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我只要看住他们每个人,守株待兔就好。”
“行,要是有什么要帮忙的,直接说一声就行了。”
陆景湛拍了拍裤子上的烟灰起身,“时间不早了,我也就先走了。”
“这就走了?小池他们还没来……”“啧!我跟你们可不一样,我现在可是马上就要结婚的人了,跟你们几个在这儿喝酒打牌,哪有陪我老婆亲亲我我有意思!”
“你……认真的?”
祁宴霆眉头微皱。陆景湛捞起自己的西服外套穿上,笑得漫不经心,“我跟你可不一样,我对联姻并不排斥,本身就是两家互利共赢的好事。”
“更何况,我家老头子这次给我选的人还不错,够漂亮,性子也够辣……”男人忽然摸了摸嘴唇,眼底滑过一抹兴趣盎然,意味深长的开口,“反正我现在对她还挺有兴、致的。”
刻意加重的咬字,让人浮想联翩。祁宴霆这才注意到他的嘴角破了皮,能伤在那个位置,不用说也知道是怎么回事。祁宴霆面无表情地勾唇,“……笑得真恶心。”
“这叫春心荡漾。”
陆景湛纠正他,好言好语道,“不过这也不能怪你,毕竟我们祁总早早被丢进了部队,在浑身臭汗的男人堆里待了五六年,连女孩子的小手都没摸过,当然不会懂得其中乐趣。”
一脸得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陆景湛转身扬长而去。祁宴霆:“……”突然有点恶心,怎么回事?低头看了眼手机,聊天的对话框还停留在他发的那条微信上,抿了抿唇,他伸手拿起打火机,给自己点了一支烟。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后靠了靠,一阵轻烟白雾里,男人眯长了眸子想——其中乐趣么……他喝醉了,记不太清了,但……留在他肩膀上的那一排清晰的牙印,提醒着他有关那天晚上的缠绵悱恻,似乎还能想起女孩压抑不住的哭着一口咬上去的样子……仅是这么一想,身体便突然绷紧了。祁宴霆面色一僵,随即暗骂一声,直接摁灭烟头,捞起外套,黑着脸离开了。都怪陆景湛那个傻、逼,说什么乐趣不乐趣……——晚上。云绛正在准备留学申请的事情,这几天的事情太多,弄得她都忘了这回事,还是导师主动发消息过来,她才想起来。和导师聊了聊心仪的学校,以及后期准备工作之后,直到十点钟,她才合上电脑,疲惫地伸了个懒腰。她喜欢画画,去国外继续深造是她初中就决定好的事。只不过上辈子因为那件事耽搁了,后面又因为和黎家的婚事,来来回、回拉扯了好久,直到最终她意外去世的时候,也没有去成。这辈子不管怎样,就算别的事不是她能掌控的,但起码这件事,她可以给自己一个还算满意的结果。想到这里,连日来萦绕在心头的阴霾,终于都被照进来的一缕阳光消散。说了那么久的话,她觉得有些渴,便准备下楼倒杯水,刚出门,就发现母亲书房里的灯还是开着的。这么晚了,还在工作?想到上辈子母亲就是死于过度疲劳导致的意外车祸,云绛皱了皱眉,迈着步子走过去敲门,“妈?”
推开房门,偌大的书间里堆满了书,根本无从下脚,比她的画室好不了多少。云母是一名古籍修复师,就像她爱画画一样,母亲也十分钟爱自己的事业。目光越过书堆,她果然瞥见正趴在书桌前书写什么的云母。“妈,都已经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啊?”
云绛迈着步子艰难从书堆里走过去,直到走到书桌前,她才发现云母并不是在研究古籍,而是……在记账?见她过来,云母抬头,取下鼻梁上的眼镜,轻轻揉了揉眉心,道,“正好你来了,我这两天一直在算礼金的事,已经弄得差不多了。”
“你再看看,有没有什么要添加的?尤其是小川送你的一些贵重礼品,你要愿意还就还,不愿意的话,查一查价格,咱们折现还给人家。”
“……”云绛一愣,怔怔地接过云母递过来的本子,整整四张纸——大到彩礼、戒指、房子、车子的退还划分,小到订婚宴上的酒水采购金额,酒店的场地费用……黑色的墨水密密麻麻的挤满了四张纸。眼眶微微一酸,她只想着退婚之后,就可以一身轻松,却从未想过会给家人添多少麻烦。尤其是向来严苛的母亲,居然一声不响地为她做了这些,甚至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仿佛为她保驾护航是她身为一个母亲的本能——就像她上辈子明知道会得罪祁家,也还是要陪着自己站上法庭,势必要给她受尽冤屈的女儿讨回一个公道……一想到这里,云绛就控制不住的鼻酸。“妈……”她绕过书桌,跑到云母身边,张开双手一把抱住了她。“?”
云母微怔,发现她向来乖巧,实则有些倔强女儿最近似乎格外的……粘人?“怎么了?”
“……我给你添麻烦了。”
云绛的小脑袋搁在她肩膀上,低低柔柔的声音传来,还带着几分沙哑的哭腔。哭了?她突然的转变,反而弄得向来疾言厉色的云母有些不知所措,顿了几秒钟,动作僵硬的拍了拍她抱着自己肩膀的手臂。“好了,都已经是要……”刚准备说“都是要结婚的人了”,突然想起什么,连忙刹车改口,“是二十多岁的人了,因为一点小事就这样,像话吗?”
云绛以为她说的是撒娇的事,顿时收紧了手臂,轻哼一声,“有什么不像话的?就算四十岁,我也是您的女儿。”
“……”云母眉头微皱,这孩子……该不会是深受打击魔怔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