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常生冷的声音,带着杀意和警告。常年跟刀枪为伴的薛潮,已经感觉出抵在自己后颈的冰凉,那是枪口。怎么可能?秋宸还在外面跟白虎军团纠缠,那群兵蛋子就是蠢货,被江家耍的团团转!那么这里的人,是谁?薛潮的动作停下,可是也就仅仅停了不到三秒。忽然,他手腕发力,棍子继续朝着秋彬的头砸过去。“砰!”
一道枪响,是有人扣动了扳机。可是开枪的人,并不是身后的人。因为后颈的枪口,不曾移开分毫。子弹从侧前方破空袭来,薛潮要砸下去的手腕被子弹击中,手腕瞬间炸裂,手掌跟手臂分了家。血雾腾起的同时是薛潮的惨叫响起,铁棍掉在地上,薛潮也被身后的人摁倒在地上。他惨叫着挣扎,十分不甘心!手掌筋骨炸裂的疼痛令他疯狂,五官扭曲青筋冒起来,他挣扎着往前看,怒吼着,“是谁?是谁坏我大事?”
不说是他,就连秋彬三人也都懵了。因为刚刚用枪地址薛潮后颈的人,是总统府的一名佣人,看起来也有五六十岁年纪。而此刻摁着薛潮的人,也都是俯中最平常最常见的佣人。至于开枪的,更是让他们大为震惊。枪是从他们三人后方开的,也就是在薛潮正面微斜的位置。秋彬秋萧跟秋宿三人均转头,却看到那个曾给他们添茶倒水的佣人此刻手里看着一把轻型狙击枪,枪口还因为刚刚打出子弹,冒了一缕青烟。他刚刚因为站在角落里,以至于就连薛潮都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此刻看到他,秋家三人懵了,薛潮更是怒不可遏,“你是谁?你究竟是谁?”
男人举着枪走上前来,一把扯掉自己脸上的面具,“秋家云珞手下枪手,现正阳安保射击教练,我名阿桥,奉太子爷秋泓之命守卫总统府!”
众所周知,云珞入了总统府,即便没有改姓,她也是总统府的人。可是,她明明已经死了!薛潮还没来发泄愤怒与不甘,摁住他左手的人摘掉面具,并自报家门,“曾秋家云珞手下拳手,现正阳安保格斗教练,名哈利伊恩。”
紧接着,又是右手这边的声音,“正阳安保保镖弯刀,奉赵总之命,受太子爷之托,守卫总统府!”
就在这人自报家门时,又有人从外面冲进来,他们身上都还穿着佣人的衣服。都纷纷自报家门。“正阳安保保镖流沙。”
“九一区教官鸦雀。”
“九一区特工刀疤。”
“九一区特工野狼。”
“七六区召回特工谷雨。”
“七六区召回教官修罗。”
“山河集团医生文铭。”
“山河集团营养师顾彩云。”
“……”随着此起彼伏的自我介绍,近二十人一拥而入,呈守卫状将秋家三人护在中心位置。秋家三人还在发懵,这些人平日里都在总统府做着下人的工作,完全不知道他们在总统府呆了多久。却不想,全都大有来头。特别是,他们竟然听到了云珞的名字。那个离开人世近八年的人,京都的传奇少女!而这里很多人的到来,都跟云珞有关系。这怎么可能?又是谁布局洞悉了的?薛潮彻底崩溃了。他觉得不足为惧的这些帮佣,本以为手无寸铁之力,却不想这些都是护卫的佼佼者。他们以佣人的身份掩藏,就守着秋家三人。如此一来,江家一败涂地,他也一败涂地!他不甘心!“不可能,不可能!”
薛潮不愿相信,歇斯底里的大吼,“云珞都死了,她已经死了为什么还要跟我作对?云珞你可恶!”
他如何不怒,九一区跟正阳安保都跟云珞有关系,而这里的大部分人,都是这两个组织力的人。一个死了快八年的人,竟然还能摆他这么大一道!可恶!不仅是跟云珞有关系的人,竟然连七六区也参合进来。只是他不知,七六区参与的,只有两名召回人员谷雨跟修罗,甚至他们的行动,七六区并不知情。让他最想不通的是,山河集团也敢蹚这趟回水!这时,是修罗站出来,睨着薛潮,冷冰冰的说,“好好的军政大将军不做,偏要听信谗言受小人蛊惑,是你在跟国家作对,不是谁跟你作对!”
“你是修罗吗?”
薛潮扭曲着面容,看着那人。修罗和谷雨似乎是没有扯掉面具,他目光如刀瞪过去,“堂堂七六区战神,你都离开了还来捣乱,秋家给了你什么好处?”
“没有好处。”
修罗摇头,并反问,“江家又给了你什么好处,你就对江家那么深信不疑?”
“是秋……”薛潮正要歇斯底里的反驳,不料另一道声音闯进来,“大概是江家许了薛家什么权倾朝野的承诺吧!”
随着声音落下,秋宸从外面进来。他手里握着一把短刀,刀尖上还滴着血液。他一进来就站到薛潮面前,目光冷得宛若阎王,“薛潮,你从军掌军,后又掌管九七区,你知道自己手中的刀枪对着自己国家的军队,是什么感受吗?”
秋宸的声音咬牙切齿,他向来的志向就是从军卫国,即便是战死沙场也无所畏惧。这是自骨子里带来的血性。可是今天,他手中的刀,手中的枪,却对准了那些曾浴血奋战保卫A国的将士。他就像是一个屠夫,将自己人当成敌人。两支一心为国的军队在总统府外厮杀,可笑的是目的竟都是为了保护这座府邸。这是多么悲哀的一件事情!秋宸的手,即便是到了此刻,也是在颤抖。他有罪!可他没有办法!江家太过恶毒,竟然如此残忍的对待这支军队。白虎军团的威名,跟着江家百余年,最后却被江家如此欺骗利用!江家那几人,真是该死!然而,对于秋宸森冷噙怒的质问,薛潮更加不能理解,明明已经确定死了的秋宸,为什么回来了!“你为什么没死?”
他问。因为手腕的疼痛和大量流血,他已经快要晕厥。秋宸冷笑,“你不是都能假死?”
“可是,你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