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承瑞要问的话被越和煦问了,他便带着几分焦灼的看向里面,有些担心莫晚舟。“中毒,耽搁了些时候,等到安全地方再解毒。”
白楚楚简要的说了句。却是回头如越承瑞一样看向里面,希望莫晚舟快些回来。正在这个功夫,莫晚舟等人追了上来。白楚楚顾不上多说,“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快走。”
她不说大家都很清楚,此地是北绒,若没有泄露行踪下还好些。可此时行踪已泄露,可谓危险重重,不得不小心应对。好在众人都骑马来的。一口气跑出了几十里,进了一处山林里后才停下。运气不错的是,在里面竟然还有一座摇摇欲坠的茅屋。这几天大家都不知疲惫风餐露宿的赶路,此时人累马乏。一进茅屋后,众人都坐的坐,有的躺下准备休息一会儿再说其他。。白楚楚却是顾不得休息,让人将越玖澈扶到背风处,随即查看他的伤势。小心的割开衣料后,她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差一点点就伤到要害了,白楚楚不敢想象,若是再晚上一步,是不是……她拒绝去想那令她无法承受的画面。白楚楚满是心疼的抚了下越玖澈那毫无生气的脸,心口传来阵阵的疼痛。白楚楚不知道是内伤加剧了,还是因差一点失去他的心疼。若这次与他错过,真的失去了他,那她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白楚楚先为越玖澈施针引渡蔓延的毒……可越和煦却看着她,准确点说是在看着她和越玖澈两个人。他同母皇兄的话言犹在耳,他本没有放在心上的,可此时他亲眼见证了白楚楚对越玖澈的心疼还有紧张,让他有些不舒服。越和煦撇开了双眼,有些羡慕小九,若是受伤的是自己就好了。他拒绝相信两个人有什么关系。因为他印象里的楚楚是个热心肠的姑娘,若是自己受这么重的伤,他相信楚楚也一定会如对小九这般的对自己。白楚楚心无杂念的帮越玖澈清创消毒,又涂抹上愈合生肌膏,最后是金疮药包扎伤口。一系列的事情下来,白楚楚面色发白,气息紊乱。凌鹤眼看着殿下的脸色由青转成了雪白色,看着很是脆弱不已,依旧有些紧张的问道:“姑娘,殿下他怎么样?殿下为何还没醒来?”
白楚楚耗费了不少的心神,气息明显紊乱,“殿下暂时无碍,因为中毒有些深,还有些余毒,醒来还需要几个时辰。”
凌鹤和墨青听了,那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一些,长长的吁了一口气。白楚楚看了眼挤满了茅屋里的众人一眼,“我们还得走,找个小村庄里休息,一是不吃东西是不行的;二是,这里四处没有什么遮掩,若是到了夜里,我们一旦被完颜善包围,很容易被一窝端了。”
众人听了深觉有道理,万一完颜善追上来,那可就危险多了,歇了一会儿后,众人都立即起身继续赶路,终于在天黑之时,找到了一个小村庄。北绒不像是大越那般,紧凑密集而居,而是居所相互都是分散而建的。是夜白楚楚从睡梦中被惊醒,听到外面的狗吠声以及惨叫声,她连忙下地。随之凌鹤闯了进来,“姑娘,完颜善的人追上来了。”
他心中很是后怕,幸亏姑娘想到了,不然,他们若在那处茅屋里过夜,恐怕也难逃完颜善的追击。白楚楚面色难看,恨恨的道:“他找死!”
随即问道:“完颜善的人大约有多少?”
凌鹤咬牙,“粗略估算,大概几百人。”
白楚楚松了口气,思忖着道:“看来这只是他一小部分人。”
凌鹤焦急道:“姑娘,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他不惧这几百人,而是担心过来的人越来越多。白楚楚道:“现在黑天半夜的,完颜善多半也是不甘心才派了人一路跟过来的,况且,他也不知道我们确切的行踪,不知他兵分了几路……我想完颜善夜半偷袭,不会带太多的人过来。”
她分析完看向凌鹤,“我们将他们打跑有问题吗?”
