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宁看着千禾凝伤心,怕她再难过,小心翼翼的在书房徘徊着。千俞准备起身去卧房,看着锦宁走来走去的样子,说道:“有话说就进来,没话说就去休息吧。”
锦宁叹了一口气,下定决心走上前,说道:“家主,千小姐在这个时候应该多加爱护,您这样不怕她想不开吗?”
千俞看着锦宁,有些惊讶,然后叹了一口气,说道:“当然要爱护,但如今不是宠溺她的时候。”
锦宁:“可是从未见过小姐这样,家主如要磨练她的意志,也要想想她一年之内失去至亲,如今唯一的哥哥也如此冷漠,现在已经茶不思饭不想了,小姐现在就是需要您多多关心她。”
千俞:“谁都会面临这一天,如果我不在她能有时间闭门不出吗?”
锦宁:“小姐并未任性,可如若是钱姑娘这样,您必定是陪伴在侧寸步不离。”
千俞盯着锦宁,有些气恼的说着:“所以你也想指责我自以为是、冷漠无情?”
锦宁弯着身子,说着:“老奴不敢,看着小姐郁郁寡欢实在是有些让人心疼,是老奴多嘴了,还望家主责罚。”
千俞叹了一口气,说道:"行了,我知道你也是关心她,这几日你也辛苦了,早些歇息吧。“锦宁:”是。“千俞看着锦宁走后,自己慢悠悠的起身,拿起纸笔想写些什么,写了半日这纸上也只有三个字”钱苏念“,看了一遍又一遍,想了无数个理由,又觉得自己可笑至极,最后还是把纸放进蜡烛旁烧掉。钱府钱苏念和缪星觅吃过晚宴,在庭院里清点着今日白天买的东西,缪洛尘在教钱苏御做弓箭。钱苏念一个个的弯着腰检查着,用纸笔在购物清单上画着,缪洛尘在泡着茶,等着三个用工的人来喝。钱苏念勾完最后一个,伸直腰,说道:”哎哟,这许久没运动了,今日真是有些挺不直腰了。“缪星觅:”妹妹辛苦了,快拿个垫子坐着,好好休息休息。“缪洛尘擦着汗走过来说:”她哪里辛苦,动动嘴皮子的事情,你这当嫂子的也太娇惯了。“缪星觅:”哥哥也辛苦了,你也快坐坐好好歇息歇息。“钱苏念:”啧啧啧,哥哥还是要妹妹哄的,还说我娇惯。“缪洛尘连饮三杯茶,说道:”那是自然,疼你的人那么多,你就不怕人嫉妒。“钱苏念站起身子,说道:”我不怕,走吧,把这些东西搬到房子里,给你妹妹我的嫂嫂安一下。“缪洛尘无奈的跟着起身,一直在身后翻着白眼,小声的说道:”你着什么急,还以为你有孩子了。“走过庭院钱苏念才转过身,说道:”你真没眼力见,今日一天我哥和嫂嫂都没单独在一起,你还想在那儿一直呆着啊。“缪洛尘让下人把婴儿床放好,先退出屋外说道:”你这么有眼力见儿,怎么不知道你的好姐妹,这几日在你欢欢喜喜和和美美的时候,已经陷入悲痛寝食难安了呢?“钱苏念坐在椅子上,监督着缪洛尘,说道:”你知道了有什么行动?“缪洛尘:”我可不敢有行动,我这人做事儿一向直接,这种事情我可安慰不了。“钱苏念:”那你跟我说是想让我自责?“缪洛尘:”怎敢,我知道你一早就知道,我们这城又不大,烟花这个事情肯定在外闹得沸沸扬扬,不知道多少人觉得我们两家已经亲密无间了,甚至可能还觉得这个行为是挑衅千家的。“钱苏念:”那你为何要买?“缪洛尘:”我可不怕这些,只是你说眼力见这种事情,我就想着回怼你几句而已。“钱苏念:”眼力见这种事情,多多少少都有些委屈自己成全别人的感受,那既然带着点儿委屈,那如若顾及不相干的人,委屈会被放大,如若是自己在意的人,就不存在这点儿不高兴了。”
缪洛尘:“那对于千家小姐你准备怎么安慰啊?”
钱苏念:“如今谁都不方便登门拜访,如若非要找人去说上两句,我觉得还是你更合适。”
缪洛尘:“我去?你当我是死皮赖脸啊?”
钱苏念:“如今这个时候,谁去劝她都不合适,现在她只需要亲情,你只需要去劝解一下你的千兄便可。”
缪洛尘:“哦?”
钱苏念:“千兄的性格比较照顾别人,但是同时有点儿不顾及别人是否需要,此刻千小姐如此难受,但其实她又是一个很听兄长话的,只要是千兄稍微关怀一点点,也不至于如此悲痛,此刻去劝解千小姐自然是火上浇油,但如若用你的思维方式去劝戒一下千兄,想必这个效果会好许多。”
缪洛尘:“我还以为你会说,人老病死要千小姐学着接受事实呢。”
钱苏念:“事实当然要接受,悲伤也要接受,难过也要接受,这都是我们成长的毕竟之路,一味的否认和逃避是没有必要的,不过这些话谁来说听到的人都不舒适的。”
缪洛尘笑着说:“你这话说的,感觉你才是她兄长了。”
钱苏念:“说不定我就是一个男的。”
缪洛尘把最后一个木块装好,拍了拍手说:“那你觉得我怎么劝,千兄才能听得进去呢?”
钱苏念倒了两杯水,自己喝了一杯,递给了缪洛尘一杯,不紧不慢的说道:“你们之间我有什么好说的,我觉得他能把你的话听进去,你也能把他的处境了解到,至于旁人多多少少会有主管判断,明面上你几乎与此事毫无瓜葛,反而会让人更相信。”
缪洛尘也喝了一口水,说道:“是,那我明日就去,找个借口去他家蹭口饭吃,你明日要走吗?”
钱苏念:“明日用完午膳就先回去了,三哥一个人在家还是有些不放心。”
缪洛尘站起身子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说道:“行,那我去了千府就来你府上。”
钱苏念:“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