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伯母,您就放心吧,现在天色还没完全黑下来,我快马加鞭很快就能到县城了。返程时会跟着马车一起回来,自然有灯笼火把照亮前路。”
秦月夕对顾母安抚道。“那好吧,但是你也一定要注意安全,还好咱们村不在深山里,不走山路还能安全些。”
顾母虽然松了口,但还是不住地叮嘱着,看样子若是秦月夕稍微松口一点,她还会不遗余力地继续劝她打消念头。“好了,既然决定要去了,那就让孩子快点动身吧,越拖天色越晚,路上越是不安全。”
顾父开了口,顾母一想也是这么个理,就不再多说什么了。秦月夕匆匆回了房间,换上一身精干轻便的男装,等她出来时子渡已经将马车上的马卸下来,佩好了鞍鞯辔头,牵着马儿等在院门外了。顾梓晨从书房中出来,陪着秦月夕一起到了院外,说:“月夕,若说脚程的话,还是我的夜煞最快,但它性情暴烈寻常人只是近身就会被踢伤咬伤,所以还是把驾车的马儿让你来骑吧。”
秦月夕还真是看中了夜煞,不过她也知道这样的顶级宝马需要个驯服的过程,若不是时间和情况都不允许,她还真想尝试一下征服烈马的快感。“好,那家里就交给你了,我去去就回。”
秦月夕说着就翻身上马,姿势利落潇洒,显然是个会骑马的。她一身骑术是在M国的大农场上跟着牛仔们一起练出来的,走得就是狂放不羁的野路子,这一下上马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她的功底很扎实。秦月夕骑着马走远了,顾梓晨还在遥遥地看着,目光投得极远,像是在看她,又像是透过她在看着别的什么。子渡站在他旁边,一句话也没有说,半晌顾梓晨才对他吩咐道:“今晚就按照少夫人说的,把那块地给守好了,尽快把事情查清楚,这笔账总不能让人一直欠着。”
“是,公子。”
子渡应声到,眸底冷光掠过。顾家现在确实是落魄了,但不代表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肆无忌惮地上来踩上一脚。秦月夕一路策马狂奔,从村里到县城的路虽然是黄土路,好在碎石不多,也少坎坷,马儿跑起来时不会有踩到坑里别伤腿的危险。她这一放开马儿狂奔,只觉耳边风声呼啸疾风扑面,居然有种前世飙车时肾上腺素狂飙的感觉。天色一点点暗下来,在秦月夕全力策马的努力下,终于赶在天色完全暗下来时赶到了县城。城门已关,秦月夕递出两个塞了十几枚铜钱的小荷包,就顺利地进了城。她直奔福顺酒楼,恰好看到祝掌柜在柜台后拨着算盘会帐。“伙计,帮我照顾一下马匹,喂上草料和水。”
秦月夕翻身下马,对迎上来的伙计招呼了一句,这人是个熟面孔并不需要她额外再说更多。“好嘞!顾夫人您放心!”
那伙计麻利地接过缰绳,秦月夕已经三步并作两步上了台阶,进酒楼去了。祝掌柜被外面的声音惊动,一抬头看到个俊美的年轻男人走进来,再细看却是穿着男装的秦月夕,连忙放下手中的笔和算盘,从柜台后迎了出来。“顾夫人,这么晚了您怎么来了?”
“祝掌柜,咱们找个安静点的地方说话吧。”
秦月夕四下看看,虽然天色已晚,但酒楼大堂里吃饭的人还是不少,来往住店的客人也不少。“好,顾夫人稍等,我让账房过来暂代一下。”
祝掌柜见状,心知秦月夕是有重要的事找他,且不欲旁人听到。他韩来一个伙计去把账房喊来,自己则引着秦月夕往二楼的雅间走。进了雅间之后,秦月夕直接对掌柜的说:“茶水什么的就不用准备了,说完我就准备走了,而且掌柜的您恐怕也要跟我走一趟。”
祝掌柜正准备吩咐伙计上茶水点心,闻言一愣,随即挥手禀退了身边的伙计,看到没人凑近来偷听,这才压低了声音询问起来。“顾夫人何出此言,是有什么事需要在下今晚就跟您走一趟?”
“祝掌柜,实不相瞒,我家的菜地遭了贼,不仅将留存自用的菜一偷而光,还将刚冒头的新菜给踩踏损毁了大半。”
秦月夕话一出口,祝掌柜顿时倒抽了一口凉气。“顾夫人的意思是,下一季的青菜不能及时交付了?”
祝掌柜这一惊可非同小可,如今秦月夕提供的菜可是酒楼的金字招牌,一盘青菜能卖出几十几百倍的利润,简直就是不可想象的事。而且已经有很多人特意从其他城池慕名而来,就是为了品尝一下这据说是天上少有,人间罕闻的美味,其中甚至不乏一些大人物遣了下人来预订。如今突然说新菜受损怕是要交不上了,这对祝掌柜来说简直就是晴天霹雳。“祝掌柜说的是,不过明日我会再来采买新的菜种播种下去,就算晚也不会晚太久。”
秦月夕并没有把这件事看得太严重,反正当时签订文书的时候也只是一个大概的交付时间,有她的灵泉水在,大不了稍微调高一下比例,催生一下也就是了。“哎呀我的顾夫人啊!您,您这是以前从不曾种过菜的吧?咱们这儿冬天来得早,别看现在还算是暖和,可再过个把个月会一下子就冷下来,到时候下了霜降那菜可就长不了了啊!”
祝掌柜搓着手急得团团转,他原本还打算用下一批青菜再狠赚一笔呢,这下不要说赚钱了,就是提前许诺出去的都无法保证,那可不是钱能解决的问题。“现在距离冬天还早啊,再说就算是霜降了,不是还有……”秦月夕忽然停下来,抬眼看向祝掌柜说:“祝掌柜,你刚才说这边只要一霜降就没有新鲜的菜可以吃了?难不成从霜降到来年开春都不吃菜?”
祝掌柜先点头,后摇头,说:“还是有些能耐寒的菜,比如说白菜,但是到了隆冬飘起大雪,也就不能再种了,会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