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姒儿自知躲闪不及,只能闭上眼睛尖叫。就在这时,身体被人猛的一推,姒儿腿一软瘫倒在地,完全短路的脑子只记得往后连滚带爬的一直退到门外。砰得一声响,大门在她的眼前突然关合,她拼命伸出一只手想按住门…“少奶奶。”
阡歌本来是为了推开姒儿,可自己不知怎的就被关进了这间阴森森的屋子。一声低低的尖笑将她惊得倒退了两步,身体紧紧贴在门上,女人挥起刀再次向她袭来。她虽然身子虚弱,还怀有四个月身孕,可,作为弑羽杀手的天性,她从小就被云破月带去角斗场训练,与他的手下对打或是厮杀。只是,她清楚那女人对费兰斯的重要性,所以也只得硬着头皮跟她纠缠,几个回合下来,女人手里的刀硬是被打掉在地,滚到了猫笼子前,而且她自己也被自己的刀子划伤了手背…两人正僵持着,屋里忽然亮起了一盏幽暗的灯光,浴室的门毫无预兆的,叮的一声打开,阡歌下意识往那里一看,原来浴室里竟然暗藏着一部电梯,看样子是直达一楼的。她心里疑惑起来,为什么这个电梯连伊管家和李嫂都不知道。“小姐。”
随着电梯门的开启,一个女孩拎着一袋吃的从里面慌张的走出来。阡歌认识她,这是费宅里的一个佣人,在众多佣人中并不起眼,她好像叫。。叫小秀,她怎么会在这里?而且好像还跟这个女人很熟。小秀此时也看到了阡歌,先是一惊,然后眼中便掠过一丝厌恶与恨意。“小姐,你没事吧?”
小秀将食物放到一边的桌子上,赶紧查看女人的伤势,见她的手在流血,更是对阡歌产生了浓浓的敌意。女人丝毫没有理会手上的伤,反倒眼神猛的看向那把掉在猫笼前的刀子。阡歌眼疾手快,几步冲上去先她一步将刀子抢到手里,防止她再用它来伤人。“你想干什么?”
小秀厉声问。姒儿焦急的转动着门把手,可是门一关里面就自动锁上了,任她怎么敲都没反应。她很担心阡歌,那女人是个疯子,手里还有刀,她怀着身孕,怎么能应付得了。心里越急,脑子就越乱,终于,她想到去找人帮忙。李嫂?李嫂的手里说不定会有钥匙。她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跌跌撞撞的边跑边喊。“姒儿。”
一声沉稳的喊声拉住了她奔跑的脚步,她身子一寒,真想就这样突然变成透明的,然后彻底消失。是少爷,他怎么回来了?“小丫头,你慌慌张张的干什么?”
又是一道声音响起,她闭上眼睛,感觉脑子里像是住进了千军万马,吵得她都要炸开了。凌灏熙,他竟然也来了。“哟,是做了坏事怕主人惩罚,是不是?”
如此盛气凌人,蛮横无理,飞扬跋扈的语调,那来人不是维嫣绯又还会是谁?姒儿怔在那里,直到费兰斯缓步走过来,那逼人的身形一靠近,姒儿忽的反应过来,指着走廊尽头说:“少爷,救救少奶奶…”话未说完,费兰斯已经健步如飞的奔了过去。姒儿暗自松了口气,唇角勾勒起一抹玩味,冷笑着,看来,他还是在乎阡歌的,要不然怎么会那么紧张。可是,她马上就意识到是自己错了,他根本不是因为紧张阡歌,他是紧张那个屋子,紧张那个屋子里的人。阡歌手里紧紧攥着那把刀子,时刻防备着面前这个女人会再次发疯扑过来,她心里不断的催促着姒儿,快啊,快找人来,要挺不住了。似乎她的呐喊得到了回应,大门砰得一声被踹开,她惊喜的看向那道高大的身影,高兴的笑容像看到救星般瞬间爬到了脸上。可还没等她开口,手腕忽然一痛,手里的刀子叮的一声落在地上,随之被他一脚踹出去很远,直滚到床底下。她眼睁睁的看着他越过自己奔到那个女人的身边,然后将她抱进怀里,像是抱着某件稀世珍宝,在看到她受伤的右手时,猛的抬起头盯着阡歌。那眼神里夹杂着厌恶与鄙夷,像一道鞭子狠狠的抽在阡歌的身上。她忍不住向后退了两步,脸上的笑容一寸一寸的石化。她以为他是来救她的,可是他却把她当成了行凶的凶手,他丝毫都没有想过去关心下她有没有受伤,他的眼里只有面前这个女人,她只是微不足道的,碍眼的存在。空空的两手里,掌心是冰凉的冷,想解释的话犹如棉花般哽在嗓眼里,让她觉得呼吸都开始困难起来。“滚。”
费兰斯的声音带着不可抗拒的冰冷与威严,像是冬日里突然而至的一声闷雷,直让她的心都害怕的发抖起来。阡歌麻木的转过身,想要拉开门,却发现手颤抖的不听使唤。“阡歌。”
凌灏熙担心的冲过来,先她一步将门拉开,映入眼帘的是她毫无血色,神情呆滞的脸。阡歌紧握成拳,心里一阵抽痛,自知是闯了大祸,她想说抱歉,可是却哽咽着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抓着他的手,紧紧的抓着。“这是怎么了,吵成这样?”
维嫣绯的声音突然响起,大吃一惊的不是凌灏熙和阡歌,而是屋里的费兰斯,他突然大吼:“蕾娅不想见到生人,快把门关上。”
可是他说这话的时候已经晚了,维嫣绯正好奇的从开启的屋门往里看去。当她看到费兰斯怀里抱着的女人时,突然一声尖叫,紧紧地挨着凌灏熙而立,美艳的小脸满是难以抑制的惊恐与愕然。“灏,灏熙,她是谁,难道,她是兰斯哥哥的情妇?”
情妇?!尖酸刻薄的两字,才刚刚在房间响起,对面,雷诺娅突然像疯了一般从费兰斯怀里挣脱开,朝着维嫣绯扑去,那两汪清水似的凤眼便蓦地被染上一层嗜血的鲜红:“情妇,不,我不是情妇,我不是,我不是…”“喂!别以为我像某些蠢女人那样好欺负哦!打死你!!”
维嫣绯低喝一声,扬了扬拳头。她说这话的时候,讥讽的眼神似有似无的飘向阡歌的方向,只是这明亮的眸里少了些憎厌,反倒是多了些。。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