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执我之手,消我半世孤独;谁,吻我之眸,遮我半世流离;谁,抚我之面,慰我半世哀伤;谁,扶我之肩,驱我一世沉寂;谁,可明我意,使我此生无憾。我,执子之手,共你一世风霜;我,吻子之眸,赠你一世深情。我,牵尔玉手,收你此生所有;我,抚尔秀颈,挡你此生风雨。————————BY费兰斯安静的走廊里传来纷沓的脚步声,但这都不足够引起费兰斯的注目,他的眼神还停在手里紧握的那张纸上,好像握着握着,它就会突然消失掉,然后这一切也不过是场梦境。“云先生。”
脚步声先后停了下来,四五个黑衣大汉笔直的立在他的身侧,目光看向走廊那头长身玉立的男人,“要不要我们先…”余下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他用手势制止。“你们。。不是他的对手。”
说着,自己迈开从容的步子向费兰斯走去。而同一时间,费兰斯也感觉到了那股强硬的气势,缓缓抬起头,两个男人的目光在空中如闪电般碰撞在一起,只不过一个面带微笑,一个微微眯起了眼眸。“好久不见,ZERO。”
“好久不见…”费兰斯后面的话随着他的动作一气呵成,只见灯光闪烁间,两条修长的腿在空中叭的一声交叠在一起,走廊上方的白炽灯随着两人腿上带起的力道哗的一声碎成一摊,刷刷的落了下来,他的声音也夹杂在其中:“云破月。”
云破月轻勾唇角,腿部向前一个用力,两人各向后弹出去四五步远,微一转身,牢牢的稳住身形,几乎一模一样的动作,几乎算得上心有灵犀的交手。一旁的几个大汉惊呆的张大了眼睛,他们跟了主人这么久,从没有见过他出手,更没见过可以跟他打成平手的人,面前这个男人究竟是何方神圣。云破月直起身子,拍了拍手,笑道:“呵呵,还以为你的身体都用来赚钱,骨节早就锈死了呢。”
费兰斯轻掸了下衬衫上看不见的灰尘,“还以为你要老死在那个古堡里,这辈子也不会露面。”
“说起那个古堡,你难道不怀念吗?我们可是曾经有过一段难忘的回忆。”
不等云破月的话说完,费兰斯突然两步上前迎面飞起一脚。云破月抬臂一挡,笑道:“还是那样的性格,经不起别人说你的痛处。”
“你也一样,喜欢找这种无聊的乐子。”
转眼间,两人已过了十余招,只看得后面的一帮男人瞠目结舌,大呼过瘾,而走廊里的那几盏灯却是倒了大霉,这一会儿的工夫已经碎掉了三四盏。医院里没有人敢上来阻止,他们甚至连偷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只知道那上面有两个惹不起的大人物,而他们现在似乎是水火不容。云破月此时一拳挥来,费兰斯张开手掌一挡,一张白纸在云破月的面前无意摊开。他扫了一眼上面的文字,突然就忘记了所有的动作,变成了一只僵硬的木偶。要不是他的手下眼疾手快发现他的异常,冲上来挡住了费兰斯的一击,那张俊脸现在有一半恐怕就要走形了。没有顾得上自己,却顾着抢到了那张纸,几个手下迅速的护在失神的叶痕前面,与费兰斯对峙着。云破月怔怔的看着手里的白纸黑字,那样醒目的写着:阡歌,女,20岁,死因:产后大出血,死亡时间…修长的指节一寸寸的发白,本就已经被揉得破烂不堪的纸张脆弱的被团成一团。他焦噪的揉了又揉,发着呆不知道在想什么,反应过来的时候又将变成球状的纸一层层打开,然后又团上,反反复复几次,终于,他头也没回,大步流星的向电梯口走去。“谁都不准跟来。”
几个手下最后听见的是是他毫无感情一句命令。他们怔怔的看向对面倚墙而立的费兰斯,邪肆狂妄的男人忽然转过头,对着他们轻轻一笑,那情景象极了丛林里的狐狼,突然对你露出了笑容。几个大汉顿觉浑身汗毛倒竖,情不自禁的往一起靠了靠。而云破月开着自己的黑色迈巴赫毫无目的行驶在夜晚宽阔的公路上。他一只手握着方向盘,一只手掀开手机。照片上的她那时候只有十七岁,这是有一次她得了感冒三天没有爬起来,他去看她的时候给她照的。没想到,才仅仅半年,她竟然掩饰了自己的身份,改了姓氏,还嫁做了别人妻,而偏偏又是那个费兰斯。他想过很多种惩罚她的方式,他要让她深刻的记住,她是他的奴隶,只能臣服于他。可是他不舍得,这次,不同于其她的女人,他对她,是由骨子里的那种独霸欲,那次,虽然他放纵她离开弑羽殿,而自己,也不惜丢下所有的公务,改头换面曾想过她会爱上他的,或是想要等她触了霉头就会乖乖地重新回到他身边,可是谁知…她死了…她竟然死了。云破月忽然低笑起来,一只手捂着脸笑个不停,直到车子砰得一声撞在马路的护栏上,他才停止了笑,却趴在方向盘上半天没有动静。不断的有车子从身边驶过,茶色的玻璃使他们无法看清车里的情形,也只能为那破碎了的车头婉惜不已。窗外的车灯亮了又灭,来来回回的闪烁着,直到手边的电话响了起来。“主人,您在哪里,我听说您和费兰斯遇上了。”
绛影的声音从电话的那一端慌张的传来。云破月没有回答,缓缓从座位上坐起来,他的眼睛像蘸了浓墨,很深,很沉,嗓音也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冷静。“马上给我查出来,是谁带走了她的尸体。”
那边半天没有反应,就在叶痕刚要不耐烦的时候,秦少伟轻声说:“是秦,他。。已经逃走了。”
云破月沉默了一下,一双狭长的眼睛忽然变得狠婺炙热:“不惜一切代价找到他,我要剖开他的胸膛看看,他是长了多大的胆子。”
“是。”
绛影挂了电话,心中不由长长的一声叹息:“兄弟,是你自己把自己往死路上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