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清洲放下笔,抬头望着厉司临,“进门前不敲门,没规没矩没礼貌,没人教你吗?”
“你的确是没教过。”
厉司临哼了一声。看了一眼厉清洲桌上的香烟盒,有一支香烟就放在盒子上。大概是想抽烟,但是发现打火机不在身上,所以就把烟给放下了。厉司临从西装口袋里掏出打火机,连同那张字条,一起放到厉清洲桌上打开的文件上,“家伙都不带,我还以为你要戒烟了。”
见他似乎得意洋洋的模样,厉清洲也是扬了扬唇,嗤笑一声,“我不留下打火机,你会主动来找我?”
厉司临,“……”“看什么看?”
厉清洲拿起打火机,划了两下,却是又想到了什么,伸手去拿香烟的手没有将那支烟拿起,而是拿起了一支笔,在手中转动起来。打火机也在手中把玩,没有打燃。自从那次在警局和于柏见过后,于柏倒是也说过不少厉司临的事情,毕竟他都住在梨园,厉司临又没有防备于柏,好多事情都说了。而于柏为了让他和厉司临和好,转头就把厉司临的情况告知了他。于柏说,厉司临经历过火灾,不喜欢火,连香烟打火机的火苗都不喜欢。所以他刚刚忽然想起,便打住了点燃香烟的念头。他是有烟瘾的,但不至于控制不住。这不禁让厉清洲心中生出疑惑来。他的记忆中,厉司临没有经历过火灾。而最主要的是,厉司临刚回厉家夺权那会儿,都是抽烟的,只是后来忽然戒了。不仅是他自己戒了,就连一直跟着他做事的陈甸,也是一并把香烟戒了。所以,厉司临经历的火灾事故,是回京都之后发生的事情。不过瞬息之间,厉清洲的脑海,已经想过诸多。厉司临却是因为被算计而开始抱怨,“你怎么又套路我?”
昨晚上套路他,这还没到二十四个小时,又套路他!还故意留下打火机,等自己来见他!过分!厉清洲收回意识,瞅了厉司临一眼。“自己脑子不够用,就不要说别人老是套路你。”
厉司临,“……”见他无言以对,厉清洲意外的心情挺好。“你吃早饭没?”
厉清洲问。“没吃。”
厉司临说着,忽然站直身体,从厉清洲身后的架子上拿下一通泡面,直接开拆。厉清洲见了,“你可长点心吧,送出去的礼还要自己吃回来?”
“你搁着也是搁着。”
当厉清洲的助理赵恒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一向不和的总裁拖着凳子坐在坐在副总的办公桌旁津津有味的吃着泡面。而正好副总是分外嫌弃的吼了一句,“滚过去吃,汤溅我文件上了!”
赵恒,“……”他怕是走错了办公室,或者这是在做梦!厉总怎么会和副总和平共处呢?一定是搞错了!重新进一下门!于是,厉司临就看到赵恒进来又默默出去,然后又敲门进来。他问厉清洲,“赵助理是不是鬼打墙了?”
厉清洲睨了他一眼,眼看着赵恒又要走,这才开口,“有什么事?”
“副总。”
赵恒喊了一声,走上前来,见厉司临继续吃自己的泡面,这办公室的气氛也是格外的岁月静好,“厉总也在啊。”
厉司临没理会,喝了一口汤,放下了筷勺。他刚伸手,厉清洲便将另一边的纸巾抽出来递给他,十分默契。赵恒,“……”太阳今天出来是不是跑错方向了?这很诡异啊!“赵助理是有什么事?”
厉清洲又问一遍,将赵恒不在状态的意识拉了回来。赶紧的,赵恒将手中资料递上前,“副总,这是天海公司总裁这几年的全部行程,这边核对了,没有任何遗漏。”
“嗯,我知道了,赵助理去忙吧。”
赵恒不敢逗留,赶紧离开。出去的时候,将办公室的门关得严严实实。厉司临擦了嘴,将用掉的纸巾丢在泡面桶里,又将泡面桶移开。下一秒,一杯温水放在刚刚泡面桶的位置上。“哎哟,你这样我好不习惯。”
厉司临嘴上是这么说,却还是理所应当的端起水喝了起来。厉清洲白了他一眼,坐下后又从抽屉里拿出薄荷糖给他,“堂堂寰球泽瑞的董事长兼总经理,一开口就是泡面味儿,丢人现眼!”
“董事长也是人,总经理还是人,谁规定董事长总经理就不能吃泡面了?”
厉司临哼了两声,丢了两粒糖在嘴里。却是忽然,厉司临收起之前的淡然态度,问厉清洲,“你怎么去查厉瀚了?”
“正好我也想问你,跟厉瀚一向不和,是为什么?”
厉清洲翻越了一下资料,然后全部递给厉司临。自从之前云珞提醒他厉瀚的不简单后,他便开始派人去查厉瀚。这边的人,和瀚洋安保集团的人都派了,但是至今还没有结果。就连瀚洋集团的信息收集部门都没有查到任何信息,足见厉瀚的不简单,隐藏得够深。“他老针对我。”
厉司临道,“我这种人,能乖乖等着他让我吃亏吗?”
“仅此而已?”
厉清洲自然知道这其中有他的原因。而且之前有一次厉司临卸了厉瀚的手,头一天晚上,是厉瀚派去的人找厉司临,结果误伤了他。当时他没有去细查,也是云珞跟他谈过后,他才回想起这些。那时他还质问过厉司临。想想,是多么的不应该。见着厉清洲不信的样子,厉司临想了想,说,“哥,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你觉得于柏在你梨园住了几天,是干什么?”
厉清洲提醒。自然不能出卖云珞,那就让于柏来背锅吧。反正于柏没少给他传递信息。“叛徒一个!”
厉司临狠狠的骂了于柏一句,还故作深沉的说,“这种人就要少来往,底都抖完了!”
“你难道不是故意借他的口来跟我兜底?”
厉清洲反问一句,没等厉司临回答,又问,“当初你一回来就赶走了厉瀚,并且足足打压他一年,后来为什么忽然停下来?”
“啊?”
厉司临惊了一下,他错愕又怀疑的看向厉清洲,“我打压了他一年?有这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