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提到祁家,云绛脑海里顿时蹦出一个人,“这件事,会不会和游卓然有关?”
“游卓然?”
陆景湛一惊,“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虽然他也怀疑过,但是对祁家虎视眈眈,想趁火打劫的可不止游卓然一个。云绛抿了抿唇,语气略显犹豫,“就是因为之前祁老爷子车祸的事情,祁宴霆怀疑过游卓然……”至于游卓然手里握着她和祁宴霆把柄的事,她实在不知道怎么张口。“但是我查了昨天的宾客名单,并没有游卓然这个人。”
云绛闻言,垂着眸子思索了好一会,突然脑海里闪过什么,“对了,昨天晚上有个人突然找我们麻烦,会不会跟他有关系?”
陆景湛眼眸一沉,“谁?”
“就是昨天跟你说话的那个人,好像……说是江家。”
“……”几分钟后,陆景湛直接带人闯进宾客房间——不等陆景湛开口质问,那江家少爷率先开口怒斥,“陆景湛,你什么意思!?”
“我们好心好意来给你过生日,你就这么拘着我们,不让我们走是什么意思?”
陆景湛勾了勾嘴角,溢出一抹冷笑,“我什么时候不让你们走了?不是都说了,只是想多留你们玩一天?”
“别拿我们当三岁小孩子哄!你要是再不放我们回去,信不信我们现在就报警。”
男人提高音量怒吼出声,陆景湛这才发现房间里不止他一个人,有几个眼熟的男人都在这个房间里。狭长的木子微微眯起,陆景湛走到那人身边,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报警?你居然还敢跟我提报警?”
“昨天晚上十点的时候,你在做什么?为什么不在大厅里?嗯?”
“陆景湛,你在干什么!?”
男人想要挥开他的手,却不料陆景湛猛然用力收紧了领带,他差点被勒到窒息。“干……干什么?快……松开。”
男人脸庞涨的通红,十分艰难地吐出两个字,“求……求你……”陆景湛闻着,不屑地甩开他,男人无力的瘫倒在地,捂着脖子猛烈咳嗽。“老实交代,昨天晚上十点左右,你到底在干什么!”
一个字一个字,仿佛从牙缝里蹦出来,带着一股咬牙切齿的威胁。男人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喉咙里像是有火在烧,“昨天……我的左手,被祁宴霆弄脱臼了,我去找医生,帮我处理……”“谁能证明?!”
“你去找医生,船上一个……一个姓郑的医生。”
陆景湛不由地眯长了眼睛,看向自己身后的人,“船上有姓郑的医生?”
那人点点头,“有。”
目光暗了暗,陆景湛垂眸思索,这时,忽然有人从外面进来,凑到陆景湛耳边说了句——“陆总,不好了,您扣了一船人的事情,让老爷子知道了,他让您赶紧放人。”
闻言,陆景湛抿紧了嘴唇,低头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已经快到十二点了。犹豫了片刻,他只能开口吩咐,“我会打电话给祁家,在祁家人来之前,谁都不准离开这艘船……”“尤其是云绛,给我看好了。”
“是。”
原本趴在门口偷听的人身体一僵,连忙转身离开。——阮清欢匆匆跑回云绛休息的房间,拉着她就要离开,“走,你快跟我走。”
“等等,清欢,你要带我去哪?”
“云小绛,你听我说,你一定要赶紧离开这里。”
“陆景湛已经控制不住局面了,祁家人马上就过来,就目前现有的证据,他大概率会把你交给祁家。”
“凭什么?”
云绛心下一惊,“我根本没有理由杀害祁宴霆,这分明就是有人想要栽赃陷害我!”
“我知道!”
阮清欢出声打断她,“我当然知道你是被陷害的,但是现在祁宴霆在这艘船上出了事,陆景湛必须给祁家一个交代,所以他只能把你交给祁家。”
“我刚才听你们的意思,祁宴霆他爸似乎和祁宴霆不对付,我担心他会对你不利,所以你现在必须跟我离开!”
阮清欢拽着云绛离开房间,迎面撞上几个人,她们连忙闪身躲进角落里。由于动作太快,扯到了阮清欢本就受伤的右腿,她顿时痛的倒抽一口凉气!“你没事吧?清欢?”
云绛连忙扶住阮清欢,却见阮清欢强忍着疼痛摇头,“我没事,现在最重要的是你,你不能被祁家人带走!”
云绛却一脸迟疑,“但是……但是我现在要是跑了,就更加坐实了我的罪名,所以我不能跑。”
“就算我这次能跑,我下次怎么跑?祁家一定还会找到我的!”
“那就出国,去个穷乡僻壤或者随便什么地方,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再不跑就来不及了!”
阮清欢强忍着腿上传来的苦痛,拉着云绛往外走。云绛却不僵持着不肯动,“等等,清欢,我真不能跑,我跑了,我爸妈怎么办?他们……祁家不会放过他们的!”
“顾不了这么多了,你爸妈那边我会安排的!”
阮清欢不由分说地拉着她望外走,还没走到甲板上,就碰上陆景湛带着一群人走过来——“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阮清欢立马将云绛护在身后,板着脸瞪向男人,“陆景湛,我是不会让你把云绛交给祁家的。”
男人轻笑一声,“她要是真的没做亏心事,就算交给祁家又怎么样?”
“呵!”
阮清欢冷笑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群人的手段,谁都不想担责任,就随便拉个人出来当替罪羊。”
“你如果真的想要追查凶手,为什么不直接把云绛交给警察,而是交给祁家?”
“!”
云绛心脏一紧,这才明白过来阮清欢为什么非要拉着她走——无论她是不是清白都不重要,无论是谁杀害祁宴霆也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需要一个人出来为这件事负责。而她,作为一个所有证据都指向的嫌疑人,无意是交给祁家,堵住悠悠重口的不二人选。至于等着她的,是屈打成招还是威逼利诱,也没有人会在乎。云绛眼底滑过一丝慌乱,“陆景湛,祁宴霆一直把你当做最好的朋友……”“所以呢?”
陆景湛轻笑,“他可出事我固然很心痛,但是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只是他女朋友,又不是他老婆,我为什么要保你……”“谁说不是!”
阮清欢忽然站出来打断他的话,“她已经有了祁宴霆的孩子,难道你还打算把她交给祁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