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看见过徐爷见的是什么人,每次都去人多的地方,我们多数都是看着门口方向的,因为徐爷说怕官兵进来……”“我看见过一次,那是一天晚上,不过那人戴着帷帽,我只看见她进了那个雅间而已,因为是女人,所以就多琢磨了些……”“他去的地方都是些青/楼或是赌场,有时候是酒肆……”这时,暗卫回来了。白楚楚见他们带着一个不足五十岁的黄毛男子,脸颊上有一道疤,还少了一个耳朵,显得有些不对称的怪异。那男子像是死了般双眼紧闭,可身上却被绑的和粽子似的。他的年龄几乎和自己所判断的对上号了。“这是怎么了?”
白楚楚问了句。暗卫:“这家伙会武功,眼见不敌我们,便要服毒自尽,虽然被我们及时拦下敲晕了,可毒药还是入口了点,好在人暂时死不了……”白楚楚闻言顿时上前把脉,的确暂时死不了。不过还是从袖子里拿出一枚解毒丸丢进他的嘴里。她现在可以确定,银矿这里绝不是白靖一人的手笔,因为他没有这么大的能耐。“我们撤。”
白楚楚揣着满腹疑窦往来路撤去。……白楚楚回到京城的时候,天已然蒙蒙亮了。她一夜未睡,城门的守卫也一夜未睡。方内侍奉皇命,亲自守在城门口等着她。见到她回来了,顿时笑微微的道:“白掌宫辛苦了。”
随即,他看了眼身后被押着的死人,眼神一闪,“看样子白掌宫这趟差事办的很顺利了?”
白楚楚只是笑了下,并不多言。方内侍见此,脸上的笑凝固了下,白楚楚几次进天越殿,他都是被打发守在外头,并不知道皇帝都和她说了什么。可没想到白楚楚小小年纪竟这么圆滑。心里有些不快,笑意收起,正色的道:“陛下有令,白掌宫回来立即进宫。”
白楚楚顿时了悟,这是她和皇帝商量好的,将人捉到后,她去大殿揭发白靖。可现在情况有变,那个服用了毒药的徐爷还在昏迷中,虽服用了解毒丸,可那毒太过霸道,醒来还需要时间,她现在去了大殿也没用。白楚楚登时道:“劳烦方内侍回禀陛下,就说今天风向不对。”
“啊?”
方内侍一脸的懵。“劳烦方内侍就这样回禀便好。”
白楚楚说着,顿时对后面的自己人吩咐道:“将人送去刑部大牢。”
白楚楚对方内侍颔首了下,便带着人进了城,往刑部方向走去。只是白楚楚不知道,等她和方内侍先后离开城门口不久后,越玖澈一身阴冷的也进了城。白楚楚将犯人送进大牢后嘱咐了刑部的人一通。刑部骤然收到那有史以来那么多的犯人,都惊掉了下巴,刑不上下都在衙门彻夜未归,已然意识到这是一件大案了。没有想到令他们更为惊讶的是皇帝特封的白掌宫亲自捉回来的犯人……白楚楚淡定的迎接着他们的注目礼离开了刑部。到了家门口就见木鱼手里提着灯笼翘首以盼,她的马车还未到家门口,她便迫不及待奔了过来,“主子,您怎么才回来,没事吧?”
白楚楚翻身下了马,“没事,我身边这么多高手,不用担心。”
两个人一边说着话,一边向着院子里走。“白桃,白芍你们也回房洗漱去吧,好好休息一下。”
白楚楚对还跟着她的两名女卫道。木鱼回头看向亦步亦趋跟着的两人一眼,有些酸溜溜的想,她们的名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主子的家人呢。白楚楚压根儿就没往这方面留意,对木鱼道:“我这里不用你守着,时间还早,你再去睡个回笼觉。”
“我现在不困!”
木鱼脱口道,转而玩笑的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主子嫌弃我了呢。”
白楚楚闻言顿时笑着道:“诶呦,真是难得,我家木鱼都会玩笑了?”
木鱼顿时有些窘迫,讨饶的一声:“主子您打趣木鱼……”白楚楚刚要说话,见两个婆子正站在门口。不等她相问,木鱼对两个婆子道:“给主子打水,沐浴。”
“水已经烧好了,这就来。”
两个身材壮实的妇人满脸堆笑着去了庖屋。白楚楚带着微讶的进了屋,木鱼便解释道:“我自作主张的雇了两个力气大的妇人做些粗活儿,还雇佣了几个厨娘。”
“不错,要不然也得你和姣婆婆做这些,都太累了。”
随即白楚楚捏了捏木鱼的脸,笑着道:“我家木鱼真是越来越能干了,做的好,这个家是我们的,你们看着来就好……”说着话的功夫,两名仆妇抬水进来,放下后也不多看,便退了出去。白楚楚便开始宽衣,一旁的木鱼小声道:“昨晚我将人带回来,姣婆婆就给她们说了规矩,给她们的工钱高,她们不会乱说的。”
温热的水没过脖子,白楚楚感觉一晚的疲倦都去了一半,她舒服的半眯了眼。木鱼去了她身后,小心的帮她解发,没了束缚,那头浓密乌黑如瀑般的乌发便滑落进了水里。“主子的头发真好。”
木鱼从小营养不良,头发不但细还有些干黄。自打跟了主子后她才吃饱饭,可这头发却好像没身变化,和她以前一样干巴巴的感觉。白楚楚却感觉自己的头发太长了,尤其是洗起来太费劲。不由睁开眸子,回头看了眼木鱼的头发,“你头发是不怎么好,等下开个方子,我帮你调理一下,再研究一下洗发水和护发素什么的,慢慢的会养回来的。”
“不用,我身体好,哪里就需要调理身子了!”
木鱼忙拒绝道。主子那么忙,她怎么好耽搁主子的时间呢。“你是年岁还小感觉不到身体的亏空,等上了些年岁就该显出来了……”正说着话,姣婆婆也听到动静起来了,直接走了进来。“姣婆婆您怎么也起来了?”
白楚楚顿时道。姣婆婆急切的进来,见到白楚楚全须全尾的,很是松了口气,随后看着她道:“主子,老奴有话想说。”
白楚楚被姣婆婆这么正经严肃的模样给弄的一愣一愣的,“姣婆婆您说。”
姣婆婆也是忍了很久的,昨天听双夏和她说了荒郊遇到刺杀的事后,她几乎一宿没睡。可是主子又没在,快要天亮了她才眯一会儿。就这么一会儿主子回来了,她急着出来,还摔了一跤。姣婆婆近乎有些哀求的道:“主子,老奴若是有冒犯的地方,请您担待。”
“老奴是老了,也帮不到主子什么忙,可是主子您要做生意也就算了,怎么还办起公差了?那些打打杀杀的都是男人的事啊,您是女儿家,万一伤了碰了,老奴……”姣婆婆说不下去,也不想说那些不吉利的话。她抬袖擦着老泪。白楚楚有些怔怔的看了木鱼一眼,她带着人出门的时候,对姣婆婆说是带着人训练去,可看姣婆婆这样,明显是知道了什么。木鱼也是一脸懵,见此忙摇头,她没有对姣婆婆说什么。她知道姣婆婆很着紧主子,所以一般不多嘴对她说有关主子遇险的事。白楚楚原本是最不耐被人管着的,可看到姣婆婆那张满是沧桑的老脸。她心里就是一软,“放心吧,我这么惜命,自然都是万事俱备的,况且这么多人呢,不会有危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