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他便赶了过来。“本殿的掌宫被人诓骗至此,这等于是在挑衅本殿,本殿又岂能坐视不理?”
越玖澈狭长深邃的眼神满是凌厉,俊美无双的面容带着令人心神生惧的煞气,“倒是四皇兄深夜出现在大理寺里,而且还如此的兴师动众的,是想杀人灭口吗?”
越洛焱浑身紧绷,不知怎么的,让他心里生出了些不安感。这种不安,令他分外的恼怒,“九皇弟的掌宫心性歹毒谋害公主,罪该万死。母妃也因过度悲伤而吐了血,皇妹更是因此欲要自尽!本王身为兄长,必须要杀了白楚楚以此来平息母妃和皇妹的怒火。”
越玖澈缓缓牵起嘴角,他那清越的声音冰冷如刀锋:“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四皇兄凭什么就一口咬定是本殿的掌宫害你皇妹的?你给本殿拿出证据来!”
越洛焱怒声道:“证据?怡欣亲眼所见,难道她说的话还不够吗?”
越玖澈唇角微勾,“够不够的,宁王也没有这个资格,本殿有理由怀疑你今晚出现在这里是为泄私愤!”
随之,越玖澈微微侧头,缓缓开口,“大理寺卿你说对吧?”
所有人都没有看到大理寺卿的身影,在越玖澈出现的那一刻,气氛好像都胶住了般。众人的心神不由自主的都投注在了越玖澈的身上。听他这么说,众人都为之一愣,向他身后看了过去。就在这时,从昏暗的拐角处,一名身材富态的中年男子窸窸窣窣的走了出来。他先是整理了一下官帽,扯了下官袍,走到了近前对着宁王抱手行礼,“臣大理寺卿周京立见过宁王殿下。”
周京立心里暗暗叫苦,谁能知道,他藏去了下人房里都能被九殿下给揪出来?就在大理寺少卿胡坤将白楚楚带到了大理寺的第一时间,他便知道了。他先是气急败坏的破口大骂了胡坤一阵儿,简直不知死活啊。那个目光短浅的真当白掌宫只是个普通的掌宫吗?那个白掌宫看着才十几岁的小姑娘,可人家能和宁王解除婚约还能全身而退就能看出不是个简单的。更何况,她还在短短时间内,得皇帝和太后的信任,这个胡坤简直就是个蠢货,竟然连这样的人也敢往大理寺带。周京立想了良久,事情已然这样,那他暂时只能装聋作哑便藏去了下人房。当然这值还是要上的,不过上值那也是明早,今晚不管这戏有多热闹,他都敬谢不敏,绝不掺和的。可谁能知道,这九殿下就如此刁钻,竟然愣是将他给逮出来了。越洛焱眸光里满是犀利和威慑,“大理寺卿真是尽职尽责,这么晚了,竟然也来了衙署当真是敬业。本王是不是该向父皇上书,褒奖你一番?”
周京立心里在默默流泪,这哪里是他想来的啊。他都懊恼一路了,若是能重来,他就藏进地窖里去了。周京立心里滑过一抹幽怨,这个九殿下才是最难缠的。但他却不敢表露出来,直起腰杆儿,干笑着对越洛焱道:“这乃是臣分内之事,不劳宁王殿下为臣如此费心了。”
越洛焱双手的手背上青筋鼓起,“周大人,你可要想好了,这件事你是否能管得了。”
周京立在大理寺卿这个位置上已然快十年了,哪里听不出宁王暗含的威胁?言外之意,就是要他不要站错队。可周京立很清楚,今天,从他踏进这大理寺里就已经无法置身事外了,两虎相斗,他总之是要站一方了。“律法面前,人人平等,臣尽应尽之责,对于罪犯,定是严惩不贷,绝不会辜负陛下的对臣的栽培和信任。”
“够了,这种漂亮又冠冕堂皇的话你就留给自己吧!既然如此,周京立,伤害怡欣公主的罪犯就在里面,现在你看该定什么罪?”
越玖澈缓步走到越洛焱的面前,神色冰冷,用着从未有过的沉着冷静的口吻道:“四皇兄可真会以势压人啊!”
越玖澈说着,声音骤然一冷,“那也得先问问本殿愿不愿意!”
“老九,你这是包庇罪犯!”
越洛焱怒火中烧。越玖澈冷冷的勾了下嘴角,“本殿的掌宫是不是罪犯,不是你说的算!”
一瞬间,空气仿佛凝固了般,却透着一股剑拔弩张的味道。周京立眯着一双细长的眼睛,暗搓搓的看向白楚楚。白楚楚自打越玖澈来了后,一直没有说话。在外人眼中,准确点说,现在越玖澈是她的主子,这主子面前,她若话太多,那就有喧宾夺主之嫌了。但越玖澈来护她,客观点说也是理所当然的。可白楚楚猜不到越玖澈查到了多少,她最想知道的就是,到底是谁。就在这时,越洛焱似乎想到了什么,往牢房里看了眼白楚楚,随即将目光转到越玖澈的身上。目光灼灼,一字一句,“九皇弟这是公然偏袒白掌宫是单纯的护短,还是因为私情?”
白楚楚暗道声不好,越玖澈关键时候,绝不能影响他的清誉。虽然背地里,她和他的确暧昧不清,可那也只限于背地里。她倒是不在乎别人怎么说,可这个国家的法度容不得她和越玖澈之间这种关系。白楚楚一看越玖澈刚要开口,当即冷笑着道;“宁王,你这是黔驴技穷,无计可施了,就开始随便往别人身上泼脏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