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投胎,以前她朦朦胧胧还无法真正领会这句话的意义。如今她算是彻底悟了。可是这男人若但白楚楚还是用最快的速度冷静下来,她一边为松怀月按揉着合谷穴一边头也不抬的道:“劳烦殿下去旁边庖屋里找些水来。”
越玖澈冷眼看着这样的松怀月也是频频蹙眉,他只觉得魏王太过分了,不该如此对待大皇嫂。听了白楚楚的话,他深深的看了白楚楚一眼便转身便去了。隔壁就是庖屋,越玖澈很快去而复返,不过手里多了支蜡烛。他先是将蜡烛固定好,这才蹲在白楚楚旁边端着水碗。白楚楚见睡完里还有个汤匙,赞赏的看了眼越玖澈,没想到他倒是细致周到。她刚刚可是没想到汤匙的问题,他却已经想到了。白楚楚拿过汤匙,一口一口的喂着松怀月。好在松怀月还知道出于本能的吞咽。似乎是呛了下,也可能是她揉的穴位有关,松怀月顿时咳了起来。“没事没事……”白楚楚一边轻声细语的说着,一边为她拍背。松怀月幽幽睁开双眼,有些怔楞愣的先看向越玖澈。眼里有些茫然,转而缓慢的将脸转下白楚楚。“怀月是我!”
白楚楚柔声一句,看着松怀月好像还没有彻底清醒,又加了一句,道:“怀月你感觉怎么样?”
松怀月的确有种不真实感,她声音微弱:“楚楚?”
“是我,怀月……”白楚楚说着又要喂她一些水。谁知松怀月却偏头躲了开去,想要离开楚楚的怀里躺到旁边去。可是她浑身半点力气都没有,无奈的闭上双眼,“放下我,你们走吧。”
她的声音透着无力感,白楚楚看着她明显选择自生自灭的模样,皱起眉头。她将汤匙放进碗里,看着松怀月道:“你是打算放弃自己这条命了吗?”
“不用你管,你们走吧……”松怀月闭着双眼又重复了一句。白楚楚冷冷的道:“为了魏王那贱人,你就放弃了自己?值得吗?”
松怀月没有说话,也没有睁开眼,可是一颗泪珠却从眼角溢了出来,落在了白楚楚的衣袖上。越玖澈有些恼怒,白天的时候,安阳说过后他都没当回事,早就忘记了。可是楚楚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后连晚饭都顾不上吃来看她。但松怀月这态度实在让他不悦。活的艰难的人多了,若都如她这般想着自生自灭,那这世上该有多少冤魂?在他看来,松怀月这般就是懦弱,若是他,就算是下地狱也要拉上魏王一起,自己死了也不甘心。“我们走,既然她选择了自生自灭,那你没有必要多管闲事。”
白楚楚抿了下嘴角没有接越玖澈的话,她相信这个时代的女子艰难不易,更多的还是身不由己。而且她已经当松怀月是朋友,又怎么可能这么放弃她呢?白楚楚继续道:“怀月,这世上难道就没有什么让你放不下,让你留恋的吗?是,可能一些人让你失望甚至是绝望,可还是有人关心着你,比如安阳。更有人挂念着你,比如你的母亲,你的血脉至亲,都那么发自内心的担心着你,难道你也不在乎吗?”
白楚楚的话触动了松怀月,她转过脸,眼睫微颤张开双眼,顿时剔透的泪珠争先恐后的涌出,一瞬间,她已泪流满面,“楚楚……”松怀月猫叫般的唤了声,随之将脸埋进白楚楚的怀里。白楚楚感受着松怀月的颤抖,看着她肩头的抖动,她知道她在哭。她哭的无声且挣扎。白楚楚怜惜的一下一下的抚着她的后背,也不劝她。越玖澈见此,放下水碗转身走了出去。耳朵灵敏的他听到身后传来白楚楚细细软软的声音,听的让他有些妒忌松怀月。楚楚都没有对他这样温柔过。片刻后,传来了松怀月压抑的哭声,渐渐地便声音越来越大,难以控制,最后嚎啕大哭起来。越玖澈最受不得女人哭了,随即眉头微蹙,这样下去怕是惊动魏王府中巡逻的护卫。房里白楚楚耐心的等着松怀月平静。这种备受压抑的情绪宣泄出来了,人也会好受一些。足足盏茶后,松怀月的哭声才渐渐弱了下来,最后剩下了哽咽。她退开了些,看到白楚楚的肩头上湿了一片,顿时有些赧然的道:“抱歉,楚楚,我失态了……”白楚楚扶着她靠坐在一旁,从袖子里拿出手帕,原本打算帮她拭泪的。可是松怀月却接了过去,自己胡乱的擦着眼泪,带着浓重的鼻音道:“楚楚谢谢你……”白楚楚也挨着她抱膝坐下,“我们是朋友……怀月,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被关了柴房?被关几天了?难道就没有人给你送饭送水吗?”
她有些生气,松怀月的人到底是做什么吃的,任由自己的主子在这里,就算是半夜找个时间也能照顾一下她啊。松怀月眼里的泪水又一次的涌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