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同一条船上的人，我当然不会放任你出事。”
莉亚嘴上说着好听，但其实心里早打好了算盘。之所以非要叫泽清过来，不过是因为所有人都知道她和汤故不和，如果她那一环真的出了问题，也是因为长期积怨理所应当。原本打算迷晕她再让她身败名裂，自己这边借助外力让宫禛迷乱，再水到渠成，但现在汤故没出事，她不得不放弃现阶段的所有计划，只是……她又看了一眼身后包厢，她来的时候特意喷了特制的香水，不知道宫禛会不会有反应。她还没从思绪里缓过来，就看见对面包厢的门打开，John从里面急匆匆地出来，喊应侍。“快来人！这里有人晕倒了！”
John一喊，所有工作人员都往那边跑，包厢里的客人听见动静也都打开门出来一看究竟。莉亚眸子一深，果然不出她所料。汤故到底怎么发现的，她不仅要发现，还要在泽清眼皮子底下调换酒杯。“你说的计划周密，我来了结果就这样？”
泽清不满。莉亚看她一眼：“你想没想过到底是谁失了手？”
“你没有PlanB？”
“有，明天。”
她勾唇，“既然都送到P国来了，我怎么可能轻易放弃这次抓住宫影帝的机会。”
“那我呢？”
泽清拧眉。她在这个圈子里的地位虽然显而易见地比不上P国公主，可也无法忍受自己被莉亚如此呼来唤去。“急什么？明天择即秀场，你不想参加？”
她闻言，立刻看向对方：“你有办法弄到邀请函？”
“当然，就当是请你在我们这吃喝玩乐。”
择即的晚宴大部分都是P国皇室和一些圈内明星，但明天的秀场却有不少服装行业大佬前来观摩学习，能和这些人搭上关系，以后就算做不成择即的代言人，也能打开其他品牌的市场。“好。”
莉亚给的好处很难拒绝，她先一步离开现场，将纷争交给她去处理。有人晕倒的消息很快传开，所有人都聚到现场，医务人员进包厢做了基础检查，除了睡过去之外一切正常。“像麻醉的状态。”
医生眉心紧皱，“吃了什么？”
“喝了杯红酒，没有其他的了。”
John看向小茶几，上面摆着两杯红酒，他自己的已经见底了，对方的只喝了一半。“红酒可能要拿去检测。”
晕倒的是P国内阁理事，John一百个配合，顺带让人封锁晚宴会场，在楼上的宾馆安排房间，没有查出结果前谁都不能离开。莉亚看着混乱的场面，眸子暗了暗。还好她及时止损，走廊上的摄像头只能看见应侍来来回回，在包厢里被换掉的酒杯，又怎么可能被监控抓住。人群散开，都被妥善安置到楼上房间休息。汤故等外面消停了才从包厢出来，刚好碰到做完笔录出来的John。“多谢。”
她勾唇笑笑。John摇头：“举手之劳，你和顾温是朋友，她经常提起你。”
“不知道方不方便问一下，你是怎么知道莉亚今天……”“皇室的斗争千百年来都这样，哪怕是亲兄弟也有芥蒂，互相安插眼线，再正常不过。”
“原来是这样。”
刚才上楼的时候John拦住她，提醒她莉亚对宫禛的喜欢有点偏执，今天趁着宴会恐怕会对她这个竞争对手做点什么，让她小心。她原本还觉得自己和宫禛没有公开恋情，“罪不至此”，但看见原本不该出现的泽清时，她才发现这位公主的嫉妒心有点太强了。泽清在酒杯里下东西这点也在John的预料范围之内，于是她预判了对方的行动，在她动手之后按照和John提前说好的计划，没有直接抓包而是调换了杯子。一个应侍负责几个包厢的红酒，他可以顺理成章地将换掉的酒杯送到自己包厢。“所以，莉亚和泽清相互利用，我们这也算相互利用？”
她为了自保，而他为了找到莉亚的错处扳倒挡路石。“当然。”
John意外坦诚，比起勾心斗角的猜忌和利益得失的在意，这种合作方式舒服得多。她点点头，对方说了句“好好休息”就离开了会场。她坐电梯上楼，刚好在电梯间碰到宫禛。“你去哪了？”
他问。汤故一愣。这不是她的台词吗？“我一直在会场，碰到顾温，就说了两句话，然后在包厢遇到了泽清。”
他点头，没说话。“宫老师呢？”
“P国那位公主。”
“莉亚？”
她一愣。不会这么巧吧。John才说莉亚倾心宫禛，对她下手也是为了他。这么多人，盯着宫禛的不在少数，偏偏她被分到了一间，略显刻意。“怎么了？”
他注意到她变了脸色。“没什么。”
她没打算把莉亚的算计告诉宫禛，出手的是泽清，没有证据引到莉亚身上，就这么随便说出口好像那怨妇。憋了一会，最终还是没忍住。“听说公主喜欢你？”
宫禛挑眉：“听谁说的？”
“她本人。”
她从来都不是矫情做作的人，什么欲拒还迎欲语还休，不适合。他沉默下去，她又多看他一眼。搞什么？不回答是几个意思？“怎么不说话？”
宫禛目光重新落回她身上：“没有，只是在想她叫什么名字。”
“……”哪需要哄，一句话就让人身心舒畅。不管是真的是假的，都比欲盖弥彰和多余的解释效果要好。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两人的房间安排得差了十层。一个七楼走廊左边尽头，一个十七楼右边尽头。如果是故意的，大概率也是莉亚。两人上电梯，宫禛伸手按下十七层。“帮我按个七。”
她双手抱胸，靠在电梯壁上。宫禛没理她。她啧一声：“一会还有警察来做笔录。”
“所以？”
“让人看见我们在一间房，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