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妈,我回来了!”一股清亮的嗓音在院子外响起。入眼的是坐落在山脚的一座小院,似乎听见了屋外的响动,一位年约五十的中年妇女一边擦着手上的水渍一边向着院门走来。“咯吱”一声,随着院门的打开,唐禹一眼看见了自己渐渐年迈的母亲。“啊,儿子回来了,怎么不提前说一声,让你爸去接你呀。”
唐母说着,伸手就拿过了唐禹手中的行李,生怕自己儿子累着。“你爸现在还在地里呢,待会儿他回来就开饭了,对了,儿子饿了没,要不要先吃点垫垫肚子。”
唐禹看着絮絮叨叨的母亲,只觉得心里暖暖的,也不和自家母亲抢行李,反正也就这点路,只是应和道:“妈,我又不是外人,别瞎忙活了,我不饿的。”
“诶,妈可是一年半没见到你了,还不许我关心关心自己儿子呀,儿子渴了吗?妈给你倒水去。”
说着,唐母就到厨房拿了只大海碗打算给唐禹倒水喝。……唐禹擦了擦额头上看不见的汗水,当他摆脱自家老妈的热情招待,独自坐在房间里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了。唐禹打量着自己的房间,发现即使自己一年半没回来了,屋子里依然没有多少灰尘,想来爸妈也有经常打扫的。此时的他仅仅坐火车回家,就已经用了一天一夜,然后又是坐了几个小时的摩托,走了两个小时的山路,现在唐禹躺在自己的床上,只觉得一股倦意袭来,眼皮不自觉的合上了。唐母在灶房一阵忙活,终于将五菜一汤端上桌,走到儿子的房门口,刚想出声,就看见在床上沉沉睡过去的唐禹。不忍打扰唐禹的睡眠,唐母仅仅轻手轻脚的走过去把他掖了下被子,便退出房门将其关好了。……“儿子,起来吃饭了。”
唐母的声音在外间响起,将睡梦中的他吵醒,下意识的答了一句:“就来。”
起床伸了个懒腰,走到窗边时才发现,外边已经是日落西山了,在余晖的映照下,似乎整个山间都笼罩了一层温馨的橘红色。唐禹来到桌旁才发现,桌子上已经摆着不少好吃的了,一般除了过年,唐母是不舍得做这么多菜的,今天这些是为了庆祝儿子回家才特意准备的。看着眼前自己喜欢吃的菜系,唐禹觉得自己的鼻子都有些酸了。除了父母,大概不会有人这样真心实意的对自己好了吧。唐禹想说些什么,但不善言辞的他想了想,自己还是去厨房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吧。“诶,你进来干嘛,挡道吗?老老实实去外边坐着,马上就开饭了。”
“要不你先去外面吃着吧,中午看你睡得香,就没叫你起来吃饭,这会儿该饿了吧。”
唐母的絮叨又开始了,大概因为儿子回家,她的情绪显得格外高涨,有说不完的话似的,将刚刚走进厨房的唐禹又赶了出去。一个小时后,杯盘狼籍。唐禹觉得自己已经有微醺的感觉了,他实在是不擅长喝酒,但今日归来,再怎么说他也得陪父亲喝两杯。看看眼前的唐父,62度的白酒似乎不算什么,此时还不停的独自饮着,眼看就有半斤酒下肚了。“儿子,这次回来,你打算做些什么。”
唐父放下酒杯,眼神盯着唐禹。唐父对于这个儿子,还是颇为骄傲的。毕竟寨子里这么多孩子,也就唐禹考上了大学,真正走出了大山。他本以为唐禹会在外边找到工作,在过年的时候才回来的,所以今天中午回家的时候,看见躺在床上的儿子也是颇为惊讶的。今天下午干活的时候,唐父也都忍不住在琢磨,自己儿子在外边会不会受到了什么欺负,才会突然回家的。所以直到此时酒劲上头,唐父谈起了自家儿子今后的打算。唐禹听到这话,就将他早已在路上想好的借口说了出来,“爸,我想留在寨子里搞养殖,自主创业。”
他不会将混沌珠的秘密实话实说,也许他强大了以后会告诉父母一部分的事实,但那也是以后的事情了。长时间待在寨子里,若是没有个什么事情,必定会有人说闲话,父母也不会安心,而且,有了养殖作幌子,他的行动会更隐秘一些。他不知道这样的说辞是否会让父亲满意,唐禹明白,父亲辛苦的供他上完大学,必定是想让他走出大山,到城里去生活的。在唐父听到自己儿子要留在这个小山寨时,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唐禹不知道,唐父之所以皱着眉头,更多的是想到:果然,是在城里受到什么委屈了吗?失意了吗?唐父沉默了一会儿,决定还是不要去戳儿子的伤疤,说道:“儿子,你长大了,爸妈也管不了你多少,你只要觉得对,我们就会支持你的,我们是你永远的后盾。”
