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格子上,有一本的书签露了出来,费兰斯打开书柜将它拿出来,翻开书签所在的那一页。一行醒目的小字落在眼里。我们都对了还是错了,我们都爱了但是忘了,走的时候你哭了还是怎的,我只是疼了但还是笑了。一滴显眼的已经干涸的水痕将中间的几个字弄得起了褶皱。他的心也随之狠狠的湿润了一下。眼前仿佛看见她捧着书本坐在这里,外面的阳光灿烂,而她的心却像大雨将至,一片潮湿。费兰斯握着那本书坐在沙发上。窗外的雪越飘越大,有水气在窗棂上弥漫,转眼的工夫已经变成了一片白。他就那样坐着,一动不动的,直到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耀在铺了薄薄一层的雪地上。李嫂照例来收拾房间,这似乎已经成了她的习惯。她打开门,揉了揉哭得红肿的眼睛。视线在看到沙发上坐着的人时,忽然发出一声尖叫,但马上就飞快的掩住了嘴巴。费兰斯斜倚在那里,似乎是睡着了,他现在的样子颇有些狼狈不堪,下巴上生出了青色的胡渣,眼底是乌黑的一片阴影,光着脚,两条长腿支在身前,裤子和衣服还是昨天晚上的。他虽然没有洁癖,但平时总是干净光鲜。李嫂看见他手里还握着一本书,那书是少奶奶前阵子看过的,好像讲了一个什么大人物的传奇一生,她还央求少奶奶跟她讲,少奶奶当时只是合上书,眼睛里有淡淡的忧郁:李嫂,这本书你送回去吧,我不想看了。现在怎么会在少爷的手里,他是在想念少奶奶吗?李嫂蹑手蹑脚的走过去,正寻思着是不是要叫醒他,现在早就过了上班的时间,少爷他是个工作狂,难道今天不去公司吗?做了一番激烈的心理斗争,李嫂终于鼓起勇气轻轻的推了推沉睡中的男人。“少爷,醒醒,已经九点了。”
她推了两下,沙发上的男人却没有动静。她大着胆子提高了音量:“少爷,你——迟——到——了——。”
…依然还是毫无声息。李嫂终于发现不对劲,小手试探的贴上了他的额头。“妈呀。”
她吓得手里的工具都掉了一地。这么烫手,这该烧到多少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