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就给了她消息,说是对方愿意跟她谈谈影视化的问题。约在这个周末,到时候她会陪云绛一起去见负责人,谈合作。云绛松了口气,总算有个好消息了。黎家那边一直是避而不见,撤资应该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阮清欢那边也一直没有回复她,她也不好催促,只能尽量先筹钱。五千万……她从来没有觉得五千万这么多过……即便是阮清欢能借给她,那她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甚至是大半辈子,不是在还钱就是在还钱的路上……呼!强迫自己不再去想这些,云绛开始着手新漫画,跟千岁聊过之后,原本就构思好的故事更加清晰了。她是以画风著称的画手,所以为了保证质量,大部分的漫画创作都由她一个人来完成。有人喜欢她的画风细腻,称赞她每一帧画面都可以截图做屏保,也有人吐槽她的故事老套,都是甜掉牙的小甜饼。云绛倒是不怎么在意,毕竟大部分都是她的练习之作,刚开始放到网上也只是为了留个纪念,没想到最后居然还收获了一大批粉丝。那些人天天叫嚣着让她填坑,但那些只是她一时兴起的脑洞,她根本就没想过后续,又怎么填坑?不过这次,她决定好好画完一个完整的故事。埋头整理了两天,她将之前就画好的一些画稿以及后期剧情走向发给编辑千岁。千岁提出了一些修改意见之后,便帮着她开始为新漫画造势了——“我有一个新故事,你要看吗?”
一句话,配上一张新漫画主角插图,瞬间点燃网络——#时隔半年,人气画手墨白携新作回归##墨白又来挖坑了##墨白新作《蝶变》#相关词条热度不断上涨,微博下面粉丝纷纷赶来评论——“我的太太终于回来了!!”
“我赌一毛,这次又是个坑,但是我就是忍不住要看!吹爆太太的画风!”
“我永远为太太的画风臣服!希望这一次能画久一点,且看且珍惜!”
“快更快更!我的小钱包都已经准备好了!”
“……”一条条评论看过去,云绛心里一暖,自己创造的东西能被那么多人喜欢,是每一个创作者最好的奖励。她学的其实是国画,因为曾祖父是很有名的国画大师,祖父也在这方面颇有建树,所以母亲也让她学。但是国画这一门,入门易,出师难。漫画只是她遇到瓶颈之时的胡乱涂鸦,刚开始只是一两页的图画,后来慢慢变成四页、八页的小甜饼。一个个脑洞汇总成的一个个小故事,因为其鲜明的国画画风广受好评,最后能得到这么多人的喜欢和认可,她也是没想到的。大概是一时动容,向来高冷形象示人的墨白居然随手点赞评论了几条粉丝留言——也不管网上会炸开怎样的火花,云绛关了手机,专心投身于画作。——江边。天色渐渐黑了下来,云绛也收起画板准备离开。没灵感的时候,她就喜欢来江边坐坐,看着天上云卷云舒,身边人来人往,总会冒出一点新想法,然后随手记下或者画下。江风轻轻拂过,整个江面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波光粼粼,带着一种别样的温柔。云绛背着画板沿着江边走了好一会儿,才转身离开,去街边叫车。还没走一会儿,她忽然发现了一丝不对劲——一个黑色的人影一直跟在她后面,她快他也快,她慢他也慢。意识到自己被跟踪了,云绛心脏狠狠一缩!这里正好处于江边和街边的中间处,回去肯定不现实,她必须尽快走到人多的地方!打定主意,她下意识地加快脚步,察觉到身后的人也加快脚步,她不由地拿出手机假装打电话——“喂?我快到了,你在哪里等我?”
“在那个路口是吗?”
“好的,我已经看见你了,我过来了。”
话音刚落,她拔腿就跑,然后身后的那人居然也跟着跑起来!眼看着地上的黑影离自己越来越近,云绛心下一慌,刚跑到一个拐角,不想却迎面撞上了人——那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好像撞上了一堵结实的城墙,鼻梁骨好像被人一拳打断一般,疼痛剧烈,以至于她还没反应过来,眼泪就率先夺眶而出。“抱歉,你没事吧?”
一道熟悉的身影响起,云绛捂着鼻子抬眼望去,泪眼朦胧中,她居然发现自己刚刚撞到的人居祁宴霆!“有、有人跟踪我……”她一脸惊慌失措,气喘吁吁的指着身后。跟踪!?祁宴霆顿时皱眉,转头看去,果然看到一个穿着黑衣服的人跟着跑过来,想也没想,直接上前一脚踢过去,却被那人闪身躲过。紧接着他又一拳砸在那人胸口,同时抬腿将其踢翻在地,黑色的皮鞋狠狠踩在那人胸口的时候,他这才看清那人的真实面目,表情不由地一怔……云绛站在原地缓和了好一会儿,才抹干眼泪走过去,见祁宴霆已经制服了那人,连忙凑近一看,眉头当即皱起——“黎少川?”
发现居然是他,云绛的鼻梁更痛了,“你跟踪我干什么?”
“没有……阿绛,我不是故意跟踪你,我只是想跟你聊聊,但是我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所以你就一直鬼鬼祟祟的跟着我?”
云绛简直气笑了,“你有病吗,黎少川?你知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
想她刚刚一路心惊胆战,结果居然是他!“你知不知道我差一点就报警了?你是想丢脸丢到警察面前吗?”
“不是的,阿绛,你听我说……咳咳!”
黎少川焦急的想要起身,奈何祁宴霆的脚还狠狠踩在他的胸口,死死压迫着他的胸腔,让他不由地咳出声。祁宴霆看了眼男人,又看了眼云绛,这才缓缓移开脚。黎少川连忙捂着胸口爬起身子,目光阴沉的看了一眼祁宴霆,瞥见男人五官分明的轮廓,以及一身价值不菲的西装,眉心一跳。他不由地沉声问,“阿绛,他是谁?”
不知道为什么,他有一种莫名的直觉——那天晚上,开着马斯顿丁送云绛回来的,就是眼前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