说完,他又想到什么,向一旁的唐母说道:“去将柜子里的钱拿出来。”
“虽然你爸我是大老粗,但也知道创业没有钱怎么行,这是我们俩这些年给你攒的钱,有一万块,儿子你就拿去用吧。”
唐父拿着唐母递过来的钱,真诚的看向唐禹。唐禹接过那用深蓝色塑料口袋包着的钱,顿感它有千金重,一时也不知道说些什么。面对着一心为自己着想的父母,唐禹再一次感到鼻头发酸,这样毫无保留的信任,让他有几分感动。“谢谢爸妈。”
唐禹的声音几乎快哽咽。“自家人说客气什么……”小院里的灯火昏暗,但昏黄的气氛又透露出几分温馨。吃过晚饭,唐禹独自来到了一条河边,这条河离他家并不是太远,走过几亩他家耕作的农田,翻过一座小山,再穿过一片小树林,就可以看见这条河了。一个人站在河边,遥看倒映在河面上的月亮,也是乡间的一种享受。不过,此次出来他却不是来看什么星星月亮的。闭上眼睛,唐禹努力的感受着周围的一切,果然,不消片刻他的世界就变得不一样了。最开始闭上眼睛,眼前只是一片漆黑,但随着自己的神识集中,他就发现自己好像“看见”了外面到世界,方圆一米的空间在他的意识海里无所遁形,包括那无人探知的地下。感受着地下各种昆虫的爬行,蚯蚓的蠕动,夏日的生机勃勃在他脑海里展现得淋漓尽致,唐禹几乎欣喜若狂,他仿佛已经看到了将来自己呼风唤雨无所不能的场景了。在混沌珠的影响下,虽然很微弱,但他知道自己的身体在不断的变强。一阵自恋过后,唐禹再一次地将自己的神识集中,实验能否依靠自己的神识将物品收进空间,而不是依靠用手触摸。一颗石子,一棵小草,再到身旁的一棵小树,他一点点试验着自己的极限,最终才确定自己可以传送到空间的物品极限是半米。不过若是用手触摸,他发现就算十几米的大树都可以轻松被他传送到空间里。做完实验,唐禹才真正的开始自己的搬运工作,一点一点的,他就像一只勤劳的小松鼠,几乎将河边的这片花草树木都搬进他的空间里,甚至没有放过地底栖息的爬虫。做完这一切后,唐禹几乎是虚脱般的躺在地上,他这才发现,用神识将物品送到空间里四会消耗他的精神力的。突然,灵光乍现,他想到了鸿蒙空间里的水,连空气都是珍贵的鸿蒙之气,那里面的水怎么可能是凡水。思及此,唐禹闪身进入了空间,空间里时差跟外界是一样的,暗夜下让他几乎看不清前方的路。不过,这也难不倒他,唐禹神识发到,只见原本天上若隐若现的月亮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显现,乌云瞬间消失无踪,整片大地都变得光明。如今空间里已经有一些植被了,他觉得这里顺眼多了,快步走到河边,用手就舀起了那清澈无比的河水。河水一入口,它比唐禹想象中的还要甘甜可口,只觉得一股清流向四肢百骸涌去。他猛的喝了几口,只觉得自己的疲惫之感消失殆尽。再次出现在现实里时,唐禹喝水已经喝了个饱了,揉了揉有些腹胀的肚子,他将目光放在眼前的河水上。想必,河里的鱼儿也会稀罕空间里的水吧,一个想法凭空出现在他的脑子里。唐禹蹲在河边,一股清流凭空出现在他的手中,然后落入河水里。他仔细观察着河面,不出他所料,短短几秒钟,河水里就荡起了层层涟漪,数不清的鱼儿向着此处涌来。也不客气,唐禹迅速的用神识将靠近他半米范围内鱼儿小虾通通收进空间里,来者不拒。当不再有水生生物游过来时,已经是十分钟以后了。忙活了大半夜,唐禹也决定回家好好休息了。此时大概到深夜了吧,唐禹暗自想着,身体却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哆嗦,大山里的夜晚,即使在夏夜也是很凉的。唐宇掏出裤兜里的手机瞅了瞅,果然,现在已经12点过了,他在这里整整忙活了三个小时。此时四周一片寂静,偶尔可以听到夏虫的夜鸣,唐禹也没有拿出手机,就着月光向自家的院子走去。唐禹不知道的是,在他离开半个小时之后,一条足有七八米的纯白色巨蛇出现在这段河面上,看上去颇为欣喜的上下翻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