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经亮了,练了大半夜剑法的萧惑对身体的掌控已经变强了不少,周身不会和昨晚一样总散着若有若无的威压,让萧惑轻松了不少。等吃完饭了,萧惑就拿出一壶灵泉水泡的茶来给,给萧纵和木晓他们一人倒了一杯。萧纵看着茶当然是喝的毫不犹豫,这茶的茶叶虽然不是上乘,但这水却清冽异常,喝到口中也是唇齿留香,喝完一杯只觉得浑身的毛孔的舒开了,舒服的很。木晓和木芝受宠若惊的看着萧惑,激动的差点连茶都撒了,端起茶杯一扬脖子就灌了下去,萧惑看着木晓兄妹猛灌茶水的样子嘴角一抽,这样喝茶真的能喝出味道吗?轮到夜星了,夜星捏着茶杯目光有些晦暗,喝,夜星瞥了眼木晓和木芝,只觉得和他们喝一个茶壶里的茶太丢身份,不喝,他现在寄人篱下,不喝是和自己找麻烦。夜星想着咬咬牙,正要端起杯子,一个热乎乎的小手就伸到了他的额头上。“爹,夜星是不是发热了。”
带着几分嚣张的声音响起,夜星身体一僵,这才想起自己在屋顶坐了一夜,铁定的受凉了,毕竟他现在只是一个聚气后期的小孩啊,还没有寒暑不侵的本事。萧惑见状看了夜星一眼,平淡的目光让夜星骤然生出被看穿的感觉。“没错,是发热量了,木晓你去请个医师来吧,夜星今天在小院休息,萧纵你带木芝去武馆。”
萧惑轻声道。夜星闻言浑身猛的一松,背后黏黏的全是冷汗。他发现了吗?夜星不知道,萧纵看了看夜星心里有些疑惑,总觉得夜星今天怪怪的,但萧惑话已经说出了,萧纵知道夜星在小院肯定会没事,就领着木芝蹦蹦跳跳的走了。待萧纵和木芝走远了,木晓也去请医师了,房间中夜星和萧惑坐在一起只觉得四周寒如冰窟。“我不喜欢多说什么,你——不要自己作死。”
萧惑看着缓缓的说道,周身透着股漫不经心的味道。是的,漫不经心是上位者的特权,夜星在心里恨恨的想,因为只有上位者才能用漫不经心的态度处理他们面前的小蚂蚱,就好比他现在一样,一切都捏在萧惑的手中。夜星想着只觉得自己的脑袋钝钝的疼,脑仁都要炸了,萧惑和夜星都看不到,一缕缕邪气正贴着夜星的肌肤一点点的侵入。随着邪气的慢慢入侵,夜星的头更痛了,心中一个个念头在邪气的催发下慢慢扩大,撑得夜星心口也跟着疼了起来,眼前越来越黑。“怎么烧成这样?”
模糊间,夜星听见萧惑焦躁的声音,但很快就失去了意识。萧惑抱着夜星把夜星放在床上,紧跟着的是木晓叫来的医师,等医师把药给夜星喂下,萧惑才抬眼看了看四周。因着小院里的人实在太少,夜星也有自己的院子,虽然这院子小的可怜,但也是干干净净的,该有的一应俱全。夜星屋子窗台上放着一盆还未开的莫名花朵,崭新的碧色窗纱飘着,看起来很是惹眼。“好好照顾着。”
萧惑轻声道,说罢径直离去。一旁的医师抹了把头上的冷汗,看萧惑走远了才轻声道:“这孩子摊上这么一个爹可真够可怜的,烧成这样问都不多问一句,我给你写个药方,你按方拿药,一顿一次,明天我再来看看,再换个温补的药方,这孩子身体太弱了。”
木晓脸皮子一抽,拿看傻子的目光看了医师一眼,才解释道:“你误会了,这个不是我家主子的孩子,是我家主子带小公子出去时遇到的,他家里没人了,我家主子可怜他就把他带回来了,这吃穿用住什么的可都和小公子一样的呢。”
“这样啊,也难怪,到底不是亲生的。”
医师叹了一口气道:“也是个可怜的,瞧这娃瘦的。”
木晓脸皮子狂抽,这是怀疑他们虐待夜星还是咋地,夜星现在是不胖,可比起夜星才到这里的时候好太多了,天可怜见,夜星过得日子可是很多人做梦都想不到的。“你还是误会了,唉!怎么跟你说呢,算了,你把夜星的情况好好跟我说说吧。”
木晓无奈道。医师白了木晓一眼,语气更是冷淡。“什么好好说说,我在枕城这么多年见过的事情还少吗?木晓我知道你是不错的,可你不用给这家人打掩护,我可看得出来,这孩子是冻病的,是保持一个姿势血夜不畅寒气入体硬生生冻病的,木晓我知道你今天这一切不容易,可你不能昧良心啊,这家人明显是虐待了这孩子。”
木晓呆滞,连忙拉住医师的袖子,声音满满的都是疑惑。“哎,不是我瞎说,这个院子里主子和小少爷、夜星和木芝是没什么区别的,主子一向是不管不问的,这院子里就我和厨房两个厨娘和几个扫地的老人,我管着这一切呢。”
医师闻言神色越发冷凝。“你是怀疑我的医术吗?”
啥米!木晓傻眼了,医师从药箱里取出纸笔,刷刷刷写下一串药名,甩给木晓后头也不回的走了。木晓站在原地一脸懵逼。这医师是他少年时就认识的,虽说各方面都差距很大,但因脾气对头,关系一直不错,他也知道这好友嫉恶如仇的性子,可好友他真的误会了啊。看着好友那副是我看错你的表情,木晓要哭了,这是误会,这真的是误会,在小院里主子一样的夜星,有谁会欺负他啊。“你倒是听我解释啊。”
木晓说着急急忙忙追了上去,但医师的脚步却加快了,好歹是炼气后期的医师分分钟把木晓甩在了屁股后面,木晓无奈,只能拿着药方颠颠的跑去给夜星抓了好几副药,拿回去交给厨娘熬着。在他们离开后,一直闭着双眼的夜星无声无息的睁开了眼睛,脸上写满了讽刺。他一直傻傻的认为萧家父子待他很好,可一个医师都看得出来,他在的地位。夜星现在的心情很糟糕,一直在发热的他脑子混混沌沌,心中对萧惑的感激慢慢成了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