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来白楚楚的回答,房门猛然拉开,木鱼面沉似水的站在门口,“你有完没完,我家主子难道就配用你家殿下的剩水吗?还是你当你家殿下用过的水就是圣、水了?”
凌鹤见过木鱼的泼辣,下意识的满面赔笑的解释道:“我家殿下他没用……”木鱼闻言顿了下,“那也没有与你家殿下共用一个浴桶的道理。”
说完,木鱼瞪了凌鹤一眼,扭身回了房里。不等她叫,就见白楚楚正躺在床榻上伸懒腰。白楚楚是被外头的说话声给吵醒过来的,木鱼和凌鹤的对话她听的清楚。见木鱼黑着脸回来,有些好笑,不由感叹的道:“木鱼你越来越有管家的气势了,很好。”
以后她们免不了要在外头行走,若是软弱或是瞻前顾后的无法行事。况且,她毕竟精力有限,不可能处处都要亲力亲为,她有意培养木鱼独当一面,这样自己无暇分身的事,木鱼也能帮自己一把。木鱼听到白楚楚的在称赞,一下脸有些发热,“主子起榻吗?”
白楚楚想起越玖澈昨晚的话,“起,先去皇上那里看看。”
木鱼并未提沐浴的事,帮着白楚楚梳洗了一番,又帮她梳了个简单的发髻,插上玉簪后,看着镜子中白楚楚那清丽的脸。木鱼的脸上多了几分惭愧,“等等奴婢求慈安宫的庆嬷嬷学学梳头,奴婢手笨,只会这个……”白楚楚对这方面不怎么在意,“这样就挺好的,那些繁复的发髻太麻烦。”
木鱼却不赞同,“平常不讲究这些没什么,若是参加个重要场合什么的却是不行的。”
两个人说着话出了门,谁知越玖澈竟站在门外。白楚楚愣了下,这恢复速度可真强,一般人没有几天怕是起不了榻的,他竟然这么快看着就和没事人似的了。转而又想到他昨晚说过的话,她再是贪美,却也还没到那种没下线做舔狗的地步。礼貌而又疏离的对越玖澈福身了下,转身就要出去。越玖澈一晚上的时间不是白想的,此时就怕她真的与他划清界限了去。但面子过不去,做不到低三下四,故意拿捏着高冷的问道:“你去哪里?”
白楚楚脚步微顿,头也不回的道:“回九殿下,小臣去给陛下复诊。”
越玖澈一听顿时就有些不满,“父皇不是没事了?”
白楚楚声音毫无起伏的又回了句,“但还是要观察的,也免得出现药物排斥的情况。”
“那本殿这里呢?”
越玖澈脱口问道。白楚楚向天翻个白眼,昨晚他还嫌自己多管闲事,现在又吧儿吧儿的一副希望她管他的模样。不过她有心改掉他那些坏毛病,面无表情的道:“小臣已经交代给了福总管,福总管会经营殿下服药的。”
说完,白楚楚提步便走。只是还没走两步,手腕一紧。白楚楚转头就见越玖澈面色发黑的拉着她就往房里走。“九殿下,你做什么?”
白楚楚一惊,却不敢愣和他挣扎,只得先随着他进了殿里。站在福为窗户外的凌鹤傻傻的目送着自家殿下将人给拉进了房,转身道:“总管,您……”谁知转头见窗户不知何时被关上了,他默了默,果然是老狐狸。福为掀开一条缝,窥了眼,这才拉开窗户,“你想说什么?”
凌鹤满腹怨念,还是道:“我说殿下和白姑娘不会吵起来吧?”
“是啊,别再吵起来。”
福为虽是这么说,可他的脸上却没有半分担忧。白楚楚进了里间才被越玖澈松开,她冷着脸道:“殿下想要做什么?小臣很忙。”
越玖澈见她好像真生气了,心里有些不安,那道歉的话就在嘴边,可说出来感觉那么难,“我昨晚就是,就是……”尤其是被她这么眼神毫无波动的看着,越玖澈的脸一下就红了。鬼使神差的他当即抬手就捂住了她那双黑白分明的双眸,快速的道:“昨晚是我不对,我不是有意那么说的,我承认我是迁怒你,你别气了……”眼前一片黑暗,白楚楚听的分明,她忍住要上扬的嘴角,“殿下说完了吗?”
她过分平静的声音和话语令越玖澈听不出她还气不气。放下手,他小心的道:“你别气了,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以后你的话我都听。”
白楚楚挑眉,“都听?”
她的这声回应,令越玖澈看到了希望的精神一振,“嗯,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你别气了好不好?”
白楚楚看着面前的越玖澈,如同一头乖巧的大狗既视感.不过他既然有心,白楚楚面色郑重的看了越玖澈片刻,在他面色越来越红的时候,她才缓慢的道:“若殿下真的有诚心,那我就托大,给殿下补补短板,如今算是好时机,殿下可以考虑一下,若是不愿,不用勉强。”
“不勉强,”越玖澈脱口道,也察觉自己说的太快了,握拳干咳了声,“真的不勉强,我不会不知好歹的。”
越玖澈的态度可谓是诚恳至极,白楚楚觉得自己若再是不依不饶似乎有些过分了,顿时也露出了笑脸。看的越玖澈大大的松了一口气,“来人摆膳!”
“父皇那里你已经交代清楚了,有问题父皇会派人过来的。”
越玖澈笑微微的说着,“我们用早膳。”
白楚楚嘴角抽了下,“大家都才起来,早膳还没好呢。”
“哦……”越玖澈感觉有些莫名尴尬。两个人生气的时候还没觉得什么,可现在一时却也莫名的不自在,目光有些游移。转眼看到桌子上的纸笔,白楚楚便顿时有事做了,她提步走过去跪坐在长案之后,铺展了纸张。越玖澈很是机灵的帮她研磨,“你要做什么?”
白楚楚眸光流转,闪过一抹狡黠,“定制短板表。”
越玖澈研磨的手顿了下,挑眼看她一眼,那一眼极幽怨,“本殿怀疑你嫌弃本殿没文化。”
白楚楚也不哄他,而是将纸推到了越玖澈的面前,随即挑眉,“殿下先写几个字我看看。”
若是轨迹不变,越玖澈还被永安帝册封为储君的话,他还是会被永安帝安排太傅教导的。记忆里,在开始的那段时间,还被传出了太子字如狗爬的言论来,从而也引起了宫中一些派系的争执。为此永安帝下了狠心往东宫送了不少的学究,闭关式的将越玖澈困的死死的,让他学习。也就是这个时候,越洛焱派了原主去找越玖澈什么松紧有度,趁机搞各种破坏。如今自己虽然没有什么高深的学问,可白楚楚却有着自己的一套生存法则。越玖澈在白楚楚那清亮的目光下,很是认命的写了三个字。随后面带几分窘迫的将墨迹还未干的纸张推送到了她的面前。白楚楚认识,竟是自己的名字。只是这字却歪歪扭扭,想到其他皇子启蒙之时,越玖澈却在挣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