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得一声枪响,虽然听起来刺耳,但很快就被海浪的声音吞没,紧接着,一只海欧从上方垂直的掉了下来,浑身是血的落在炎天洛的脚边。他皱了皱细长的眉,用手拎起来说:“我去让厨房烤了。”
“天洛…”费兰斯忽然叫住他,“今天晚上可能有暴风雨,通知驾驶员一声。”
“你可真是比天气预报还准,这大太阳挂着的,你就能预测到暴风雨,OK,我现在马上去。”
费兰斯看着手上的地图,又望了望远处渐渐阴沉的海面,被暴风雨一耽搁,可能又要延误一天的行程,纵使他此时心急如焚,也敌不过大自然的阴晴不定。*********阡歌正坐在床上摆弄她的东西,忽然听见隔壁传来开门声,她急忙将它们团成一团塞到床底的抽屉里,然后拉上被子装作睡觉。过了没一会儿,门锁被人从外面转动了一下,紧接着便有轻微的脚步声慢慢的接近她的床。她握着拳头,咬着唇,腿几乎蜷到了胸前。那人似乎凝视了她一会,然后掀开被子自己钻了进去。感觉到一双强劲的手自背后伸过来,然后搂在她的腰上,她的神经紧张的达到了极点。他想干什么?难道现在才想兽性大发?然而并没有像她预想中的那样,云破月只是搂着他,然后不一会的工夫便传来他低低的鼾声,他竟然睡着了。阡歌一动也不敢动,就怕某个动作突然会把他惊醒一样,她在黑暗里听着他的呼吸声,身体一刻也不敢放松,就那样崩得紧紧的一直睁着眼睛到天亮。“早,宝贝。”
云破月俯身上来,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口:“昨天睡的不好?怎么眼睛都黑了?”
阡歌偏过头,不自然的说:“换了地方,有些失眠。”
云破月轻笑了一下,又亲了亲她才站起身,“我去洗澡。”
看着他走进浴室,阡歌的一颗心跳得更加厉害,她看着桌子上他的手机,全世界独一无二的一款,因为那是她在多年前设计的,没想到他还一直用着,而且保护的就跟新的一样。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显然他已经洗上了。阡歌将身子慢慢的朝桌子挪过去,然后伸手拿过他的手机。只要调出这里所有的通话记录,就可以确定他最后一次毒/品交易的时间地点,也只有知道了这个,她才能采取下一步的行动。只不过这种窃听过程不是一下两下就能完成的,需要通过她的特殊装备接入他的手机,然后再进行数据分析,将他最近打出去和接进来的所有电话内容记录到装备中的光碟上。这个功能,是她当初暗暗设计去的,他并不知道,同时,也只有她一个人可以破解。阡歌从床下的抽屉里拿出自己的那一小堆东西,飞速的找到解码器。将装备连接到他的手机上后,她输入了解码程序。装备上很快就有了反应,显示正在进行读取与保存。浴室的水声依然哗哗的传来,磨砂的玻璃门设计使她可以看见云破月的一条淡影正投射在上面。她心里又急又怕,如果他此时突然推门而出,她的一切计划就将功亏一篑,而且他也绝对不会放过她。设备上的进程仍在继续,阡歌感觉到汗水沿着脊背淌下来,湿了她薄薄的睡衣。忽然,洗浴室的门从里面被推开,云破月高大的身体带着一身水渍从里面走了出来。浴室里面的灯光打在他的身后,将他的影子投射在棕色的实木地板上。而他的手里拿着一条白色的浴巾,此时正低着头在擦头发上的水珠。于此同时,破解装备上显示出一行英文:“COPYOVER(拷贝结束)”阡歌迅速将手机放回原位,将设备重新塞回抽屉,做完这一切的时候,云破月正好抬起头,看她老老实实的呆在那里,不由问道:“不想再睡一会了?昨天晚上不是没睡好吗?”
阡歌藏在被子下面的一双手,手心里早就一片濡湿,她甚至到现在还紧张的无法开口说话,因为一说话就会暴露出声音里的那丝颤抖。“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云破月皱着眉来到她面前,伸出手在她的额上探了一下,“是有点热,我让哈比来给你看一下。”
“不用了。”
阡歌赶紧说:“屋子里太热了,你把窗户打开吧。”
敢这样命令云破月做事的,恐怕这世上也只有她了。云破月走过去推开窗户,一股海风灌了进来,吹得窗帘瑟瑟作响。被风一吹,阡歌身上那层冷汗才逐渐消去,脸色也渐渐恢复了莹白。云破月回头看了她一眼,“哈比说眼角膜已经找到了,今天就可以做手术,你准备一下。”
“可以再等一段时间吗?”
阡歌心中着急,如果现在做手术,势必还需要时间恢复,恐怕这段时间,云破月就会对秦少伟下手。“不行,哈比说,这个手术要越快越好,虽然你现在可以看清东西,但一旦完全看不清的时候,就有可能失明。”
云破月决心坚定,阡歌知道自己无法违背,只好说:“我害怕,你能不能一直陪在我身边?”
她从没在他面前表现出这般顺从和依靠,她下巴微抬,泪眼汪汪,似乎是在等着他的肯定答案,他心里一软,其实明明知道她这样可能是不太正常,但依然是走过去抱着她说:“好,这两天,我哪也不去,就陪你。”
阡歌的下巴搁在他的肩上,轻轻点了点头。她在想,多么温柔的语句,听起来就像一个谦和的绅士正在对他最宠爱的女人承诺一样,可是一想到这温柔的声音背后是那样一颗残忍狠辣的心,她就想让他陷入到地狱,永不得超生。下午的时候,哈比来给她做手术。手术前,她担心的问:“这个眼角膜真的不是云破月从活人身上剥下来的?”
哈比撇撇嘴:“你是不相信我能够找到眼角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