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吉凶难料(1 / 1)

在得到永安帝的示意后,方内侍匆匆出去,将秋掌柜和伙计给带了进来。两个人头也不抬的走到白楚楚旁边跪地见礼:“千雪楼掌柜见过陛下。”

永安帝也没有叫起,而是声音威严的道:“将白大小姐和怀安候府杨公子在你千雪楼发生的事如实说来,若有半句虚言,严惩不贷。”

秋掌柜着实没有想到昨日发生的事会闹到御前。好在在来时,白楚楚当着方内侍的面坦坦荡荡的对他说过,如实说就好。故而,此时两个人初见皇上很是镇定,“回皇上,前晚杨公子带着一名歌伎留宿,直到翌日晌午前才出门,正好遇到白大小姐便纠缠不休。白大小姐不假辞色,避犹不及,杨公子恼羞成怒污语羞辱,话难入耳……”杨老夫人听着掌柜说的那些话都是对孙儿不利的言辞,实在忍不住了。当即站起身大声咆哮:“说,你是不是被白楚楚收买了?她给了你多少银子让你这般包庇她?还是她对你用了狐媚术,你这么偏帮她?”

秋掌柜每日都迎来送往的见过形形色色的人,还是头一次遇到这种胡搅蛮缠,满口龌龊的老婆子。秋掌柜当即转头道:“这位老夫人也是越京有头有脸的,说话可不能不过脑子就往外冒啊。我虽是抛头露面做生意的男人也是要名声的,更何况人家十几岁的小姑娘更要清誉。你这一把年岁了,就算是苦主说话也不能如此刻薄,张口就毁人清誉啊。陛下面前,我有什么说什么不偏不帮,收受贿赂,说谎话可是要砍头的。”

秋掌柜的几句话将杨老夫人气的干嘎巴嘴说不出话来。一旁的晋王见父皇面露不悦,顿时沉喝一声,“杨老夫人,你若再没规矩就出去。”

杨老夫人登时心里一跳,窘迫的红头涨脸的。在她进宫之前,她还是心里有底的,不管怎么说她这诰命之身不是假的。按理说她也算是皇帝的长辈,皇帝多少也会给她个颜面,处置了白楚楚。可此刻,她丝毫看不出皇帝的神情,更感觉不到皇帝会站在自己这边,心里能不急吗……掌柜的接着补充道:“杨公子说着下流话不算,还对白姑娘动手动脚,草民看的都想给他一嘴巴。白姑娘身边的婢女是个忠心的,见杨公子没脸没皮的往上凑就挠了他。是草民好劝歹劝的就将杨公子给送出了飞雪楼。”

晋王看了眼父皇的神情,并没开口,只觉得这件事不会这么简单。忍不住转眼去看站在大殿中间那个雪肤花貌的少女,她双眼很大,瞳仁漆漆,莹润晶亮。尽管面对如此陌生她就那么腰身挺直的站在原地,不惊不急,显得安静乖巧又沉稳。晋王心中一荡,好一个姿容绝艳的美人儿!但他树立的可是谦谦君子的形象,一向谨慎的他,强行垂下眼。怀安候拉着老母来,不可能没有准备。就在这时,一直没有开口的怀安候当即一抱手,“陛下,臣昨日循着蛛丝马迹捉到了一人。那人正是残害臣儿子的凶手,经过臣连夜审问,那人已经招认主使者就是白楚楚,另外……”怀安候说着顿了下,伸手从怀里拿出了一张银票,高高的举过头顶,沉声道:“陛下,臣还从那名凶手的身上搜出一张银票!而这张银票正是出自于白楚楚之手,正是她买凶残害我儿的证据,人证物证俱全,还请陛下明断。”

怀安候心里冷笑,等下皇帝传了那名死士过来,指证完白楚楚就自尽,到时候死无对证,白楚楚再无翻身的机会。瞬间,在场的除了成竹于胸的的怀安候,所有人都为之震惊,神色各异。尤其是杨老夫人,简直就和柳暗花明,峰回路转一样,激动的那双老手攥的极紧,如握了两个棒槌并且有节奏的敲鼓似的,手背的青筋都鼓起来了。还是她的好儿子,做的好,顿时杨老夫人的老眼阴毒的望着白楚楚,满是胜券在握。而最震惊到有些失态的莫过于白靖。他死死的看着怀安候举在头顶的那张银票,恨不得抢过来一口吞了一了百了。可是下一瞬,那张银票就被方内侍接手转捧给了皇帝。每张银票都是有印记和序号的,只要一查便能顺藤摸瓜。白靖猛然看向白楚楚,见她面色沉静,面对如此不利的局面,她依旧沉稳淡定,没有半分焦虑不安,似乎好像和她无关一般。可白靖却心里却越发的七上八下。白楚楚虽然表面淡定,秉持着皇帝不问她不说话为原则,可心思却快速运转着,怀安候准备如此充分,明显是有备而来了。他所谓的真凶实则就是越玖澈,可她又不可能出卖越玖澈。白楚楚有些气恼那狗男人了,灭渣都不带过夜的,现在让她怎么脱身?现在怀安候手里的凶手自然是假的,是他收买的。可自己若拿不出有力的证据推翻怀安候,还真吉凶难料了。之前之所以有底气,那是因为她不知道这个怀安候如此无耻阴险,为了将她置于死地,竟敢作假不惜欺瞒皇帝,真真是好大的狗胆。为了拿了她的银票,还买了死口的证人,这就有些棘手。永安帝看了看,让方内侍送到白楚楚面前,“白楚楚你看看这张银票可出自你的手?”

白楚楚看也未看银票,当即淡定的道:“回陛下,这张银票证明不了什么。臣女昨日奉太后娘娘的令出宫,花银票的地方是有数的,臣女昨日先去了京兆府大牢、混堂、酒肆,从臣女的手中出去共五张百两银票!只要有心,想要拿到臣女出手的银票不难,怀安候所言是栽赃陷害,纯属子虚乌有,请陛下明察。”

她的话音一落,杨老夫人忍无可忍霎时气急败坏的破音吼道:“老身知道你伶牙俐齿,老身问你,我孙儿被残害成那样你怎么解释?难道还是他自残的不成?你说陷害你,难道是我们自己把儿孙给废掉来陷害你?你还真看得起自己。”

白楚楚当即冷若冰霜的回怼,“你孙子强抢民女,欺男霸女的事做了那么多你们心里清楚,恨他入骨的人不在少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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