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从旁道:“此时正是良机,趁其初叛,军心不稳,可重拳出击,一战而定徐州。”
曹操闻言点头称是,即点领人马,攻取徐州。当下,曹操令夏侯惇为先锋,夏侯渊、吕虔随军,率兵五万先行,而曹操自统大军继续朝徐州进军。曹兵即至城下,围攻小沛的高顺早闻消息,飞马回报吕布,吕布闻言大怒,令曹性、侯成二人率兵会合高顺迎战曹操步卒。从内心来讲,吕布自然更信任高顺,知道他绝不会负自己,所以在这山雨欲来之时,再无保留,令他为先锋。随后,吕布也整兵出城准备迎战。刘备见高顺领军朝西而去,心下狐疑,料得曹操军马已至,只留孙乾守城,糜芳、糜竺二人守护家小,自己却与关羽、张飞提兵出城,下寨接应曹军。却说夏侯惇正引军前行,离徐州三十里处,突见旌旗招展,上绣高字,忙列开阵营,提枪跨马上前,这边旗门下高顺亦举枪迎向夏侯惇,两马相错间,双枪齐舞,光芒四射。四五十合过后,高顺便觉不抵,拨枪便退,夏侯惇哪里肯放,踏马追去,曹营众将呐喊助阵,一时士气如虹。高顺见状倒吸一口冷气,若如此此战必败,却一时苦无良策,当下不敢硬敌,只得踏马绕阵而走,忽见阵前曹性,心下一动,他自是知道这曹性的本事。待夏侯惇来至近前已到了神石的范围之内,挥手一扬,一道五色神光直射向夏侯惇。夏侯惇只觉眼前一片光华,如闪电一般直射向自己,下意识的朝右闪却,却哪里闪得过去?啊的一声暴叫,左手捂住左眼。曹性见已得手,心中大喜,催马朝夏侯惇奔去。眼见到跟前,只见夏侯惇一声暴喝挺枪刺向曹性,曹性哪里想到这夏侯惇竟如此勇猛,中了利箭竟还能迎战,哪来得及反应,刚要躲闪,早被夏侯惇一枪刺死。夏侯惇中了利箭,也痛的不轻,但他右眼肿痛,哪惧疼痛,握住利箭一把将这利箭粘带着眼睛一起拔了出来,一时间夏侯惇血流如注,登时破了自己左眼的神法护持,自此空有勇猛却无武力。夏侯惇啊呀一声惨叫:“父精母血,不可弃也!”
想也不想,将眼球朝嘴里一塞,此时疼痛难忍,也没看清楚,一口将眼球吞下肚去。夏侯惇武虽不在,但毕竟勇气尚在,方才一枪刺死曹性,拨转马头朝自己阵营奔去。但坏就坏在这夏侯惇一枪刺死曹性后把那左眼吞进肚子里去了,自此夏侯惇之武不在,成为了三国著名的常败将军。夏侯惇吞了左眼,两军阵前无不悚然。但夏侯惇吞了左眼之后,却突然感觉到浑身虚弱,眼角疼痛难忍,险些栽下马去,只得伏在马上。这两军阵前虽然皆被夏侯惇此举震住了,但高顺却没有,舞枪朝夏侯惇奔去,口中大喝一声:“杀!”
吕军如潮水般涌向曹军。曹军上下,夏侯惇乃是主帅,夏侯惇受创,主帅自然便是夏侯渊,但夏侯渊与夏侯惇关系匪浅,眼见夏侯惇要完,也顾不得自己是三军主帅,拍马挺枪前去搭救。曹操也因此曾劝说过夏侯渊:“为将当有怯弱时,不可但恃勇也。将当以勇为本,行之以智计;但知任勇,一匹夫敌耳。”
就是说为将有为将的本分,不能一昧的上前。夏侯渊这一出阵不要紧,曹军上下却群龙无首,被高顺杀得大败,幸有吕虔指挥才不至惨败,不过万幸的是,夏侯渊终是救得夏侯惇归营。当下,夏侯渊率曹军残余退往济北下寨,稳住阵脚,不敢迎敌,只待曹操主军。却说高顺,高顺方胜夏侯惇,早闻刘备军出小沛欲与曹军夹击自己,当下欺刘备兵微,忙引得胜之师回击刘备。另一面吕布军早已出徐州城,得报高顺军大胜而归,也引兵朝刘备进军。两军阵前,张辽正率军与刘备两阵对圆,吕布、高顺两路人马便至,三路军马齐发。吕布率军袭张飞寨,高顺、张辽率军袭关羽寨,而刘备只得两路分兵助阵。且说吕布与张飞相见,分外眼红。吕布立于赤兔马上执戟遥指张飞道:“环眼贼,哪里跑!”
