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倩倩直接挡开了他的手,瞪看他,“杜立新,省省力气吧,事到如今,还有演的必要吗?你看不出来吗?我不想演了,也不想闭目塞听地过日子了。”
“刚刚,我摊牌了!行了,往后咱们也不用装了,日子就这么过吧!我不会找你要更多的生活费,但也别太欺负我,在外头还耍酒疯,压迫我一个家庭妇女!”
她说这么多,就是为了警告杜立新,千万被把她当白痴!说完,许倩倩就拎起自己的包,拉着许柠溪往外走了。傅寒峥则是帮许柠溪拿着包,跟她们隔开一段距离,很有眼力劲儿地没跟上去。但杜立新就不一样了。他赶紧追了上去,拉扯着许倩倩的袖子,“倩倩,你刚刚的话也说重了吧,我哪有欺负你?咱们夫妻之间哪有欺负不欺负的,你要是有什么要求,我跟我提,千万别跟我闹脾气。”
这话,他是故意说给许柠溪听的。他是一个很要面子的人,在外一定要顾好自己的面子。许倩倩拂开了他的手,表情淡冷,“算了吧,你平时演太多了,到现在还演不够吗?”
“我妹妹也不是外人,你不用在她的面前装,反正我们之间也就那样了,我不会跟你离婚,但也不会对你有别的要求,你也别来欺负我,这就够了,咱们保持和平,这样才能共赢,不是吗?”
说到后处的时候,许倩倩的嗓音里已经满是疲惫感。许柠溪听着五味杂陈,抿了抿唇角。她看得出来,就算有没有录音笔,许倩倩对杜立新这个人已经摸得很清楚了,她对杜立新这个也不抱期望了,完全可以用心如死灰来形容。可为什么即便如此,姐姐还是不愿意离婚呢?明明现实就是,姐姐还是有机会重新开始的,没必要赖在杜立新的身上啊。这令她百思不得其解。杜立新闻言,身形重重地一晃。想要抓许倩倩的手,也僵硬了一下。他知道,许倩倩确实把一切摊牌了,他们之间的不堪全都暴露在了许柠溪的眼皮子底下。本来他拥有的天衣无缝的人设,现在都是破绽了。这个许倩倩尤其的可恶!她自己丢人也就算了,还要拉着他!杜立新的眼神里划过一抹恶毒,愤恨地瞪着许倩倩,“许倩倩,算你狠!你给我等着!”
他甩袖走了人,头也不回。许柠溪冷眼瞪着他走远,过了会儿又意识到杜立新这家伙没买单!杜立新虽然生意做得不错,但跟林立阳是一路货色,一言不合就不买单了。这本来还是杜立新组的局呢。这也太没风度了!“无语,这种人做生意怎么还成功了。”
现在她只想吐槽。许倩倩拉了拉她,“不用管他,这顿饭由我来请更好,本来我就想好好感谢你和寒峥,只是让你们见笑了。”
“姐,你别放在心上,出洋相的是他杜立新,从头到脚都不像个男人。”
许柠溪瞪看着杜立新离开的方向说。许倩倩去买单,却被提醒这一单被买过了。那除了傅寒峥,没别人了。许倩倩对傅寒峥感到很不好意思。许柠溪呼了口气,“傅寒峥买单也好,这样我们都不欠杜立新这个渣男的!”
她从小就是这样的性子,既然吃人会嘴短,那最好不吃。现在姐姐跟杜立新也算是半割席了,他们不吃杜立新的东西也好。傅寒峥握住许柠溪的手,说,“我们傅家人家风如此,就算再穷,也要喂好老婆的胃。”
许柠溪被逗笑,乐呵呵地道,“那我猜,你们傅家祖上肯定有厨子?”
傅寒峥摇头,“那倒是没有。”
许柠溪好奇追问,“那你们祖上是做什么的?”
许倩倩撞了一下许柠溪的胳膊,提示她她说错话了。因为从陈秀芝和邢露母女口里,他们都知道,傅家是农村的。他们混得那么惨,估计祖上没留下什么祖产,要谈祖上,估计拿不出门来。做人交流要懂得“扬长避短”,许柠溪提这个,就是在揭别人的短了。许柠溪被姐姐提醒,也意识到自己说秃噜了。她赶紧补救说,“不提这个了,我们先送姐姐回家吧。”
傅寒峥一边走着,一边说,“我们祖上的话,也是跟我同行,差不多就等于房产中介吧。”
许柠溪听着觉得神奇,“在那个年代,就有房产中介了?”
傅寒峥笑笑,“当然有了,中介这个概念从汉代的史书里就有记载了,民国时江南地区叫‘掮客’,我们祖上就是从那个时候发迹的,就连著名诗人徐志摩就干过这一行。”
许柠溪听他这么一说,开阔了眼界,“原来如此。”
而许倩倩随着傅寒峥的话,不由得多看了他两眼。许柠溪没有碰酒,由她开车,把许倩倩送回家。许倩倩说是有点化妆品给许柠溪,许柠溪就跟着许倩倩上楼了。她一眼就看到家里的保姆换了个人,如发现新大陆,“姐,你换保姆了啊?”
许倩倩应了一声,也没多说什么。许柠溪却有些纳闷了。明明姐姐是满意以前那个保姆的,怎么突然间说换就换了。她去沙发上坐下,随口就问,“姐,你要送我什么化妆品啊?还非要我上来。”
许倩倩来到她身旁,坦言道,“其实没有化妆品,我就是为了支开傅寒峥,跟你说点悄悄话。”
许柠溪就以为她要谈自己的婚姻问题,“姐,我也有话问你,你跟杜立新不离婚,是不是为了孩子?”
有很多家庭都是感情破裂,但为了孩子勉强凑合在一起,合伙过日子。就连晚姐也时常哀叹,她的婚姻名存实亡,只有跟老公为了利益和琐事无休无止的争吵,没有了夫妻相濡以沫的感情。他们还能过到一起,只是因为一加一大于二,能一起更好地抚养孩子成才。许倩倩看了眼屋内,“你小点声。”
她又把许柠溪拉出门,两人到楼梯间讲话,“小柠,我和杜立新的事很复杂,你不要插手,让我自己来就好。今晚你也看到了,我不会一味地被他欺负,我都把话挑明了,他还在乎自己的骨血,估计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来,就让我跟他慢慢磨吧。”
许柠溪听着,眉头越蹙越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