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朋友——一只非常漂亮的约克夏,她还会每天给它扎小辫,非常厉害。”
“真的吗?”
秦胭的声音难掩激动,紧接着鼻尖一酸,声音染上几分沙哑,“她还是不愿意出门,是吗?”
曲修竹温声宽慰她,“小胭,这种事情不能急,需要一步一步慢慢开解,臻臻已经进步不少了。”
“我知道我知道,我只是想着她这么大的孩子本应该在学校,有很多朋友,但是臻臻……都是我的错……”听着女人哽咽的声音,曲修竹也忍不住难受,“小胭,别想这些了,你已经比很多女生都勇敢了,臻臻也会跟你一样勇敢,等过段时间,我会适当引导她遛狗,看她能不能慢慢走出去……”“……修竹,谢谢你……”“我们之间不用说这个,好了,你不用再担心了,我们不会有事,你也要照顾好自己。”
“嗯……”挂了电话,秦胭还是难以平复情绪,有激动,更有悲痛,她看着镜子里眼眶红红的自己,伸手打开水龙头,掬了一捧冷水,拍在自己脸上。待平复好情绪,才打开卫生间的门,走出去。沈括还在客厅沙发坐着,位置都没动一下,视线不知道落在哪里,看着似乎在发呆。见她走过来,又转头看向她,嘴角抿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怎么?去趟卫生间这么开心?我家卫生间有宝藏吗?”
“……”这尴尬的幽默,他是在说冷笑话吗?秦胭吐出一口气,晃了晃自己握着的手机,“刚刚接到电话,简思已经没事了。”
“所以说你昨天晚上急匆匆地出门,还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为什么你遇到事情,就不能先冷静思考一下?”
只见沈括伸出两根手指,轻轻点了下自己的脑袋,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我没脑子行了吧!”
秦胭气不打一处来的低吼出声,然后拎起自己的包,转身离开。“你去哪里?”
“我去找我的脑子行了吧!”
秦胭气鼓鼓地踩着拖鞋,又“哒哒”地上楼了。“……”直到她的身影消失不见,沈括才收回视线,目光不经意地瞥见她不小心落在地上的身份证,眸光闪烁。上午看见包里的那些护照签证,他还以为,她又要逃到国外去了……虽然很快因为没有发现其他行李,而被他否定了,但是,还是感觉有什么东西正在渐渐脱离控制——那个叫修竹的人,秦胭不愿意透露的秘密,以及她对他逐渐变化的态度——如果没记错的话,他上次提出搬进她家,她虽然拒绝了,但是眼底的期待是显而易见的,而这次……似乎并没有什么高兴的情绪。——兜兜转转,秦胭还是在沈括家里住了下来,她还住在之前睡过一段时间的小房间。每天下午,陈医生都会准时过来为她扎针,她其实很想问沈括,是不是对陈这个姓氏有什么特殊的感情,不然为什么他家的保姆、司机、医生都姓陈?该不会以后他太太也姓陈吧?这个念头浮现的时候,秦胭觉得荒唐又好笑,但心脏还是免不了传来一阵钝痛。果然,这该死的本能反应还是没办法消除,就算知道他们之间已经没有可能,却还是不希望有其他女人站在他身边。秦胭有些难过,那点淡淡难过仿佛有生命一般,在她体内疯狂滋长,传到四肢百骸,她感觉自己的双手又酸又软,失去了力气——“你是傻子吗?走针了都不知道?”
一道不悦的男音响起。秦胭猛然回神,看向自己扎针的手,肿了个大包,怪不得她会觉得手臂酸软的感觉那么真实,原来是真的。“抱歉,我刚走神了。”
“都肿成这样了,你这个神走得还挺久。”
沈括一边冷声说着,一边替她拔针。“……”秦胭也很无辜,她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明明在外面,她也算是有点小聪明的,上能和导演编剧耍嘴皮子,下能在大大小小的酒桌上全身而退。但偏偏每次在沈括面前,她似乎就特别倒霉,丑态百出。他们之间是有什么奇怪的磁场吗?“自己去拿热毛巾敷一下,消肿。”
沈括的嗓音听来没什么情绪。秦胭“哦”了一声,起身去卫生间里拿了一块毛巾,用热水打湿,敷在自己手上。不知道是不是温度高,那条手臂里,冰冷液体流过静脉的感觉还在,怪异又难受,整条手也跟着臂酸软无力,抬都抬不起来。秦胭皱着眉,捧着自己的那条胳膊慢慢往外走。一出来,就看见沈括在看她的手机,心脏蓦然一紧,不由地提高音量怒喝,“你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