张飞方要提丈八点钢矛迎战吕布,只听身后一人叫道:“三弟,敌众我寡,快撤!”
张飞回头一见,竟是关羽被击溃率残余回救张飞,张飞不想关羽败得如此迅速,眼见四面贼势浩荡,气得哇哇大叫,回头怒视吕布道:“三姓家奴,等来日再来取尔的狗头!”
说罢不敢直迎其锋,与关羽朝其他路杀去,直杀出一条血路,双双逃去。吕布见状哈哈大笑,也不追关羽、张飞,领兵去围小沛。正见数骑朝小沛奔去,这吕布眼力何等惊人,眼见当头者正是刘备,忙执戟指向刘备道:“刘备,休跑!”
说罢挺方天画戟直追了上去,赤兔马快,片刻便至刘备数骑之后,几名骑兵回马挺枪齐刺,吕布方天画戟一扫,一道寒光扫过,几人齐落马下,但这却也保了刘备一命。刘备看看便到城下,但见吕布追得正紧,城上士卒原欲放箭,却又恐伤了刘备,刘备正奔间,忽听吕布在身后叫道:“刘备,哪里走?”
吕布猛的一喝,声若惊雷,那刘备也是本事,竟毫无所动,连头也不回直朝城内奔去。原来吕布与刘备距离稍远,知他刺不到他,便欲喝他一声,却不料这刘备竟然不顾,只往城里奔去。但守城士兵被吕布这一声龙呤震在当场,未能及时关闭城门,被吕布飞马抢进,几戟下来便打了个人仰马翻,一道白影直冲入城中,紧跟刘备。城上数名士兵冲下,都阻不住这吕布的雷霆之势。刘备眼见无人能挡住这飞将,便欲穿城而逃,吕布哪里肯舍,暴喝一声,舞方天画戟直追了上去,直到城门,才看看追上,吕布已到刘备身后,刘备只听后面风声劲舞,如泰山压顶一般,只觉浑身上下都笼罩在滚滚压力之下,只觉一颗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啊的一声惊叫……直迫得吕布立在当场,这才收住戟势,未砸死刘备,但刘备也不好受,扑的一口血喷了出来,吕布愣了一下却未再追赶,直直看着刘备远去的背影,不觉有些呆愣。刘备马未停,伏在马背之上直接从城中穿出,顾不得家小,直直往城外逃去,吕布虽被惊到了,其兵马却是未停,跟着吕布就杀了进来,夺了小沛。吕布失魂落魄地骑着赤兔马走在小沛城中,不觉却到得玄德府上,只见一白面书生迎出,吕布定睛一看,此人不是旁人,正是糜竺。糜竺知道吕布怒火中烧,玄德家小不保,众所周之,吕布虽是跟过数人,却都非自己所想,他一心为国之人,平生最恨之人便是背叛他的人,对于刘备吕布虽夺其城池,却还认为刘备不会放在心上,故此仍当作自己人看,如今刘备却公然背叛自己,哪有不怒之理,糜竺心中已无半分把握能保得刘备家小。糜竺眼见吕布面色铁青朝自己走来,心中早已无半分把握,但眼下怎能退却,上前朗声道:“我听说大丈夫不牵连家人,今天犯将军者,曹操也,玄德公常念辕门之事,不敢背叛将军,今实不得已而为,望将军明白。”
吕布此时听到糜竺提起刘备,听着糜竺的话,却心不在焉,仍想着心事,忽然叹了道:“罢罢罢!此乃命也。”
抬起头吩咐道:“护送玄德家小到徐州老宅,不许别人骚扰,违令者斩!”
当下又着人好生看守,令高顺张辽守小沛,自己引兵投山东衮州境上。临行前,吕布对糜竺道:“玄德与我旧识已久,纵然他对我不住,亦不忍加害,公且放心。”
糜竺闻言却有些诧异,吕布何曾如此动情过?只是自古人心不可测,吕布如此义气,刘备下手时却毫不犹豫,可见自古成大事者皆不拘一格。糜竺不及细想,引玄德家小向徐州而去。其余人暂且不表,却说玄德被打了一戟侥幸逃生,正失魂落魄骑马独行,忽闻后面马蹄声响起,刘备早成惊弓之鸟正欲拍马而逃,只听后面喊道:“主公,是我,孙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