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丽华双手捂着脸,脑袋晕乎乎的,等反应过来的时候,脸颊上那阵阵的疼痛提醒着她刚才受到的耻辱,她再也没有刚才的傲气,看着云雪飞幸灾乐祸的眼神,再看看夏侯景那一脸跃跃欲试的神情,她心里一阵后怕。她将目光移向夏侯玄,轻轻蠕动着嘴唇,微微一扯钻心的疼痛使她微微吸了口气,真的好疼!她眼泪刷刷的往下滴,看着夏侯玄委屈道:“我是你的女人,为了你出头,现在被欺负了,你难道一点心疼都没有吗?”
看着那张脸红的滴血,肿的高高的,甚至说一句话都神情紧皱痛的吸气,想到这个女人刚才那样勇敢的挡在自己面前,他心里微微的颤了下,这一刻他发现这个女人从没有任何一个时候比现在更贴近回忆中薛菲的模样,为了他奋不顾身!他微微闭起了眼睛,脑海一片混乱,待那渐渐清晰的轮廓在脑海中凝聚的时候,他才缓缓睁开眼睛,将目光冷冷的盯着云雪飞道:“道歉!”
云雪飞转过头当做没听见,甩也不甩他,想她道歉,没门!真以为自己尊称他一句皇上,就任他揉捏,现在只是暂时的,等她将一切阴谋查明后,她会好好跟他算总账!一直冷漠痛苦的夏侯景,看到如此场景,再看看夏侯玄那冰冷的黑脸,他心里微微有了一丝的解气,他朝着云雪飞招招手,柔声道:“过来,让小爷看看小手怎么样了!”
云雪飞瞥见夏侯玄难堪的脸色,笑意浓浓,径直的将手递了过去,嘟嘴抱怨道:“抽在人脸上,痛在我手上,早知道我就直接用脚踹了!”
夏侯景柔声安慰道:“用脚踹也得费劲,到时把你脚踹疼了,小爷我心疼!”
他将目光在周围扫了一圈,看着个个黑着脸色,他轻柔一笑,将她额头上丝丝的发丝理到了耳后,轻柔道:“以后惹你不高兴不喜欢的人,你直接告诉小爷我,我帮你去揍人!爷是男人,力气大,不怕疼!”
云雪飞认同点点头:“这倒是个好主意,我记着呢,以后就给你表现的机会!”
两个人一唱一和,使得在场的另外三个人脸色越来越沉,越来越黑!终于再也忍不住,夏侯玄一口气憋在心里,平静的脸色出现了龟裂,咬牙道:“夏侯景,你别太过分!”
夏侯景的心突然一冷,淡淡地瞟了夏侯玄一眼,然后收回目光轻笑道:“微臣怎敢在皇上面前过分?臣只不过是心疼飞儿,想为飞儿分忧,想让飞儿快乐!”
那一句一句的飞儿,如一把把冰冷的刀,狠狠的插进了他的心脏,鲜血横流!夏侯玄脸色发白,无力地闭上眼,叹了口气,唇瓣开启,声音哑的厉害:“阿景,我知道你恨我!”
顿了顿,他再次开口,声音轻若云烟:“菲儿走了,我比任何人都伤心都痛苦,如果当初我能把持好自己的身心,坚定那颗爱菲儿的心,可能现在我和她仍旧幸福的生活在一起,说不定连孩子都有了!”
他睁开眼望了望阴沉的天空:“我这一辈子做的最对的事情就是从你手中夺得了她!”
而后他将目光迎上夏侯景继续开口道:“最错的事情就是负了她,没有好好爱她!”
他已经后悔了!为什么老天不可以再给他一次机会?夏侯景眸光微凝,眼里染上了一层阴暗,突然走了几步,然后轻轻一跃,飞到了对面的屋顶上,他冰冷的声音通过内力传过来:“夏侯玄,这一生我和你势不两立!等我查清一切事情后,我会和你做一个了结!”
而后他深深地看了一眼云雪飞,直接消失在了众人眼前!云雪飞也不想跟着三个恶心的人呆在一起,直接转身就往外走。“云小姐!”
夏侯玄突然出声,声音微微发沉:“我希望云小姐离阿景远点,你已经是南绝兄的妻子,我希望你能遵守妇德!”
云雪飞迈出的步子突然顿住,头也不回,直接留下了一句:“我的事情不劳皇上费心!”
然后步履稳重,脊背挺直的离开了。待云雪飞回到临凤园,顺手关上门,刚顺眼瞥见一个身影在床边忙碌着。她以为又是伍茶那个丫头在勤快地整理床铺,于是习惯性了喊了一声:“伍茶!”
那个背影一惊,然后盒子落地,东西洒落一地的声音传来。云雪飞微微皱眉,这丫头怎么今天这么冒失?循着声音望去,眼光微微发寒,眼前的这个人竟然不是伍茶!“奴婢参见王妃!”
细腻的声音在安静的屋子中响起。云雪飞脸色不愉,她缓缓的迈步走到床前,低头俯视着这低头下跪请安的丫鬟冷冷道:“你在本王妃的屋子里做什么?”
在无人看见的地方眼神闪了闪,恭敬回复道“奴婢在给王妃整理床铺!”
“本王妃的床铺一向都是由伍茶整理的!”
云雪飞将目光紧紧锁在身下的身影,这个丫鬟怎么好像这么眼熟!看向凌乱的床铺,明显是被人翻找过,她将目光扫了扫四周,都有被动过的痕迹,眉头微微紧皱:“你在床上找什么?”
“奴婢不知道王妃在说什么?”
继续恭敬回复。“抬起头来!”
云雪飞大声命令,容不得这丫鬟否认。身影一顿,而后缓缓抬头,将那张熟悉的脸暴露在了云雪飞面前。“千水!”
云雪飞大惊,明明容貌一模一样,可是声音却变了。“王妃好记性!”
千水勾起唇角,轻笑道。“你竟然还在王府!”
云雪飞眼神一寒,当时关心怜死后,她也没为难这个丫鬟,只是将她和关心怜的遗体送了回去。“奴婢任务没完成,自然不能走!”
千水忽然一笑,抛出一句话。“任务?”
云雪飞声音微沉,目光锐利地盯着眼前的丫鬟质问:“什么任务?”
“任务是……”千水故意拖长声音,在云雪飞等待她说下面的时候,她眼里闪过晦暗,快速将手里的迷药洒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