!“你……”秦月朦吃瘪,甄氏没有想到,秦月染今天都落魄成这个样子了,还摆着一副高不可攀的嫡女架势,明明成了一个位置逼自己还低的侧妃,竟然还这样颐指气使的对自己说话!秦月朦咬了咬牙,不再忍耐,直接指着秦月染冷冷嘲讽:“你还好意思让我滚?你知不知道外面都在说你什么?我刚才在宴席上被人追着问那些事情,我都替你害臊!枉你以前在后福利天天插着腰杆那你嫡女的身份压我,也不看看你现在嫁的,还不如我这个庶女!好歹我也是嫁给了当今的太子做侧妃,太子日后继承大统,我就是贵妃娘娘,而你呢!你永远只是一个小王爷身边的侧妃!”
“你!你滚!不管我做了什么,我都是景安侯府的嫡女,轮不到你一个贱妾生的庶女来教训我!”
坐在床沿上的秦月染怒目圆睁,直接从婚床上站起,穿着广袖嫁衣的手也愤怒的抬起,指着秦月染的鼻子骂,“你又是什么好东西,你自以为嫁给太子你就幸福了?你不过是萧承乾拿来当做秦月夕替身的玩意儿罢了!你想看我的笑话之前,还是先消化消化你自己吧!看看那个萧承乾,能把你留在府里养多久!”
“你,你……”秦月染的一句话,直接戳到了秦月朦的痛处!她气的后退了两步,满脸吃惊地看着秦月染,嘴巴抖了半天,可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滚!还不滚,你是不是要我喊守门的嬷嬷过来!”
秦月染怒指着秦月猛那僵化的脸孔,眼中迸出的视线锐利无比,像是刀子一样扎在秦月朦的身上。“你你……你好心当做驴肝肺,连姐妹都不要,以后有你哭的时候!”
秦月朦被她这种怨毒的眼神盯怕了,又继续后退了几句,慌慌张张的丢下这句话就逃命似的离开了。出了房门,秦月朦生怕里面的秦月染会追出门,双手拉着对开房门,将门紧紧关上了。“侧妃,里面那位给您说什么了,干嘛这么慌啊。”
守在门外的忍冬看秦月朦出来了,赶紧凑了过去,扶着秦月朦往台阶下走。这一搭上秦月朦的手,忍冬都吓了一跳:“侧妃,您,您怎么手都在抖啊。”
“我,我没想到,我只是想跟她说两句话,她就跟要吃人似的!”
秦月朦回想起刚才秦月染那凶神恶煞的模样,紧张的语调都是在发颤,“我怀疑她脑子都不正常了,是不是跟她娘亲一样,快要得疯病了。”
“啊?”
忍冬诧异地咧开嘴。“我还没怎么跟她说话,她上来就骂我,简直不能沟通。我看她早晚都要疯掉。”
秦月朦笃定的说着,加快了离开院子的脚步……不知道过了多久,前院的宾客终于应酬完了。五皇子萧承坤趁着自己还有理智,又赶紧回到皇兄的身边,给太子客气的做了一个揖,“皇兄,谢谢你今天亲自过来庆贺我,我今儿来的宾客太多,实在忙不开,多有疏漏之处,还请皇兄多多担待。”
萧承乾看着已经喝的醉醺醺的五弟,凤眸之中眸色平静,嘴角勾起淡淡的弧度,“五弟不必这么小心,你我兄弟二人自小一起长大,说这些岂不生分。你今天虽不说是成婚大喜,可也是你跟景安侯府的好日子,应酬宾客也是应当的,我今儿来是吃你的喜酒是小事,你去陪那位侧妃才是正经。”
“我,那皇兄,我这就去了……”萧承坤有些站不住,说话的时候还摇摇晃晃的。“去吧,别让侧妃等你太久了。我不管你们之间是发生了什么,即便如今嫁给你成为侧妃了,她始终是景安侯府的嫡女,不好冷待人家。”
萧承乾大度的对他摆摆手,示意他离开,自己也迈开脚朝府邸大门那边走去。五皇子恭敬的目送太子爷离开,等太子走后才在下人的搀扶下摇晃着身子进了潇湘馆。外面天色已经暗了下去。屋内红烛高照,一对儿红色的描金纹蜡烛在寝室的床前燃起。五皇子一进屋子,一直跟随在旁边扶着的下人就识趣儿的退出了房间,顺带关上了房门。房子里,除了红烛高照,还有屋顶上垂下来的数盏宫灯,将这屋子映照的犹如白昼。萧承坤勉强停止身子,忍着酒劲儿的晕眩感走到床前,去按规矩,拿起放在床边一柜子上放置的一杆金秤杆去挑婚床上,那个身穿凤冠霞帔,头戴红色绣金凤穿云图样的流苏盖头。挑起盖头后,秦月染那张画着精致妆容的俏脸立刻出现在了萧承坤眼前。萧承坤使劲眨眨眼,盯着这张还算绝色的脸庞,赞叹道,“虽然景安侯府不行了,不过好赖你是个嫡女,又长得还行,做我的暖床侧妃也够资格了。”
五皇子这一句话,就像是一记耳光,狠狠扇在了秦月染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