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想到的都是自保,也不爱管闲事,她现在要是叫出来,被翼族记恨了,不一定有人帮她不说,说不定还会被记恨报复。她双手握拳,就这么把第一次献出去实在不甘心,犹豫片刻,对方已然不耐烦。“走吧仙使,你虽然看不上我,我却很想用实力证明你看走了眼。”
他说着就要将她拖走,手臂忽然被人抓住。希衡一抬眼,就看见延逸折返,一愣,反应过来后一瞬间眼泪差点喷涌而出。“殿下。”
她瞬间挣开对方的手,闪到他身后。对方看见延逸,立刻收回动作:“五殿下,您这是……”延逸没说话,侧头看了她一眼,那人立刻明白过来:“原来是五殿下的人,我原先不知道,多有冒犯,还请殿下恕罪。”
延逸没打算和他计较,计较下去也只会让对方把所有情绪发泄在希衡身上。点到即止,对方离开,他将人带出来,拉到回廊让她吹风醒酒,转身看她,拧眉:“你是不是疯了?”
她撇嘴:“我喝多了!你怎么能和一个醉酒的人计较!”
他和她对视片刻,没忍住轻笑一声。已经喝到不省人事去勾搭翼族了,却还有自知之明。“你怎么来了。”
她吼完,又觉得理亏,放低了声音。“汤故给我发的消息。”
原来是她。真不愧是好姐妹!完全懂她想要什么。“还喝么?”
延逸看她一眼。“不喝了。”
她摇头,再喝就要吐了。她满脸通红,眼底也是红的,抬头凄凄惨惨地看他一眼,那模样简直像个博取同情的小兔子。“不喝就回去。”
他转身,欲走。她一把拉住:“延逸!你就这么走了吗?”
知道她喝多了过来救场,明明应该像个霸总一样把她拎回去收拾一顿,结果剧情戛然而止。他是不是木头转世啊!带都带不动。“你叫我什么?”
他挑眉。“殿下……”她乖乖改口,但气势马上又起来,“你就没别的要说的了?”
“我还能说什么?”
他拧眉。“你来找我不就是因为在乎我吗?看到我跟别的男人站在一起,不应该质问我?”
“我站在什么立场质问你?”
他反问,她哽住。臭男人!朽木不可雕也。她就不该对他抱希望。“我讨厌你。”
她忽然有种深深的无力感。连月老都说她会来事,以她这种攻势连帝君都能拿下,偏偏感化不了延逸。五百年了啊。她每天坚持不懈地在他面前刷存在感,坚持不懈地向他示好,表白的话都说烂了,她回头看的时候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凭什么这么乐此不彼。“延逸,别逼我恨你。”
她声音很低,眼泪忽然就掉下来了,每一次的失落和沮丧都在一瞬间爆发。他愣住,也没想到她会哭出来,神情慌乱。“怎么了?”
他下意识伸手替她擦掉眼泪。她更委屈,撇着嘴看他,边哭边说:“你要是不喜欢我,为什么不推开我,你要是喜欢我,为什么不答应我?我都说了我不介意我愿意,你凭什么为了自己那点善良和高尚浪费我五百年光阴啊!”
她从来没说过这么重的话,延逸看着她,听她控诉,喉咙发紧。他心里清楚,就算是为了报答两次救命之恩,希衡的回报,也是不对等的。希衡哭得越来越凶,她知道自己今天哭完明天还会擦擦眼泪接着追在他后面,她是草精化身,植物最重情重义,她有时候都快恨死自己。“别哭了。”
千言万语到嘴边只化成这一句。他想认错,可一旦认错她就拿捏了他的心意。希衡甩开她的手:“我最后说一次我喜欢你,你要是不接受,我就不再理你了。”
她咬着牙说完这句话,盯着他。延逸闭眼,没答。她咬唇,一把抓住他衬衣领口,踮脚,吻上他的唇。她喝多了,酒精壮人胆,她手很紧,好像要抓住什么,又好像要确认什么。延逸被她吓一跳,往后退一步,抵在柱子上,伸手抓住她手腕。“希衡……”“你不想吗?”
她声音又软又柔,眼角还挂着一颗水珠子。他眉心紧皱,拒绝的话卡在喉咙。她没听见回应,反而像是已经知道了答案,踮脚,接着刚才的吻。他浑身紧绷,稍一松懈她就趁势而上,衬衫被她扯得不成样子,她放开,抱住他的脖子,整个人都挂在他身上。他的手从肩膀移到腰间,将人搂住。“你会后悔么?”
她看着他:“五百年还不够我想清楚吗?”
如果长情,爱又怎么可能因为时间消散。他眸子动了动,低头。她笑,刚才的委屈立刻烟消云散,抬头回应。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回的房间,再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躺在床上,她翻身,坐在他身上,看他一眼,好像是确认,又趴下去,亲他的眉眼鼻尖。“喜欢殿下。”
她唇角勾起,他伸手,按住她的唇:“对不起。”
突如其来的道歉,她好像一下就听懂,没答,上下其手:“殿下如果觉得委屈我,就得补偿。”
她脱掉外套,手按在他腰间:“就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