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醒来的时候,头疼的厉害,刚准备抬手揉揉太阳穴,忽然察觉到怀里的异样,不由地睁开眼睛扫了一下——原本感觉到胸口热热的,还以为是那只猫又趴在他身上睡觉,后来反应过来触感不对,顿时睁大了眼睛——只见精致小巧的睡颜出现在他眼前,女人正躺在他怀里,枕着他的手臂睡觉……祁宴霆顿时忘了呼吸,一时间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梦境——理智告诉他,这不可能是现实,但是手臂上传来的酸痛提醒着他,这不是梦!可是云绛怎么会在这里?怎么会睡在他怀里,她不是……意识渐渐回笼,他这才想起昨天和云绛一起回云家,又陪云父喝了几杯酒,然后就留在云绛休息了……所以,他这该不会是在云绛的房间,睡在云绛的床上吧!?心脏一紧的同时,他又不得不承认,有一股莫名的喜悦涌上心头。正好这时,床头的手机忽然一震,祁宴霆立马接过挂掉电话,又下意识地转头看了眼云绛——虽然他的动作已经够快,但是怀里的女人还是被吵醒了,“你要去公司了吗?”
女人依旧闭着眼睛,一副睡意朦胧的样子,又好似梦中呓语。祁宴霆忙不迭地放软了声音,“嗯,你先睡,我去公司一趟,晚点过来接你。”
“……”云绛没有再说话,好似又睡着了一般。祁宴霆看着她收拢的眉心,嘴巴也微微嘟起,比平时清冷的样子多了几分憨态可掬,当即心口一软,本能地低头在她额头落下一吻——微凉的薄唇贴上去温热的皮肤时,心脏猛的漏了一拍,男人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瞳孔不由地放大了些许。幸亏云绛闭着眼睛没有醒,但这貌似更像是做了亏心事一般。绕是如此,他的心脏还是十分可耻地“砰砰砰”跳个不停。祁宴霆匆匆下床离开,临走之前,目光扫过床头已经放凉了的解酒汤,一仰头,直接一饮而尽。冰凉的液体顺着食道一路下滑,似乎也带走了他周身的燥热。目光深深地看了眼床上熟睡的女人,祁宴霆这才转身离开。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在房门被轻轻带上的时候,床上原本熟睡的女人,却缓缓睁开了眼睛——望着空荡荡的房间,眨巴眨巴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祁氏集团。最高层的会议室里。祁骁一身黑色西装坐在主位,剪裁得体的衣服衬得他身姿挺拔,一头黑发又浓又密,脸上虽然留有岁月的痕迹,但却丝毫看不出年近半百的沧桑。尤其是鼻梁上那副金边眼镜,让他整个人透着股书香气质,玻璃镜面的折射下,又多了几分一正一邪的高深莫测。偌大的会议室里,此刻的气氛却是剑拔弩张,双方几乎是杀红了眼——“祁总现在生死不明,集团怎么能突然更换管理人?”
“就是因为祁总生死不明,外界出了不少流言蜚语,公司股票不断下跌,这个时候我们才更需要一个新的管理人来带领公司度过危机!”
“可祁总是祁董事长亲定,而且祁董本就是公司董事,现在又身兼管理人,恐怕有所不妥吧?”
“只是暂代而已,等祁总回来,一切再重新商议。”
“既然是暂代,那为什么不能换其他人?”
“你觉得除了祁董,还有谁更有资格暂代管理一职?”
“你……”的确,祁骁本就是集团管理者退位,又是祁家人,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人了。眼见反对方落入下风,祁骁却忽然抬了抬手,“大家听我说一句,祁氏集团不是祁家的,而是我们大家共同的心血。”
“现在这个特殊时期,我们更应该团结一致,忘却个人恩怨,带领公司度过这次危机。”
“虽然我的确有管理公司的经验,也应该在这个时候站出来,但是我儿子宴霆现在性命垂危……”说着,男人的话音一顿,神色哀伤地推了推眼镜,“再加上我已经许久没参与公司事物,所以实在是……有心无力。”
话音落地的瞬间,坐下一片哗然——大家面面相觑,一时搞不清祁骁故意把人找过来,却又忽然推脱,到底是闹的哪一出?“可是祁董,现在不是伤心难过的时候,祁氏现在需要你啊!”
人群中立马有人发言,苦口婆心劝祁骁留下,却被祁骁抬手制止,“我知道我应该回来帮助祁氏,但是也知道很多人不想我回祁氏。”
“所以刚刚仔细想了想,觉得吴董事说的很对……”突然被点名的男人心下一惊,却又听他继续道,“既然只是暂代,的确不必是我,所以……”“我决定向大家推荐一个比我更加合适的人选——游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