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狗强和一个姑娘俩人互不相让,唇枪舌剑,你来我往吵得好不热闹。引来不少人看热闹。
那姑娘显然气的不轻,而狗强又在说些不着四六的话故意气她。那姑娘约莫二十来岁,虽然个子不高,但是身材均称也挺苗条,皮肤白皙,五官很精致,而此刻柳眉倒竖,杏眼圆睁,樱桃小嘴抿着,桃花般的腮帮气的鼓鼓着。 狗强一副泼皮无赖的表情说道:”你这姑娘空长了俩眼珠子,有眼不识泰山,简直就是有眼无珠。白瞎。“ 那姑娘也不甘示弱:”你这人说话忒损,当心遭报应。“ 我赶忙上前连连给姑娘道歉,然后拉着狗强就要走。狗强还不服,还要回过身来和那姑娘吵。 原来那姑娘这几天老是感觉有人跟着自己,晚上睡觉也经常被噩梦惊醒。心想着大概是遇到不干净的东西了,故而来庙里求求平安。姑娘本来寻思着来拜拜赶紧往家里走呢。狗强这时候正和二胖坐在东岳大帝神像前的垫子上吃梨。姑娘在旁边祷告,狗强听一句插一句,听一句插一句。后来,姑娘实在实在受不了,就让狗强别这样。狗强一听反而来了劲,俩人就这么互不相让吵了起来。 这叫什么事啊!也就狗强,这不是闲的…… 不过那姑娘确实有些问题。在我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我就觉得她不对劲。也不知道是水底的遭遇还是伏羲八卦镜照了一下的原因,我现在好像能感受到一些看不到的东西。当然不是那种开了天眼的直接看到而是凭直觉感受到。刚刚在伏羲庙福至心灵那一下,冥冥中我知道了,我手里原来的那三个黑点本就是仙家法器,名唤七星透骨钉。这透骨钉来历非凡,当然,具体的来龙去脉,我日后才能详细了解。 各位可能平时在生活中也能遇到一些这方面的人。这些人,不用勤奋磨练法术,也不用刻苦学习宗派典籍,甚至不用会武功。突然有一天,就凭着自己天生的慧根灵识或者奇怪经历便能对付一些精怪鬼魂。一般来说这种境遇的人,如果没有高人引导往往在修为上成就不会太高。大多在十里八乡给人看个邪怪事,送送一些误打误撞上了身的游魂,打发打发来乞食的小鬼,给小孩子找找吓丢了的魄。在真正的级别当中,这种境界的级别一般叫做”通灵“。 而此时的我,大概才刚刚步入通灵境界。说的这里,不免要说一下,还真别看不起这通灵境界。哪怕,最低级的通灵人士在普通老百姓眼里也是能禳除灾祸,保佑平安的存在。对,禳除灾祸,保佑平安!对于刚刚进入通灵境的我来说,还有什么能比得上苦主就叫我一声:”高人保佑!“更有诱惑力的。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又该去美人面前显摆一把了。抛开她身上幽幽的鬼气不说。这姑娘长得着实不错,眉目清秀,鼻梁挺拔,唇红齿白,穿搭打扮上也比较得体,既没有浓艳的风尘味,也没有庸俗的土气味,给人一种平淡柔和,仪静体闲之感。我过去代表狗强再次向她表达了歉意,她倒是很通情达理,也没说啥难听的,就是委婉的表达了一下对狗强素质的不满。 寒暄完狗强的事,我话锋一转问道:”这几天是不是一到晚上老感觉有人跟着你?而且天天做恶梦?“ 姑娘听了我的话,明显一惊,有些怯懦的说道:”是这样,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故作深沉,假装思考了片刻说道:”这件事比较复杂,也比较棘手。至于我怎么知道的你就不要问了,不是有句话叫天机……“说着我伸手指了指天。 姑娘莞尔:”天机不可泄露,对吧?“ 我点了点头,又问道:”姑娘你要是信任我呢,你就告诉我你的名字,生辰八字。“ 姑娘迟疑了一下,还是朱唇轻启说道:”沐子清,生于华夏二十九年,九月十五日。“ 我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接着不停地掐指,嘴里念念叨叨。当然,我肯定不会告诉她,其实要她的生辰八字和有姓名这事和驱除她身上的邪祟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只是好奇想知道而已,但是又怕直接问又显得比较突兀。装模作样了一番之后,我面露困难之色。 于是我一脸严肃的说:”你这几天有没有去到什么不该去的地方,或者见过什么比较特殊的人?尤其是一些细节,不许隐瞒!“ 沐子清显然被我这一顿操作给唬住了。她努力的思索了片刻,便说起了那天的经历: 原来她也是金乡县人,就在县郊的罐头厂里上班,是一名仓库管理人员。平日里都是五六点钟盘好了货就下班回家。赶巧那天有批货走的急而且货量比较大,下午有个同事又不小心弄错了货号。这么加了会班,盘点完货,就到了晚上十点来钟左右了。要是冬天十点来钟,可能路上人迹稀少,她大概也就不回家在厂子里凑合凑合了。可是现在是夏天,一来她思量着路边一般这个点还有不少人纳凉,二来忙活了一天了身上全是汗黏糊糊的怪难受,在厂子里洗澡也不方便。 厂子离她家不远,两三里路,平时上下班走着十来分钟脚程就到了。她从厂子里出来往家走。厂子在肖庄村东头,她只需一直往东走穿过一个名叫苏楼的村子,再走一段路就到了她家所在的袁洼村。这三个村子离得也不远,三个村的村民相互之间都比较熟识。甚至,肖庄村和苏楼村都有几个和她打小一块长大关系不错的同学。 从肖庄到苏楼这段路走的比较顺当,途中碰到当年一个同学的爸爸扛着锄头回来,还热情的和她打了个招呼。刚走出苏楼村子百十米远就见在路边的大柳树下,一个老太太在那里坐着。老太太面前是两个刷了白漆的木箱子,木箱子上放着个煤油灯。对于这种白箱子沐子清也不陌生,那是用来盛放冰棍用的。一到夏天,很多小商就贩挑着这种白箱子走街串巷,沿途叫卖。箱子里,一般会放一块被褥把冰棍裹严实这样能起到保温的作用,冰棍就不会在夏天很快化了。 沐子清心想:这大概是白天冰棍没卖完,趁着晚上凉快再继续卖。 老太太穿着灰布裤子灰布对襟褂,这也是农村老人的常见着装,不过脚上一双红色的四寸银莲绣花鞋格外醒目。沐子清着急忙慌的干了大半夜的活,又走了这一路,本就口干舌燥。一看有卖冰棍的越发觉得口渴。思量着买几个,自己路上先吃一支,剩的给家里的爸妈姐姐带着,回去后自己还能和他们一起再吃一支。 沐子清便上前问道:”奶奶,还有冰棍吗?“ 那老太太也不答话,木讷的点了点头。沐子清也没多想。就见老太太胳膊僵硬的拉开白木箱。从中拿出一支冰棍,机械的递到沐子清面前。这时,老太太缓缓开口道:”先尝尝……吧,不好吃……不要……钱。“ 煤油灯摇曳的微光映照出老太太惨白的脸,脸上还挂着僵硬而诡异的笑容。 沐子清见此情景,吓得花容失色。啊——尖叫一声。撒腿就往家的方向跑。 虽然跑着,但那个声音好像一直在她耳边追着她,那声音不大也不小。”先尝尝……吧,不好吃……不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