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到顾梓晨从云溪楼门口出来,一直躲在云溪楼旁边茶馆里喝茶的秦月夕立刻带着青瑟一同奔了过去,站在顾梓晨面前小声说出了自己刚刚得知的劲爆消息。“你绝对想不到,我刚才夜探义勤伯爵府的时候,在府邸里最隐秘的院子里发现了什么——”她说到这里,谨慎地环顾了一下四周,才继续道,“之前,那个刘勇不是被我催眠的时候透露过自己有个血亲妹妹吗,后面我问你,你说他全家早在几年前就死光了,有个妹妹还失散了需要寻找。没想到,我们费劲巴力地找了半天的妹子,居然就藏在义勤伯爵府中!”
“此话当真?”
顾梓晨听完秦月夕的一番言论,俊美的脸庞微微变色,拉着秦月夕就往长条石台阶下走去,“此处人多眼杂,换个人少清净点的地方继续说。”
秦月夕点点头,跟着顾梓晨一起沿着这条繁华的街道往东走去。青瑟也十分懂眼色的跟在两个主子身后,一起走到了一条巷子入口处,就站定脚步,替秦月夕两人守在巷口,以防止有人偷听。巷子深处,秦月夕拉着顾梓晨的手继续着刚才的话题,“我是亲耳听到徐近宸给他豢养在外的侧室透漏身世之后,才敢确定的,至少是有九成的把握。因为年龄,籍贯什么的都对得上。我记得之前你说过,刘勇是湘北那边的人,五年前湘北水患,这才全家遭灾,跟唯一的亲妹妹失散的。而那个被徐近宸偷偷养在伯爵府的女子,就是那个说用了我雪颜堂的护肤品烂脸的伯爵府义女,我是亲眼见过她的,她叫盈袖。”
秦月夕说到这里,水眸向下看去,仔细回忆和盈袖的对话,喃喃道,“看年龄,对得上你说的岁数。而且……盈袖她跟我说,她是失忆症的,是不记得自己以前的事情,身世籍贯,一概不知,而且还是被徐近宸从青楼里赎出来的。我猜想,一定是当年洪水来袭的时候,刘勇跟他妹妹被大水冲散了,盈袖被水冲击到了下游,还有被有些人捞起转手就卖了。盈袖的确是一个少见的美人胚子,想来青楼的那些人为了把盈袖培养成青楼花魁,一定费了不少功夫逼良为娼,甚至可能灌了药。这么长期调教折磨下来,盈袖才会丧失以前的记忆。”
顾梓晨听着秦月夕的分析,缓缓点头,“不错,很有可能是这样。刘勇当年家境也算不错,出生良家的女子定然不会轻易屈服,愿意在勾栏院里卖笑。而且我听以前的喜欢逛青楼的朋友们说,某些大的妓.院,的确有一种不传迷药,给良家女子服下后,会导致女子丧失记忆,变得十分好摆布。”
“那就是了!”
闻言,秦月夕更加确定,“若不是我今天傍晚的时候去潜伏到留香阁屋顶上,我也窥探不到这么重要的消息。这个徐近宸真是阴险啊。定然是三年前,他不知道从何处,就找到了刘勇的妹妹盈袖,还给赎身捏在手里,用来威胁诱骗刘勇同意作伪证加害你。刘勇这个人,我看还是有一些骨气在身上的,定然是当时徐近宸威胁的狠,以盈袖性命和清白威逼,刘勇才会同意。”
顾梓晨听到这里,忽然开口,接替秦月夕低声说了下去:“只是刘勇没有想到,自己按照徐近宸要求的一一都照做了,徐近宸却出尔反尔,不仅没有归还亲妹妹,还否认这件事,让他里外不是人。他先是背叛了我,又被徐近宸阴了一招,导致前后都没有退路,又听说我治好了双腿,还在老家置办了家业,知道我会东山再起,怕被我报复就打算逃往西凉国。”
“是,前因后果大致应该是如此。”
秦月夕脸色凝重下来,“一开始他被你活捉后,抱着必死决心,应该也是无颜面对你,又怕直接招供吐出徐近宸这个幕后指使,会连累到自己妹妹盈袖的性命。所有也是为难,他才会一心寻死。”
“是的。”
顾梓晨的脸上同样也没好到那里去。秦月夕抬眸看向顾梓晨,低声询问,“现在已经知道刘勇的妹妹就是盈袖,而且还被徐近宸豢养在义勤伯爵府里。你有什么打算?要我说,明抢怕是行不通,因为盈袖已经完全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而且那个该死的徐近宸,今天还对盈袖颠倒是非,说你害死了她这世上唯一的大哥刘勇。”
秦月夕说着,又把之前在留香阁听到的那一段对话,叙述给了顾梓晨。顾梓晨险些要被徐近宸的这个说辞气笑了,粉唇勾出了好看的弧度,“这个徐近宸,取了萧宛若之后,这个两面三刀的功夫,倒是比他父亲更胜一筹了。当时他的父亲大理寺少卿,徐彦启就是这么在朝堂上弹劾我父亲的,凭空捏造,颠倒黑白,给我们顾家按了许多莫须有的罪名。徐彦启也是因为弹劾有功,当年就连升一级,从从一品荣升为大理寺卿。”
“这个徐近宸必须想办法弄一弄了。”
秦月夕提议,“他已经在暗中策划了太多事情,这次邢远对我下药,想必也是徐近宸在暗中谋划的。若是再不治一治这个人,不知带他后面还要怎么对付咱们。”
“徐近宸是要治理,不过当务之急,是要赶紧把这个消息告诉刘勇,如何让刘勇相信我们已经找到他的血亲妹妹,这才是难点。”
顾梓晨话音落下,秦月夕也陷入了沉思。是啊,现在刘勇自知已经得罪死了顾梓晨,又怎么会轻易相信梓晨的话呢。就算是梓晨在刘勇面前说破了嘴皮,怕是刘勇也不肯相信。除非……秦月夕忽然灵光一闪,双眸因狡黠而变得更加明亮,“梓晨,我想到了一个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