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的话,年少的皇帝嘴角微微一抿,抬起眼睛来定定的看着外面,手却是狠狠的拍在了书桌上,“如此的优柔寡断,到底是如何成的事的?真的很怀疑他这个恩威将军名号是从哪里来的?竟然如此的出师不利,还把朕逼带了这样的困境当中,真是罪该万死!”
这才短短的几天,这个年少的皇帝已经瘦了一大圈,刚刚上来的时候本来就有些瘦弱,现在好像只剩下了一副骨头架子,空荡荡的撑着身上的明黄色的衣服看起来有些滑稽,更是完全的不匹配,明明在这之前,这一身的衣服才刚刚做好。可是此时此刻,他的话语却是让老尚书皱了皱眉头,老尚书抱了抱拳头,上前走了一步,对着小小的孩子说道,“陛下千万不要动怒,他们也是有难言之隐的,陛下一定要好好的体谅体谅,这个时候,陛下千万不能把自己的情绪暴露出来,毕竟恩威将军和他手下剩下的这些将士们,可是我们手中最后的一个筹码了。”
大叔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毕竟如今年少的皇帝陛下手里剩下的军队也只有那些了,现在他手中的这些人已经被四散的分了出去,前面挡的事和元帝国的人,这个便当的是皇长子的人,只剩下了中间,他孤零零的坐守在京城。所以在听到老尚书的话之后,年少的孩子是一下子之间沉默了下去,他没有再说什么,可是眼中却是带上了满满的挫败,这样的挫败在一个皇帝的身上出现,似乎是非常的不吉利的。而他这样的神色,那边的老尚书确实没有看见,只是幽幽的叹了一口气,看着外面,皱着眼睛说道,“只希望在这个关键的时候,千万不要再生出什么东西来才好。”
如今的燕国,只剩下了强弩之末,在外人看来,燕国还像是一个大国一样,可是这个大国现在却变成了一个纸老虎,不用太多的力气,只是拿起手来轻轻地搓了一下,就绝对可以让这个老虎忽然之间倒塌,如果这个时候再节外生枝,那后果是可想而知的,只是有一句话说的好,越怕什么越来什么。这天晚上天色刚刚暗尘的时候,800里加急的士兵带着浑身的血迹,跑进了皇宫大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掏出了怀里那已经被血迹染得通红的信件,然后一命呜呼。信件虽然已经被血给染了颜色,但是不难看出,上面的奋笔疾书写着的事情——和元帝国再次突破了一道防线,贡献了他们一个不小的城池,现在距离他们更近了。书案后面,年少的皇帝笔下,在看到这封信的时候,胸口再也忍不住,忽然之间一热,噗的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不大的孩子,就一下子昏倒在了龙椅上。天国的皇宫自然又是一阵的兵荒马乱不过好在他一直是说年少的皇帝陛下是因为气急攻心,所以才吐血的,对于他来说只要好好养养,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忙碌了一夜之后,宫里面的人也都打起精神来,小心翼翼的伺候着皇帝陛下,他们本以为让皇帝陛下好好养一养,可是天不逢时,紧接着在天亮的时候,又是一道消息传进了京城。“陛下不好了,河源帝国的人又朝这边来进攻了,这一次他们似乎是有备而来,而且在他们的队伍前面……”过来禀报的人没有,昨天晚上那个人看起来可怖,只是他跪在那里的时候,眉眼当中似乎带上了几分纠结,小心翼翼的说到这里,更是抬起了眼睛,不知道该不该说,一下子是踌躇在那里。可是这个年少的皇帝,脸上带着几分苍白,在看见那个人说到这里之后,还有他脸上的表情,年纪轻轻的小小的孩子眉头一皱,眼里带上了几分戾气,然后低低的一喝说道,“有什么话就说,犹犹豫豫的成什么体统!”
今天早晨来参加早朝的文武百官并不太多,或是这样的借口,或是那样的借口,总之大殿里空空荡荡的,此时孩子的话更是在这大殿里回荡着,闲着有几份空寂,在这一片空气当中,跪在地上那个人,真的抖了抖身子,然后继续得硬着头皮说道,“回禀陛下,河源帝国的军队正浩浩荡荡的向这边攻来,不过他们的队伍前面却是一辆马车,马车上拉着一个人,那个人正是我们的国师。”
这句话痛快的说完,剩下的这些人站在大殿里面,瞬间哗然,认识他们怎么都没有想到,和元帝国打头阵的竟然是他们的过失,虽然他们也知道这其中有着几分胁迫的味道,可是他们同样也明白,河源帝国如此的兴师动众,还把国师放在了最前面,恐怕是有原因的。一时之间,在这大殿当中的文武百官们开始互相对视着,没有任何意外的,他们在左右的眼睛里面,都看见了同样的光芒。“哼,雕虫小技,因为拿我们的过失来要挟我们就可以妥协了吗?到了关键的时候,就算是国师,这也相信,他肯定愿意舍身为国,我们不用惧怕那些,该怎么打就怎么打!”
年少的孩子倒是反应的很快,紧接着就想出了应对的说法,他的脸上是义正言辞,说起这些话的时候,眼里更是带着浅浅的感激,似乎他和国师之间,真的就是君和臣之间的关系,并没有其他异样。可是他的话音落下,跪在下面那个人,眼里又划过了一丝纠结,“可是陛下走在前面的国师似乎说了一些什么,现在我们军营当中,军心也开始跟着,变得更加的不稳了。”
他纠结得把话说完,剩下那些确实在心里打突突,他不敢保证,这些话说完之后,他会是有着怎样的结局?你听他怎么说,高座之上年少的皇帝陛下眼中划过了一丝冷意,他的心中明白,如果真的是这样,他都能够猜得出来那个所谓的国师会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