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鬼呢!你自己都自身难保,哪来的好男人给我介绍!”
柳悠悠吸口气道:“我虽然自身难保,可你还是贺小姐啊,那些优秀男人一定会喜欢你的,不过你们中间缺少见面的契机,得我才能给你们牵线搭桥啊。”
她一口气报出好几个数得出名号的知名人士。贺绵虽然出身贺家,但一直都没有上班,沈月英也不准她乱.交朋友。很多时候都把她关在家里,让她学习什么淑女风范。贺绵心高气傲,就想能自己认识几个优秀男人,最好比亲哥亲爸还厉害。这样她在家里也会更有面子,爸妈也不会总管着她了。听柳悠悠报出这么多名字,眼睛噌地就亮了,恨不能立刻跟他们见面。柳悠悠急着让贺绵带自己进屋,嘴里道:“绵绵,这些人的联系方式都是我以前记下来的,一直想着介绍给你都没机会,今天正好派上用场。”
“不如这样吧,你让我进去,我把他们的号码给你。其中有个今晚就在本市,他住什么酒店我都知道,你要想去,我帮你联系。”
贺绵听说马上就可以见上,对柳悠悠的恨都忘了,“真的吗?”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呀。”
“可……可他们看得上我吗?”
“你可是贺绵,长得漂亮,又是贺家的千金,多少人抢着要!我敢保证,他一见到你,就会被你迷得神魂颠倒。”
贺绵长得只能算一般,却因为柳悠悠这番话突然有了自信。“你让我进屋,我还可以顺便教你点招式,保证这些招式一试就灵,他明天就会向你求婚!”
柳悠悠越说,贺绵越热血沸腾。“好,好,我现在就让你进来,马上让你进来!”
没几分钟,贺绵就悄悄将柳悠悠从后门接了进来。柳悠悠对她先是一番教导,接着又打电话联系那位在本市的“显贵”。打完后,拉着贺绵的手语重心长,“绵绵啊,如今贺家成了这样,一切都靠你了。你要能成功,贺家将来指不定还得仰仗着你。到时候不论你哥哥还是你父亲,都会把你视为恩人的。”
贺绵想象着哥哥和父亲对自己点头哈腰的画面,忍不住就笑出声来。“我得走了,马上走!”
越早搞定那位“显贵”她的日子就越好过呀。贺绵从小被两个哥哥的光环罩着,显得普通得不能再普通,她现在就想变得耀眼。看着贺绵急不可耐地离开的背影,柳悠悠捂了捂嘴。一个蠢货,轻轻松松就给搞定!她现在自身难保,哪来的“显贵”介绍啊,不过随便找了个认识的男人骗骗她罢了!柳悠悠拎着裙摆走出贺绵的房间,穿过走廊,轻轻推开走廊尽头的一间房的门。今晚贺志雄没有出门。心情不好。两个儿子轮番出丑,现在连带着贺家也被别人说。贺志雄要脸要面,这一次可谓面子里子都输了个精光。心烦气躁,冲完凉后,穿着睡衣坐在房间的沙发里,两手抱在胸前,想东想西。柳悠悠轻手轻脚走进来,看到贺志雄,温温柔柔地叫一声,“贺叔叔。”
贺志雄扭头,看到她愣了一下,向来对她笑脸相向,今晚却并没有露出笑意,淡声道:“你怎么来了?”
先前一心叫两个儿子护着她,哪知道她到头来反咬贺家一口。贺志雄心里是窝着巨大的火。柳悠悠看到贺志雄板着一张脸,立刻束了双手,像个犯错的小孩子似地走过来。嘴唇咬在一起,露出楚楚可怜的表情。“贺叔,我知道,您在生我的气。”
贺志雄不想理她,转了头,“时间不早了,你还是先走吧。”
柳悠悠的眼泪立刻叭哒叭哒滚下来,不仅没走,反而走到他面前蹲下来牵着他的衣袖晃啊晃啊晃,“贺叔,我不是有意要害贺家的,都是余浅,她几次三番挑衅我,让我下不来台。”
“我其实只想揭她在贺家做的那些坏事,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些粉丝全被她蛊惑,全都偏向她。”
“现在连言谨都觉得当初不是她拆散的我们,还说她没有拿救命之恩逼奶奶,是奶奶自己想叫她做贺家儿媳妇的。”
“更可恨的是,她竟然栽赃我,说了我很多坏话。”
“都怪我,我不该对她拆散我们的事耿耿于怀,不该想着言谨这些年跟着她无恩无爱太苦,心疼他。更不该想着帮贺家揭她,帮言谨说句公道话,都是我的错,我错了。”
她边哭边把头压在贺志雄的手臂上,任由眼泪沾湿他的衣袖。贺志雄听到这些话,表情软了软,还是抽自己的衣袖,“悠悠啊,时间不早了,有什么事儿等明天再说吧。”
“好。”
柳悠悠倒是乖巧,“只要贺叔相信我,我就心满意足了。”
她嘴里应着好,依旧没起身,而拉起贺志雄的手,顺便把自己的手塞进他的掌心,“贺叔,所有的人都不相信我,现在,我只有你了。”
贺志雄也不是个脓包,很多事情还是看得透彻,可看到她这副依恋自己的样子时,满心底的火气莫名地就消了一半。柳悠悠这才站起来,目光关切地落在贺志雄脸上,“贺叔这几天明显憔悴了很多,是太累了吧。刚来的时候,我看阿姨匆匆忙忙走了,估计又去打麻将去了。”
“要不这样,我帮您捏捏骨头,捏完骨头我再走。”
贺志雄最厌恶的就是沈月英没日没夜地打麻将,一提起这事儿,两道眉又是一折,暗了回去。听说柳悠悠要给自己捏骨头,有几分怀念她捏骨头的滋味,又有些迟疑。柳悠悠没等他点头就上前一步,一双手捏在他肩上。软软的小手恰到好处地拨弄着他的肩,久违的舒服感立刻涌了上来,对沈月英的不满也彻底转移。柳悠悠一双小手适时将他推在沙发上,双腿就坐上了他的背,“贺叔,保证给您捏得舒舒服服。”
——余浅虽然昨晚加班到很晚,早上依旧很早就起来锻炼身体。刚走到院子,就看到有个人佝偻着身子站在大院门口,露出些昂贵布料的衣角和一个香奈儿包包。那人似乎也看到了她,缩了缩脖子,还是露出一张脸来。“余浅。”
女人的声音低低的,颤颤的。余浅看清她的脸时,狠愣了一下。