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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动员与宣讲(1 / 1)

林家福的姨夫叫李洪兵,是区委书记的秘书。

这天,区召开知识青年上山下乡总动员会,李洪兵代表区委书记宣讲。

按惯例,先讲了一些国内外发生的政治大事,然后切入正题;

“同志们,接市政府通知,原到内蒙去支边的计划取消。改为到江北农场去插场(即到农场去)”。会场坐着都是居委、街办、各局、学校、机关的负责人。

听说内蒙不去了,很多人心里松快了一下。因为到这么远的地方。确实有些下放对象不想去。有些人失踪了,有些人突然重病住院了。其原因大家都心照不宣罢了。

“市里决定了知青下放的地点:一个是京港农场,在黄海边。另一个五河农场要远一些,但都在省内。不会超过400公里。”

会场上顿时议论纷纷起来,互相询问打听这两个农场。

“大家安静,让我把话讲完”李洪兵说。

“市府的知青今年的下放政策是:凡是初高中毕业的应届生,由教育部门统一安排。往届生和待业青年在各居委报名,在刚才说得两个农场选一个。”

接着,他又详细布置了,近期知识青年去插场工作具体的要求和进度。

李洪兵今天觉得情绪不错,浑身轻松。

因为,就这么顺理成章的,就把林家豪留在了城市,留在他身边了。原来他这些天一直在头疼这事。是让谁走。但毕竟他还没有正式过继家豪。也不好意思表态。

家福妈请他去议事。他迟迟想推辞。因为他知道家福与凌家的关系。也知道凌夫人的强势。到时如果真要他表态,就难了。

如果他表态家福走,这就得罪了市长。今后万一遇上什么事就不好说了。

但如果表示家豪走,他会很难受,虽说不是亲儿子。但十年的养育之情,已视同己出。这两天晚上,他老做梦,梦见家豪喊他爸爸时的亲热劲。

他迟疑着想推托,最后还是自己老婆硬拉去的。

到了现场。凌夫人已经与家福妈说了一会儿。他以为凌夫人会借征求他夫妻俩的意见而让他表态。他正想怎么说这事。没有想到家福妈说了一件令人惊讶的事。

前面己说过了。

这正是天下掉下来的好事,所以他高兴之余,便清清嗓子,又多说了几句。

“伟人说,知识青年到农村去,在那里是可以大有作为的。请各位回去,多快好省地完成这个光荣而又困难的工作。”

“要告诉将要去农场的知青,要学习董加耕邢燕子到农村去,为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扎根一辈子”。

这时,現场的干部们已经坐不住了。便早早地散会了。

很快,应下乡的知青都已知情了。

在两个农场中选一个,京港农场近,交通也方便。报名的头天,排队报名去京港农场的人都挤破了头。

夏建国哥仨也抢着到各自家所在的居委去报名,结果家福和一初去晚了,名额满了。没报上。

哥仨聚在一起商量。

“怎么办?只有到五河农场的名额了”家国说。

“反正我是不去五河,我只跟你走。”

一初说

家福不愁这事,他和女朋友下乡之事,已经成为全市知青的典范了。回去让凌英去告诉她妈。料想这点事凌夫人会搞定的。

“要不让凌英也顺便把一初这点事也捎带了?”

建国说。

“不成,凌英妈轻易不会替人办事的。”

家福说。

他仨又把凌英找来,说这事。

凌英想说,但看见一初那劲儿,又不言语了。

一初尿急,上厕所了。

凌英才说,早在一年前,她妈已经调查过家福的两朋友的家庭背景和个人文化素养了。调查夏建国,她妈没说什么。但张一初的鲁莽性格是她妈不能容忍的。她虽没有给家福点明。但交待凌英要尽量让家福与一初少接触。

刚说完,一初回来了。

“我反正要离开我爸,离开让我伤心的城市!”

一初又说。

难道哥仨就要分开?一时大家无语。

建国突然想起,那天与朱队长分别时,给他递过一张有招工组临时住的地址的纸条。他也没仔细看,随手塞进裤兜了。

“糟糕!我妈把裤子给洗了。”

说着建国赶紧往家跑。后面的三个人紧追着。

到了家,建国从已叠好的裤子的兜里,掏出那已成纸团的纸条来,三个人看着建国将那纸条慢慢拉开。从那被水浸泡过的模糊的钢笔字迹中认出“市二招”两字来。

建国高兴地说:咱们找朱队长去。

市二招就是市政府第二招待所。

此刻,朱队长正在前台给场长打长途电话,说这里的知青报名踊跃。出于意料,已经全部报满。

挂上电话,就见建国他们四人来找他,这对朱队长来说是件小事。

报好名,便是迁户口和转粮油关系。建国先陪一初去派出所办。

派出所都认识一初,听说他来迁户口,很爽快地就办妥了。

建国是最后一个去迁户口的,迁完户口走出派出所大门,心里便产生一丝丝悲凉的感觉。

他回到家里,晚饭还没吃,就上搁楼躺在床上。看着屋顶上的椽子发呆。他感觉从这户藉警在户口本上他那页上盖上户囗己迁出的蓝印章开始,他已经不是这个城市的人了。心中便涌出的悲哀、无奈和不舍。

自他出生在这屋,奶奶把他从接生婆手里抱过来。他就与夏家彻底的拴在一起。

从记事起,他跟着妈妈和奶奶满街跑。在自家店里和泥做磨磨,奶奶上彩他跟着学。晒磨磨跟着摆放。妈妈往泥人厂送他跟着推板车。

上小学了,他的功课在全校排第名第一,更出人意料的是从学素描开始到六年级时,他居然画起油画来。那胡老师的画技是教育局响当当的有名。

他想起了胡老师那殷切的目光和夸奖。

到了初中,国语老师张先生,一个从旧社会出来的饱读诗史老学究。教他论语、大学、道德经等等。

…。

他的眼前,那些老师的脸容在走马灯似的在转动,共同发出一个声音来“夏建国,你真棒!”

心中觉得发酸,便从床上爬起,下楼从屋后门走出。

后门外,是一条沿下塘河的石板路,沿河有石条的护栏。

他坐在护栏上望去,岸边的香樟树的叶子已经发黄,像一团团金色的浮云一般。秋风掠过,黄色的叶瓣随风落在清澈后水面上。

他觉得眼眶里有泪水在溢出。

不能哭,奶奶从小就不让他哭,至少不能哭出声来。

奶奶说:忍字头上一把刀,能忍才能做大事。

可心中的苦与酸能向谁诉说去。

受父亲的连累,高考失利。受生活所迫,放弃理想当了扛包的苦力。现在又面临去农场受苦了。

天快黑了,大妹跑出来。说家里都在等他吃饭呢。已经有一个多小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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