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觊,觊觎?”
白楚楚惊出了一脸懵逼,都忘记推开他了,“我何时觊觎九殿下了?”
要说她对他有那么一瞬间想入非非过还勉强靠谱些,这觊觎他的念头,她脑袋就是被门夹过也断然是不会的。越玖澈那可是天生的桃花体质,多少女人前赴后继的都想将他拆骨入腹的。根据记忆,要说最倒霉的不过在越玖澈成为储君后,永安帝为他赐了一门好亲事,当时一传出也不知惊碎了多少女子芳心。未来的太子妃就是义勇候的女儿,县主贺芙。也就是贺宣的妹妹。永安帝明明是一番好意,可这位未来的太子妃还没坐实身份呢,也不知是福薄短命还是倒霉,好好的人赐婚后不到三个月就香消玉殒了。据小道消息传,害死贺芙的是爱慕越玖澈已然成魔的静和郡主。而这位静和郡主是皇贵妃的义女,这件事最后是不了了之了。且不说其他,单说眼下白楚楚为了以后的安生日子也不会色令智昏的给自己找麻烦。越玖澈低声的一句,“脸皮儿还挺薄的。”
可真是个口是心非的可爱小女人,她不觊觎自己的美色,为何要关心他?看看现在这羞的小脸儿都红了还嘴硬。好吧,看在她这么为自己着想,他就原谅她了!越玖澈松开她的腰身,坐回榻上,顺势倚靠在枕头上曲起一条腿,面带了几分讥诮,道:“以理服人?呵,天真!有些人不会和你讲理的,若是你真以为讲理就能解决问题,等待你的就是自取灭亡。”
他的目光里弥漫起几分迷离,“你看,就如投射在青砖地上的这缕朝阳……明明近在咫尺,然而,可它却永远也照不到床榻上一样!你口中的道理不过是弱者的苦苦挣扎和呻、吟罢了,强者只需用拳头就够了。”
白楚楚看了眼投在地面上的那缕光,转而看向他摇头道:“不对,不是这样的……”越玖澈挑起眉眼打断她,“拳头简洁有效,粗暴点有什么不对?”
这是他多年来的生存之道。就如他年岁小无力正面抗衡的时候,当时或许干不过对方,可只要他盯着,总能找到干掉他的机会。从很早的时候开始到如今,死在他手里的宫人不知多少。白楚楚闻言被转移了思路,只想着趁机让他但凡蛮干之前多思量一些,认真的道:“如果真是你这样的逻辑,那要国法又有何用?那又何来世间公正?又何来黑白是非?如果一切都可以用拳头来解决,那你可曾想过这又将是何等的世道?今日你或许能用拳头解决问题,那么我问你,他日当有人的拳头比你的拳头硬,你当如何?那我再问你,若当你面对一个位高权重,十恶不赦,身边保护者众。当你拳头连那人的边儿都挨不到的时候,你又当如何?”
根据记忆,白楚楚知道越玖澈很聪明,前世他可是凭一己之力成为那匹脱颖而出的黑马的,当时整个越京都炸了。白楚楚很理解越玖澈的行为,毕竟他的经历将他变成这样的。他从小就如同在沼泽里挣扎,哪里如其他皇子那样受名师指点,也没有人正确的引导他。可以说他能活下来都极为不易,白楚楚觉得越玖澈能活下来就是他的本事了,若换成任何一个人都不知活成什么样子。白楚楚从记忆里分析,越玖澈之前杀的那些都是无关紧要的宫人,没有触碰到一些人的利益,所以才没事。可若以后他再这样任性而为,白楚楚担心他还会如前世那般不足一年便会丢了储位。而且他是白楚楚从穿越过来后,唯一一个帮她的人,白楚楚就当作为回报,也不希望他再走上前世的老路。闻言,越玖澈的眼底划过一抹晦暗难明的暗芒。明明面前的少女才不过十六岁,比自己还小几岁,可他诡异的感觉好像站在自己面前的小姑娘,好像比他大,倒显得自己稚嫩了些似的。“可是有些时候你若不杀人,别人必会杀你……”越玖澈面带不屑,眼神透着一股令人心悸的狠戾。白楚楚看的暗暗心惊,不由坐在他旁边语重心长的轻声道:“我是觉得什么都不能一概而论,就如人有好人和坏人。强者并不是顺我这生逆我者亡这些极端的手段的,强者是让人信服,即便你想杀他,那也应是民心所向的那种。说白了,那是一种手段,一种谋算,而弱者也不是逆来顺受的!那是需要靠我们智慧和努力去解决问题化险为夷,达到我们的目的同时让对方得到应有的惩罚。最终我们的目标就是让自己变为那个可以不被人左右命运的强者!”
越玖澈眸光一瞬间热忱炽烈起来,当即坐直了身子凑到她耳边,“说,是谁教你的这些?我想白靖那匹夫教不出你这些吧。”
没想到她这么紧张自己,越玖澈的心情一下就愉悦了起来。白楚楚没想法越玖澈突然这般,他靠的这么近,说话时阵阵热气都尽数的喷进了耳朵里,似乎直抵心尖儿似的,紧跟着一颤,心里头也咚咚咚的急跳起来,忙往旁边挪,“就他,怎么可能……”白楚楚对白靖那种人,心里只有满满的厌恶,恨不得爆粗口骂上两句才痛快一下,他都不是人,怎么可能教人?可越玖澈却不让她躲开,他手长脚长,一伸手便顺着白楚楚的腹前勾住了她的腰身,垂着眸子,目光灼灼的看她,哑声道:“那是谁教你的?”
白楚楚脑子乱哄哄的,忙捉着他的手臂,只感觉他的手臂好像火炭儿似的,令她只想逃开,忙道:“是是我的先生,这些道理是他们教教的我。”
话说着狗男人是怎么了,怎么喜欢动手了?简直考验她的定力啊……她爹娘和老师,可以说都是她的先生,“当然道理也并不是教条框架,还是需要我们灵活运用罢了……”“哦……”越玖澈眸里闪过一抹精光,此刻却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看到她这慌乱的模样,看着她那明显微凸的唇,突然就生出了想要逗弄她的心思,“对了,记得你对本殿说你的嘴是上火了?可为何本殿又听你对那老婆子说是被怡欣打的?”
白楚楚:“??”
狗男人,这是重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