凌鹤眼神发狠:“都灭了也是没问题的。”
白楚楚挑眉:“那还等什么?”
凌鹤听了转身便出去了。白楚楚不敢点灯,外面的月光从破旧的窗子里漏进来,依旧模糊了一切。她来回在床榻前踱步,耳朵却听着外面人叫狗嚎的动静,只希望如自己所说的那般。这时,炕上的越玖澈却发出一声呻/吟,“越玖澈,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听着白楚楚的声音,越玖澈有些迷茫恍惚,感觉自己在做梦,“楚楚?”
真的是楚楚吗?可是怎么可能,楚楚受伤虽不重,可是他却知道,她内伤却很严重。下一瞬,他的手被一双冰凉的素手握住,“越玖澈?”
外面阵阵惨叫声不住的传来,越玖澈彻底清醒过来,“楚楚真的是你?”
“是我!”
白楚楚眼见他要起身,忙道:“你先别乱动,身上有伤。”
“你,你怎么来了?”
越玖澈又惊又急,声音虚弱极了,问出口的话没有平日里半点气势。白楚楚顺势给越玖澈把脉,脉象逐渐有力,总算让她暂时能放心了些,“你别担心,是完颜老狗衬夜偷袭。”
越玖澈挣扎着要起来,白楚楚小心的扶着他坐起身,同时简要的说了下目前的情况,随即又道:“我们现在很被动,完颜善怕是算准了在他的地盘上,紧咬着我们不防,想要安然离开北绒怕是不容易。”
越玖澈目光幽森,却没有说什么。白楚楚借着圆月透进来微弱的光,虽看不清越玖澈的神情,可却能看到他惨白的脸。大概是越玖澈感受到了她的凝视,他抬起好看的桃花眼,拉着她的手让她坐下,“你身上有内伤就往外跑……”越玖澈说着一顿,后面那责备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了,心里只觉有团火似的,周身都软软的,暖暖的,还有些涩涩的,将心中朝思暮想的人儿紧紧地拥在怀里。鼻息间全是他熟悉的那股清冽的药香,这种被人记挂着的感觉让他贪恋。“若是你有个好歹,你让我怎么活?”
他艰涩的说出这么一句。白楚楚身子放松的靠在他的怀里,听了他的话,却是故意没心没肺的威胁道:“那以后你可得加倍对我好,否则,哼哼……”越玖澈望着她,唇角扯出一抹真切的笑意,“好。”
这时,越和煦脚步急促的奔了进来。人还未进来,他的声音却先一步传来,“楚楚你别怕,我在这里保护你。”
越和煦进来后,并未看到床榻上那两个相拥的人,只看到一团影子,“楚楚?”
白楚楚听到越和煦的声音原本想起身的,可却被越玖澈抱着不松手,他身上有伤,她也不好/硬去挣开。她有些尴尬,“多谢七殿下。”
越玖澈眉峰微蹙,昏暗中,他看着越和煦的目光泛着危险的冷芒,他声音低哑的紧跟着道:“让七皇兄担心了,阿楚有我照顾就够了。”
越和煦正好到了榻前,这才看清楚二人正相拥在一起,他顿时脑袋轰的一声,原来,原来自己不愿相信的事,竟是真的……越和煦双拳紧握,“如此,我去外面帮忙……”说完,他似乎生怕被拦住一般,大步流星的往外走去,心里直哼哼,都和一只病猫似的,还阿楚有他照顾,啊呸。到了外面看到人影憧憧,他顿时拔出腰间的兵刃,如一只愤怒的豹子般扑向前方光火处。将一腔说不出倒不出的怒意全部发泄了北绒兵的身上。长剑如虹,凌厉银芒闪过,一名北绒兵的头颅被他横切了下来,颇有大杀四方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