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事事都想一碗水端平,故而,怕重用了一个,其他人起了什么心思。哼,放心吧,立储前不管是谁蹦跶的欢都没用,你就记住母妃的话。不争不抢,谦逊礼让,让他看到你宽厚待人的样子便可,适时地可以利用魏王那蠢货,”茹妃不等儿子应下,有些疲倦的挥手,“银子的事你不必操心,交给母妃就好,你下去吧。”
越洛焱见母妃面色有些苍白,眼圈有些发黑,不由关心道:“母妃保重身体,怡欣的脸会好的……”茹妃已经无暇在回应儿子了,待儿子离开后,她忍耐许久的情绪骤然发作出来,将手边的茶点尽数挥落在地上,“白楚楚!”
茶、碟落在玉石地上,瞬间四分五裂,精致的点心也滚落的到处都是。茹妃的一句话几乎是从齿缝里研磨出来的,她神色狰狞,“白楚楚你该死!”
常碧也失去了冷静,有些惶然的道:“主子,怎么办,那处银矿……”早上起,白楚楚带回来一批人的消息便传进了宜兰宫,娘娘就让人去打听。没多久消息传进来了,说是白楚楚连夜抓获了一批矿工,是在荒郊一处银矿里捉回来的。她当时就惊出了一身冷汗。。“闭嘴!”
茹妃疾言厉色的一声,“休要胡言乱语,那处银矿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常碧被茹妃这一嗓子吓的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奴婢该死。”
茹妃气息急促,面露狠辣:“幸亏邓柔提前给我通了气,我提前绝了后患,可只要白靖活着,本宫的危机依旧没有解除……”茹妃的头顿时疼了起来,她痛苦的发出一声轻哼,“是我小瞧了那个该死的丫头,应该早些除了她,哪至于如今进退维谷?”
那天邓柔过来为白靖求情,她对邓柔好一顿奚落,其实她对邓柔多次拉拢,希望她能成为儿子的助力,因邓柔仗着有皇上的宠爱和母家的兵权,目中无人,心高气傲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可惜啊,这么多年,她也只得一女,再之后肚子就没了动静。如今向她示好,邓柔无非是觉得自己的肚子没了希望,便开始为自己铺后路了,她哪里不奚落她一番?可是邓柔却说出了银矿之事。也幸亏邓柔自以为是的以为捉到了她的把柄,她当晚就将人给灭口了。可恨的是白靖。茹妃现在撕了白靖的心都有,心里早已没了和白靖之间青梅竹马的半点情分。只懊悔自己没有早一点永久后患除去白靖。没想到白靖狗急跳墙的竟然将这么大的事捅给了邓柔。她哪里还看不出来白靖是为自保,就怕她下了狠手将他灭口,才故意这么做的?!常碧见自家娘娘神色变幻不定,不由提醒道:“娘娘,这十万两银子……”茹妃双拳紧握,“我先去找皇上,让皇上给白楚楚施压,十万两,贱人,她真敢狮子大开口!”
……与此同时,白楚楚带着白芍出了皇宫直奔刑部。对于茹妃的决定,她成竹在胸,十万两银子虽不是小数,绝对能令茹妃肉疼,却也在她的承受范围之内,有的茹妃难受就是了。到了刑部,白楚楚拿出了令牌。刑部的人对她不敢有半分怠慢,很是殷勤的带着她先去见了刑部尚书田松。白楚楚和田松相互见礼后问道:“田大人,我后送进来大牢里的那名犯人醒了吗?”
田松先一步得了皇帝的口谕,让他配合白掌宫,“两个时辰前醒了。”
田松在大理寺见识过了白楚楚,知道这小姑娘是个厉害的,此时对她也是客客气气的,带着她直奔大牢。“可那人情绪很激动,醒了想寻死,好在白掌宫留了话,狱卒一直守着,他才没能得逞,眼下本官便命人将他给锁上了。不过,就在半个时辰前,有人给他送了毒食,幸好也被发现了,那名狱卒见计谋败露,咬毒自尽了,这多亏了白掌宫一再嘱咐。”
刑部尚书暗暗纳罕,这小姑娘简直有预知能力了。她送人过来后,一再的嘱咐,他还不以为然,不过他还是吩咐了下去。没想到还真的发生了这些防不胜防的事。白楚楚眼神泛着冷意,看来有人是坐不住了?田松说完了那要犯后,随即面露为难,“大牢里送进来不少人,不知陛下对这些劳工可有什么安排?”
他哪里看不出来这个案子,皇上丝毫没有让刑部插手的意思,这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在官场上摸爬滚打了多年的他也一时揣测不到圣意。白楚楚思索了片刻停下脚步:“劳烦田大人先行带我去见见那些劳工,待我问完之后再说。”
说着话,二人便进了大牢,常年不见阳光的大牢显得阴暗潮湿,浑浊的异味令人十分不适。田松见白楚楚面不改色,心里越发不敢将她当成寻常女儿家。一个诺大的牢房里分了三六九等,对于普通犯人的位置是最为显眼的,也是最宽敞的。此时那些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劳工都关在一起,灰扑扑一片,人挨人人挤人的坐在一处,显得满满登登的。那些劳工对白楚楚印象深刻,就是她令人将他们捉的。一见到她出现,顿时都一窝蜂般的往门口涌来,随即有人苦苦哀求起来,“姑娘饶命啊,我们冤枉……”有一个喊冤的,顿时七嘴八舌的都跟着喊起冤来,嗡嗡成一片,听不出一个完整的话来。都满是恐惧,就怕被关在这大牢里一辈子。白楚楚伸出双手压了压,声音清冷,“大家安静下!”
众人陆续的住了嘴。白楚楚待众人声音落下后,这才开口问道:“只因为这件案子还没有定论,所以委屈大家了。”
有人顿时鼓足了勇气道:“难道我们一直都要呆在这里吗?”
白楚楚面色严肃,“现在我有几个问题想问问大家。”
众人都眼巴巴的望着她,希望她问完了话就能放了他们。白楚楚站在牢门前,看过一个个形如枯槁的劳工,“你们是怎么进入矿地的?”
“我们是被人捉去的……”“不但我们,就连我们的家人都被那些恶狼给捉了去,我的媳妇就被他们给呜呜……”“是啊,他们就是畜生,不但拿我们当奴隶使唤挖银矿,他们还凌/辱我的家人……”多少人都有着相同的经历,不觉悲从中来,有人崩溃的失声痛哭起来。一时间整个牢房里悲声一片。刑部尚书在昨晚就知道了些眉目,有关银矿之事。大越的矿地有几处。尤其是这几年皇帝尤为重视铁矿,不但派人把守的严,而且还单独派出一些人去山地里寻找。而且,大越也有银矿,不过就一处而已。如今竟然又发现了银矿,他以为今早早朝皇帝会将这件事拿出来。谁知,皇帝竟然没有,这就显得有些微妙了。白楚楚等众人的声音告一段落才朗声问道:“如此狼子野心,丧心病狂之徒,我们必须严惩!不过前提是,我们要将始作俑者给揪出来,大家能不能告诉我有没有见过真正的主使者?”
众人一时都安静下来,片刻才有人弱弱的道:“我们只认识徐爷,只有他长期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